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鬼》第76章


据说在三年前,朝廷曾派人以“拜访”为名,欲灭英雄府,夺琴天城,但只他一人之力就灭尽百人,生擒一名武官。
最后乃是步大将军出面调解,这才放了人。此事他也有所耳闻,那时正值朝廷大力整治,更替法制之时,不少江湖人士或被诛杀或被招安,可谓是引起颇大的动乱。
不过这么看来事情就越发奇怪起来。
方盟主既是武功高强已入化境,又怎么会被人这般轻易毒死。
若非是那人功夫深不可测,就极有可能……这其中另有猫腻。近几日琴天城中的各大门派都将人撤走,也没有再前来生事的江湖宵小,因燕生说,安龙寺发武林令请众门派前去商议,恐也与桃花门有关。。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当务之急,得先去少言山寻不笑大师才行。
眼中酸涩难当,宿兮合上双目,手指捏了捏眼角,靠在椅子上小憩。
叶总管知晓他定是疲倦到了极点才会有这般动作,当下取了旁边的毯子来盖在他身上。不想宿兮却睁开眼,挥开他,似想起什么事情来,伸手拿了床头的那个包袱放在腿上。
叶总管看得分明,这包袱是从陶姑娘屋中找得的,少爷自打开看了之后便有些心神不宁,时而盯着它出神许久。知道少爷是倾心于陶姑娘的,对于陶姑娘,虽清楚当年之事,但从她此人性格品行看来,他还是并无甚厌恶之处。
不过陶姑娘已经不辞而别数日,少爷的毒是她解的,于他心中还是多少有些感激,可如今明眼人自是晓得她这举动是在故意躲着自家少爷,大约她也是有介意的。
半旧不新的包袱慢慢撩开,那里面,一件素淡的青衫整齐的叠着,象牙白地袍子上,黑白丝线钩织的一只鹤
鸟双翅微展,白羽如雪,他伸出手指慢慢摸着那针脚,轻轻勾勒形状。嘴边竟难得的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叶总管。”
“老仆在。”
“把我的纸笔拿来。”
叶总管依言取出笔墨,小心翼翼在桌上摊开,放好,继而自己在桌前摆了砚台,一面偷偷瞟着他笔尖下描出的画,一面又佯作认真地专心研墨。
几笔辗转游动,白纸黑墨间,仿佛是想起了许多往事。如那日明月高悬,花灯满天,烟火绚烂了整个夜幕。
*
在白河镇住了几日。
白天里,陶木晴一直被关在房中禁足,直到晚间凤初南才从外面回来看她。
方坤尚还活着的猜想,她与桑鬼皆未告诉任何人,此番只是听说他女儿会往白河水寨寻那寨主一同去少言山。
按桑鬼的话说,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若想知晓方坤所在,先抓着他女儿为上。
因得其余几人对陶木晴不满至极,她自然不好随行,只能无聊地守在屋里,也不知该干些什么为好。
这日戌时初刻,她与凤初南才用过晚饭,忽就有人敲了门。
陶木晴放下茶杯起身,待拉开门时,门外站着的大师兄,面无表情地抬眼看着她。
“师父寻你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传说中的过渡章节。
下一章,就让小步出来逛逛吧,好久木有看见这孩纸了,怪想念的(你曾经可是小步党啊喂——
有关十年前那不为人知的秘密要顺带提一提了(= = 绝壁是吊胃口的东东,真相坑爹死你……
其实,这文的背景来源于上一篇文之后的,所以带了那么一丁丁的玄幻色彩,希望表拍偶啊 XD
那天不知道是哪位问到有关这几部的年代问题,虽然估计大多数看文的姑娘是木有看过其他几部文的,不过这里还是废话提那么几句。
时间基本是在北宋真宗到仁宗这个时代,安先后顺序大约是
《天上》…《坐以》…《竹有》《桃花》…《轻踏》
【其实《坐以》当年标的是架空,结果这文里面十三出来打酱油了,故而,就往里面加一个位置吧……囧囧囧】
于是,那被我遗弃到太平洋的主线剧情和推理武侠君终于要复活了么= =||
好歹,咱们开篇的故事伏笔还没解完呢!一直谈结婚,这不科学哇~~
【昨天在纠结此文肉肉的问题!据盗文的姑娘嫌弃我写肉不给力……又由于此文一直都清水着,如果我忽然来了肉,会不会显得很……很破坏气氛来着?】
最近几天JJ很抽,虽然我目前还没觉得啥,不知道有木有买了V没看到文的姑娘啊……一定要说啊……
话说,昨天不知为啥忽然手贱搜了一下百度。
发现有位姑娘居然在贴吧推了我的文!!好惊讶!!感动中!
虽然不知道那是认识的盆友还是广大的潜水党,小赏都在这里鞠躬表示感谢。
谢谢一直买正版支持此文的诸位!!
【我今天的废话真是多得够了= =】
☆、【隔如参商】
出了房门,透过廊上的窗向外看出去;天空里黑云浓重;抑郁地压在头顶,恍惚还见得云层里有白光闪烁;看这样子是又要下雨了。
师兄闪出一条道来;让给她。陶木晴垂下头,慢慢往前面走;桑鬼的屋门便在不远处,虚掩着;尚未关紧。
她在门前停下脚步;抬手欲叩;不想里面已有声音;清浅道:
“进来。”
微微愣了一下;方迈开步子踏进门。
桌上的灯烛燃了一半,烛泪淌了满桌,干干的生硬。桑鬼就站在窗前,背对着她,一身的黑色衫子仿若同屋外的夜幕融在一起。
“师父,你找我?”
他这才回过头,不过仍是负手而立,且从脸上,看不出有何异样表情。
“找你来,是想与你说些事情。”桑鬼在桌前坐下,抬头吩咐道:“把门关上。”
“是。”
陶木晴转身将门掩好,方走到他跟前规规矩矩地站着。
他沉默了半晌,忽而伸手去提桌上的茶壶,缓缓往杯中倾倒,滚烫的茶水升腾出一缕缕白烟,直直萦绕在她鼻尖。
过了好久,桑鬼才开口:“前日和你们提及过那安龙寺的商议大会。”
他将杯子凑到唇下,轻轻抿了一口:“我才得到消息,整个安龙寺已被一群来历不明之人,夷为平地。大火烧三天三夜不停息,连得少言山也快成了荒山。”
陶木晴听罢,心中只怔了怔,倒没觉得同自己有多大关系。
“难不成又有人怀疑是我们?”
“这倒没有。”桑鬼把茶杯放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过可有位大少爷,费尽心思在帮你脱罪。难得咱们门派能沾光。”
陶木晴猛地抬起头,愕然望着他。她自然知晓他口中的人是谁……
说话时却不自觉的问:“他也去了安龙寺?”
“是,去了。”
“那他……他有受伤吗?”
桑鬼皱了皱眉,看她一脸担心不已的神情就没好气地敲了敲桌角:“这我如何得知!”
分毫未觉察到他脸色的变化,陶木晴只心底暗暗叹气。
帮与不帮,如今对他们而言都没什么两样。他这又是何必,到底还是打算让她觉得愧疚么?想了想,方低下头继续沉默。
“丫头。”见她没有说话,桑鬼淡淡唤她,“你是不是很恨我?”
突然间听他这么问来,陶木晴顿感惊讶,惊愣愣地看着他。记忆中,师父不是一个会说出这样话的人。素来以心肠凶狠,手
段毒辣为名的桑掌门,能让他担忧至此的事情,除了偶尔醉后会提起的师门中人之外,别的,似乎都不足为道。
可毕竟他是师父,那么多年来,一直护着他的师父。这个恨字,她从来连想都不敢去想。究竟自己还是太过渺小,待当真正发现自己已举目无亲的时候,剩下在身边的,到底……能有几个人呢。
“若不是我当年下毒,害得他腿脚残废,害得他那么多年受毒发噬心之苦,还害得你不能同他相守白头,你是不是现在,已经恨得快想一刀割了我喉咙?”
他语气平淡,明明是字字刻心的话,听入耳中却一点也未令人生畏。
陶木晴抿了抿唇,苦笑着看他:“师父,你明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恨你,又何苦说这样的话。”
桑鬼冷冷一笑,似乎不以为意:“他命该如此,若是不误食那毒药,只怕现下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我的计划,也不至于功亏一篑。”
“计划?”她是头一遭听桑鬼说起十年前的事情,“师父,曾有过什么计划?”
桑鬼浅叹一声,慢慢摇头:“那计划早已付之东流,我如今,也倦了,提与不提又有什么关系。”
觉得心中有愧于他,陶木晴扶着桌子,作势就要跪下,“此番闹出这样的事端来,错都在我,师父要怎么责罚,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她刚只曲了半身,臂弯就被桑鬼捉住,拉了她站起来。
“不用跪了。”他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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