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焕生》第14章


小青不肯,昂着脖子说:“凭什么不让我知道?这也是我家!”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回房歇着去。”邪焕生摸摸她脑袋,又推了她一把。小青蹩着脚翻着白眼恋恋不舍的走开了。
“走,到我屋里去。”邪焕生起身说。
悟空点了点头,跟着钻他房里去了。
这次“单独一谈”并没有谈出如何出辙的结果,最后结论还是要去。
不过悟空也是聪敏人,那解商子甫一弃剑,便匆忙赶往杭州,而雁三郎又对他的行踪了然指掌,其中端倪,不可不让他疑心:“他二人的交情恐非单纯,此番动机更耐人寻味。那三郎走之前,可有与你说起过什么?”
邪焕生心想石壁上的话若是真,那自己该也属魔类罢?便只说:“他走的急,未及细问,不知也。”
悟空心中存疑,却也不急着追究,只半垂着眼皮子,手里的佛珠越转越快。邪焕生想他那颗精明的大脑门里大概飞快溜了几十道弯了,连忙岔开话题:“小青也跟着去么?”
“这嘛…。”令人担忧、快速运转的手慢慢停了下来,悟空点了点食指,缓缓道:“她去了定是要救出白妃,你怎样看?”
“我怎样看?我又不是元芳。”
“阿生!”
“好啦好啦,”邪焕生摆手笑道,“若不殃及无辜、那白妃出来之后能够向善,我自然…。自然尽力一助。你想,她侄子与金蝉子年纪相仿,却自小母子相隔,是不是怪可怜的?”
悟空道:“嗯,说起来金蝉子也是个孤儿,从小跟他小姨过,遭遇竟是相同。”
邪焕生听了,顿时脑电波弯弯,起了天马行空的幻想:“你是怎样识得金蝉子的?”
“那年听菩萨说长水村有一孩童乃师傅转世,就一路找了过去。见到那孩子,问他家住何处,叫何姓名,他死口不说,好似早就认得我一般,只道:你叫我金蝉子,记住哦,这名字只有你可叫!你说奇不奇怪?”悟空说着一脸诚恳的向邪焕生征求意见,邪焕生脸上却写着:故事编的不错。
“哎!就知道你不信!”
“信啊,我怎么不信?”邪焕生不但坚信,还送给他一个大拇指,“可以,这很佛门,这很迷幻。”
悟空有点儿羞怒,重重将他的大拇指拧了回去:“不管你怎么想,这件事还须问问我的一位朋友。”
“谁?”
“法海。”
“法海?你朋友?”邪焕生眼都直了。
“一问肯不肯,二问如何做。”
邪焕生摊摊手:“得,那就是不成了!”
悟空却道:“你别急。说来你可能不信——”
“不是可能不信,是又不信。”邪焕生插嘴。
“少屁话!”悟空提起了腿,对准他的大脚趾碾了两下,之后又平静说:“说来你可能不信,这些年法海一直在找寻雷峰塔破封之法。”
“哦——?”邪焕生抬起半边眉毛,阴阳怪气的说,一半由于痛,一半是真的不可置信“他不是嫉‘恶’如仇么?再者,雷峰塔既然是他一手封印,为何连他自己也不知破解之法?”
悟空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一个道理。”
邪焕生迟疑片刻,问:“他可有找到方法?”
“当年盖下封印费了太大功夫,而破封之法不过是天方夜谭。”
“怎么说?”
“除非将整座塔身一道拔起,启动金钵法印的同时,钱塘江上涨潮水还须有人阻挡,待白妃破封,雷峰塔务必即刻归位,潮水便可自然回归川海。施法过程不得超过两刻,不然后果难以设想。”
“阻挡潮水…。”邪焕生沉吟,“可有适当体质的人选?”
“有,但神灵已故,不可追也。”
“神灵?”
“那是远古之神,名叫应龙。传言此龙有吞吐蓄水之能。另外,即便应龙再世,法海早已去除金钵起塔之效,现在的金钵只能助其降落,故此拔塔之法依旧头绪全无。”
其实还有样事物可以拔塔,那就是太阿剑。邪焕生按着没说,只问:“应龙?”
“是。怎啦?”
他脸色变了一变,装模作样道:“听玉帝说,他是魔龙…。”
“夔王当年可也是五海龙王之首,他儿子怎么不是神啦?不过么…。”悟空语气复杂,“神难道不能成为魔么?咦?你看上去有点古怪哦!”
“哪有!哪有嘛!”应龙,拔塔,太阿剑…恍然堪见门道,邪焕生当即劝慰:“此事我也会设法处理,你不必太过担心。”
悟空缺乏信心的“嗯”了一声:“那何时动身?”
“他二人去的迅速,你我也须加快脚步。依我看,不如打点行装先睡上一觉,养足了精神,明日过午出发。”
“为何不天亮就出发?”
“你这不废话么,一大早的你见我起来过么?”
悟空歪了下脑袋,一脸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也罢,随便你。”说了就走。
晚上吃饭,少不了将计划说与小青。小青听了,嘴里自然是一百样好,一头热血,恨不能太阳杀死了月亮直接上岗。
这一夜,满肚子小秘密的邪焕生又没睡好。及至日头出山,才觉得昏昏然。美梦做到一半,就让悟空抽了枕头:“起起起!”
吓得他闭眼就喊:“哎呀有刺客!” 
悟空照着肚子轻轻搥他几下:“喂喂喂,时候不早了,太阳晒你肚子咯!”
邪焕生翻个身继续趴床上,将近昏迷,口齿不清地答:“哎,好兄弟,我实在不爽快,眼睛睁不开,手脚发麻,你看我…。是不是让鬼给压住了?快快弄个神通为我施法 …。”
“是么?”悟空认真的给他探额把脉,“唔,是大毛病哩——懒癌!”话一说完便痛下毒手,哧啦一下把他从床单上撕了下来。 
邪焕生脸肿的高高,慢吞吞开始打点行李。小青咀着半盒花糕看他收拾,冷冰冰地点评道:白衣裳显壮像只饺子,黄的穿了像只南瓜饼,还有你怎么会有桃红褂子?
邪焕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因为我还是个少女!”一股脑儿将行李全倒进箱子里,两手拎着往外走。
小青追出去喊:“哎!杭州这样远,三人怎样去!”
邪焕生靠在院门口,四处张望:“哎,我马儿去哪啦?”吹个口哨:“玄黄玄黄!我是主人!”
玄黄驼着车,烟尘滚滚的跑到门口,眼睛半闭着,看似也没睡醒。 
小青向悟空怒一怒嘴,提起两只箱子钻进轿舱。
这一程,由于悟空和小青“佛妖授受不亲”,悟空就在外边赶马,小青留在轿中陪邪焕生吃早饭。邪焕生睡醒了胃口大开,吃了一屉包子和一张烤饼,吃完了还不忘夸赞:小青好手艺,味道真棒!
小青拿下巴点了点外边:“你吃饱了和他换换。”
邪焕生笑道:“你叫他进来呀,凭什么让我传话!”
小青将脑袋朝窗外一拧:“我不跟和尚说多余的话!”
邪焕生“啧”一声:“明明感激的很,还非要晾人家。”掀了帘子对外面喊:“悟空,日头毒,你且进来歇一歇,让我来!”
“不用、不用。”悟空连连推却。
他钻出去笑道:“好久没操缰绳了,你我两个大男人在外边,分量这般重,这马车非得翘起来。”
悟空只得硬着头皮钻了进去。
接下去一程,邪焕生甩着马鞭,眼观六路,耳畔生风,同时留意帘后动静。妖与僧的世界,一片俱寂,这种寂静与和平没太大关系,倒更像不在沉默中阵亡,就在沉默中爆发。邪焕生给闷的唱起来:“阳光毒又辣,气氛不算融洽…。。”
没多久,悟空滋溜的就逃了出来,与他抢起了缰绳。“他幺子的有杀气!”
玄黄蹄下蹬云,深棕色的马鬃飞如拂柳,只三天光景,马车就驱至杭州城外。
“阿生!”马车突然停下,悟空提着缰绳唤。邪焕生钻出去一瞧,嘿,城门口坐着那人不就是三郎么!这家伙翘着一对长腿儿,双刀插于土中,嘴边叼了根野草,活像个三教九流的流主。
他眼睛斜眯着,手上比了个数字:“三个字,慢、慢、慢!”说着起身收刀,头发甩甩迈着流星大步上去,伸手攥过了缰绳,大力的往城门里拖。
“哎!”邪焕生喝道,“它自己能走!”
“哼,你跳下来它才走的快——大哥!”
“你叫他什么?”悟空警觉的问。
雁三郎不动声色地辩解:“生死一命,兄弟相称,大师,我们江湖人的规矩你不懂!”
“江湖人?”小青笑得打跌,“我叔一个老宅男,你和他说江湖!”
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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