《一两银子江湖梦》第38章


而今,见风阁是他的了,当他风光万丈地登上这个属于他的宝座时,那种燃烧了十年的恨意终于被抹平在骨髓里,可是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沉重的失落感。他看着殿下众人朝自己俯首高呼,忽然觉得疲惫而茫然,他登上这里,就是为了这样的山呼万岁?他费尽心思,就夺来一个寂寞孤独的座位?
他失神片刻,挥挥手要众人退下,也不理会众人讶异的目光,就这样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扶额小憩,内心是巨大的空白。直到那个红衣女子出现在脑海里,他忽地起身疾步朝后山小院走去。
那个女子,不管面对怎样的场景,都笑得那样欢快……他要找到她,哪怕就这样看着她笑,也不会如此失落恐慌,她的活力似是永无止境的源泉,而他需要借她的力量填补内心的空虚。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飞快地闯进小院——她是他囚禁起来的一只彩蝶,哪怕因此暗淡了色彩,他也要不顾一切锁住她!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小虐一下下,炸出了潜水的妹纸,矮油,大家自觉一点嘛,每章留言跟我交流一下,免得我芥末shi了!
我要是芥末shi了这文就坑了呀……【啊喂我真的没有威胁你们咳咳!
╮(╯▽╰)╭好了好了,这章有4000多字了,这么勤劳你们要不要夸夸我?
鉴于你们这么讨厌叶琛,这章他木有粗线!后面慢慢虐他!
☆、31第三十一章。思量望君归
“跳个舞吧。”
“凭什么?”
“我想看。”
“你想看我就给你跳?你是哪家的少爷啊?”
“郁家的。”
“……”
“不愿意?……那就唱支歌吧。”
“那跟跳舞有什么两样!”
“唱歌是动嘴;跳舞是动手,当然不一样。”
“……”
如此的对话在安静的小屋里展开;屋里坐着两个人,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是宁欢,一脸悠然自得的是郁晴风。
他不急不缓地斟上一杯热茶;隔着袅袅雾气;习惯性地说了句:“我不爱茉莉。”
宁欢翻白眼;语气不善地念他:“拜托大少爷,麻烦您看看清楚再说这话行不?你哪只眼睛看到这儿有茉莉啊?”
郁晴风一愣;看了眼茶杯里旋转不定的龙井;忽地笑起来,然后端起杯子饮了一口,眉梢眼角俱是笑意;刹那间,秋意也变得和煦起来。宁欢揉揉眼,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开怀的模样,自顾自地想着一定是她的茶泡的太好喝了……
他是个极其讲究的人,自小就在穿着打扮上下了不少功夫,发冠一定要是白玉做的,玉不纯净不戴,不是京城的锦玉阁做的不戴;衣服一定得每日一换,领口不镶银纹的不穿,有皱褶的不穿;脚上穿的袜子一定得前一天缝制,旧的不穿,做工粗糙的不穿;出门时腰间一定得佩戴一块玉饰,行路超过一里必定得备马车,更别提对茶的要求了。
可是此刻,他喝着宁欢泡的龙井,即便茶叶都没泡开,即便开水不是他素来喝的陈年雪水,即便那茶以他过去的标准来说简直是不堪入口,他也喝得异常开心,好像这是世上最美味的茶。因为她明明只喝茉莉,今日却泡了他爱喝的龙井,于是他就因为这样简单幼稚的理由欢心喜悦,那种欣悦简直比得到见风阁要强烈得多。
一瞬间,因为仇恨瓦解而产生的巨大失落感在此处消失得无隐无踪,他不曾料到宁欢的本事如此之大,竟在片刻之间改变了他的心境。而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偏偏他却甘之如饴。
好半天,他缓缓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定定地锁定她的眸,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宁欢。”
“唔?”她迷茫地看着他专注的目光,不知所以然。
“留下来。”
她不解,“什么留下来?”
他好心地解释:“从今以后都留在见风阁,哪儿也别去了。”
她大惊失色,跳起来惊道:“你说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每月用一两银子带你闯江湖,几月之后你就会让我回去吗?你要食言了?”
郁晴风的眼眸微微暗了下来,眯起眼敛起了笑意,轻声道:“你不愿意留下来?”
她一怔,他这是在……挽留她?
她嗫嚅着说:“我不是见风阁的人,是神医谷的人,离开这里回到谷里是迟早的事,怎么可能留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手里的杯子,淡淡地说:“留在这里当千金小姐哪点不比你回去当个婢女好?什么见风阁的人、神医谷的人,只要你想,你可以不属于任何人,你就是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宁欢沉默了好半天,才低低地开口:“多谢你,可我还是要回去的。”
郁晴风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素来言笑晏晏的人忽然变了个模样,显露出了真实的情绪——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却仍旧觉得如果看见自己真实情绪的是她,那也没什么不好。他略带怒气地质问她:“你宁愿回去当婢女也不愿意留下来?”
宁欢被这样的他给弄得有些紧张,却仍是拽着衣角,抬头勇敢地直视他:“回到谷里是婢女,留在这里又算什么呢?说是给我自由,难道我就真的自由了么?你不过是以自由的名义再次束缚住我罢了。”
郁晴风被她的一席话给说来失神片刻,这个红衣女子从一开始就以一种张扬欢快、没心没肺的礀态闯进他眼里,他一直放肆地分享着她的欢喜愉悦,却从未想过在这样看似毫无城府的笑颜之下,其实还有一颗敏感剔透的心。她不够聪明,却能一针见血地看到问题的实质,没错,他确实在以自由的名义诱惑她留下来,他并不打算真的给她自由,因为他要把这只蝴蝶锁在手心,把她变成他一个人的。
郁晴风从来都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必须如他所愿。于是他笑了,起身执起她的手,一边摸了摸她手心的茧子,一边笑得温柔多情,“你看看这双手,哪里像个姑娘家的手?就算你想回去,我也不会同意。”
不说我喜欢你,也不说我心疼你,所有的暧昧不明都藏在这样的话语里,像是毒药一般一点一滴腐蚀对方的心——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宁欢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如此专注的眼神,心跳忽地乱了节奏。
这个秋天湣鸶裢饴ぃ绺竽诘牧礁鋈讼袷遣家路蚱抟话愎旁独胨资赖娜兆樱墩栈犊斓孛β底牛羟绶缭诘钅诘钔赓踩怀闪肆礁鋈恕钅谑切γ婊ⅲ谖氯嵝σ饧洳刈抛钌畹男募疲坏钔馐枪蠊樱诳瘫∠洳刈叛谑尾蛔〉某枘纭?br />
对于梨花谷中的人来说,这个秋天同样漫长。陆梨越来越沉默,身子骨也因晚春的那场变故落下了病根,育林和婢女们忙忙碌碌地操心着谷内事务,既要接待求诊的人,又要担心陆梨的身子,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竟像是累了好几年。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忙起来以后陆梨要花更长的时间陪在病人身边,哪怕她几乎不开口,就这样安静地听着病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些繁琐之事,育林也觉得松口气。只要主子别空下来,就不会有机会一个人胡思乱想,她可算是怕了主子了,那么多个深夜都会被噩梦惊醒,每每待她赶到床边时,都会看见湿了大半的枕头……哎,一个情字,真真是可怕至极!
而在这些日子里,叶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陆梨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寂寞的梨林,忽然笑起来。有他的消息又如何?难道她还傻到奢望和他再次重逢?他现在这样恨她,若是相见……肝肠寸断的只会是她。
没有消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笑意渐渐静止在唇边,化作一片无声的叹息,她明明在笑,可是心里却在哭。
江南,无人的小巷尽头,一个一袭灰衣、身披斗笠的人疾步行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四下看了眼,确定附近没人后便疾速跃进一间小院,从容地取下斗笠朝屋内走去。
灰衣人将斗笠放在门边,走进屋朝着桌前的人恭敬一揖,“属下迟归,请少主责罚。”
桌前的人背对大门,正望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失神,闻言也未回头,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拘礼,声音清淡似水地说:“近日他的人遍布江南,想来是听闻了什么风声,想要将我们的行踪查出来。你一向谨慎行事,小心些很有必要,迟归实属情理之中,不必自责。”
灰衣人抬起头来看着他的背影,素来严峻的面容也出现一丝暖意,朗声道:“多谢少主。”
桌前的人还是没回头,背影挺拔安静,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感伤。他双手负在背后,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墙上的画,好半天才再次开口:“未远,还是像从前那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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