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星异客》第23章


失常。但我也找不出什么不让他见见坡特的理由,所以我打发贝蒂去找他过来。
然而坡特早已经在这里了,很显然,他是跟着我来的。
没有必要解释形势了,我只让坡特告诉艾德放了小猫,我们不会报复的。
坡特不要任何人的陪同,独自向艾德的房间走去。我想他们会隔着铁窗交谈,但突然那门开了,坡持飞一样进去了,然后又把门关住。
过了一阵我小心翼翼地接近邪门,顺着铁窗向里窥探。他们坐在远离窗口的墙那边,安静地交谈着。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艾德搂着拉·贝勒,轻柔地抚摸着它。当他抬头看向窗口的时候我缩回了脖子。
最后坡特出来了,但没带回猫。我让守卫谨慎地锁好了艾德房问的门,然后转向坡特,等着他的答案。
他说:“他不会伤害它的。”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
“嗯,嗯,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他想去K-PAX。”
“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说我无法带他去。”『。。 』
“他有什么反应?”
“他很失望,但我告诉他我会回来看他的。”
“他满足了吗?”
“他说如果能拥有小猫他会等的。”
“可是——”
“别担心,他不会伤害它。他也不会再给你惹任何麻烦了。”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呢?”
“因为他以为如果他那么做了,我将再也不会来看他。当然无论怎样我都会来的,他不知道而已。”
“你会再来?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他了,顺便说一句,”在我们走出四楼时他说,“你应该再为病人们找几只小动物来。”
这就是豪伊的最后一件任务——做好任何准备。因为坡特可能在没有通知他之前随时交给他一个挑战性的任务。
这几天里他以“迈”速奔波于图书馆与房间之间——又像是以前的老豪伊了。
48个小时他没合过眼。阅读塞万提斯、叔本华、圣经……但是突然有一次,在他匆匆经过那个他曾坐在那里寻找幸福的蓝色知更鸟的窗口时,他又坐在了那里。一阵冥思苦想后,他开始吃吃地笑了出来,继而演变成狂笑,然后又传染到整个病房,除了贝斯外所有的人都在放声大笑,当然她也在小声格格地笑着。坡特那个荒谬的命令——为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突然间被他理解了。
“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做准备真是一件愚蠢透顶的事儿。”后来豪伊坐住在草地中告诉我,“该发生的就会发生,我们不可能做些什么。”
坡特则坐在一边研究着向日葵,我好奇地想他能在那里看到些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你的任务呢?”我问。
“解决了!”他打了个响指,躺下来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我想我应该睡个好觉了。”
我建议他现在可以考虑搬到一楼病房了。“我要等到厄尼也准备好的时候。”他说。
问题是厄尼不打算离开二楼。在上次的员工工作会议上我已经建议厄尼应该搬到一楼了。在他身上已经再也看不到恐惧死亡的任何表现了——不再戴面罩,不再怀疑食物,不再绑着自己人睡,也不再睡到地面上了。事实上,现在他把大多数时间花在和其他病人待在一起上尤其是与贝斯和玛丽亚。他已经对玛丽亚的多重身份有所了解,熟悉了每重性格的特征,现在他正等待一个玛丽亚主身份出现的机会,试图永久使她恢复自我。很显然他在帮助其他病人方面是个天才,我建议他出院后为医学界或社区服务。他的回答是:
“但是这里还有许多需要帮助的人呢。”
查克组织了一次散文大赛以决定谁将成为和坡特一起奔赴K-PAX的人选。计划在8月1O日那天所有的人交上自己的文章,也就是他要离开的前一周,而那天距现在已经不远了。坡特同意要通读所有人的文章。
二楼的工作人员注意到在那两个星期病人们格外安静,都自己坐在一个地方冥思苦想,偶尔写下点什么。似乎惟一不想去K-PAX的两个病人是厄尼和贝斯,厄尼是因为这里有太多的病人需要照顾,而贝斯则认为自己根本没资格享受一次免费的旅游。当然,我差点忘了,还有拉塞尔,他把这次竞赛称为“魔鬼的作品”。
第十三章
自从十五岁那年她和一个吉它手离家出走后,我的女儿阿比就彻底变成了一个素食主义者。她不穿皮毛制品,还常年反对用动物做医药研究对象。有好多次我试图告诉她后者给人类带来的巨大利益,但是她根本听不进去。她的典型的回答是:“对那些死去的狗说这些所谓的好处吧。”我们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阿比曾经给我一盘录制了鲸鱼“歌唱”的录音带。在第十一次会面时,我在坡特吃西瓜的时候播放了这段“音乐”,他立即停止了咀嚼,把耳朵侧向了一边,和萨斯塔听到这盘录音时的表现一模一样。录音结束时他的笑容更灿烂了,嘴里还咬着没吃掉的瓜皮。
我说:“你能听出点什么吗?”
“当然。”
“是什么?它们是不是在交流?”
“你以为会是什么?难道是在放屁?”
“你能告诉我它们在说什么吗?”
“当然。”
“什么?”
“它们在传递着各种复杂的航海数据,包括天气、温度、食物种类以及海图分配情况,还谈论些关于诗和艺术等方面的东西。”
“你能给我逐字翻译一下它们的话吗?”
“能,但我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
“因为你会利用这些信息伤害它们。”
我对自己被认为是大批捕杀鲸鱼的代表而心生怨恨,但我也想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驳。
“其中也有一条是对地球上所有生命说的。”他在这里停了一下,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我,咬了一口西瓜。
“嗯,那么你打算告诉我是什么吗?或者你还要保密?”
“它们说:‘让我们成为朋友。’”他吃完了最后一片西瓜,自己数起了一二三四五,迅速地进入梦乡。
“舒服吗?”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自己把自己催眠了!
“好极了,亲爱的医生。”
“很好。”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我要给你一个精确的时间.然后你要说出那天你在哪儿?做些什么?你明白吗?”
“当然。”
“非常好,日期是1985年的8月17日。”
他好像全身颤抖了一下。“是的。”这就是他的回答。
“你在哪儿?”
“我在K-PAX上。正在吃些Kropins。”
“Kropins?”
“是一种真菌,味道很像你们地球上的块菌,你吃过吗?非常可口。”
在这种时刻他还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些琐事上,这真让我有些恼火,但这只能怨我引起的话题。“我从来没吃过真菌,让我们先把这事搁在一边如何?现在我们来看看还发生了些什么?有没有来自地球的呼唤?”
“现在来了,我正在路上。”
“呼唤到来的时候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需要我,我感觉到他需要我。”
“你到地球要用多长时间?”
“根本不用时间。你要知道,以迈速运动,时间是向后退的,因此——”
“谢谢,你已经向我解释过了所有关于迈速运动的事儿了。”
“真好笑,我记不得曾经说过了。那么你肯定知道根本是不需要时间的了。”
“是的,刚才我忘了。那么现在你已经来到了地球?”
“是的,扎伊尔。”
“扎伊尔?”
“这个时刻正好是扎伊尔指向K-PAX。”
“现在你该——”
“现在我和他在一起。”
“你的那个朋友?”
“是的。”
“你们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房后的一条小河边,天已经黑了,他开始一件一件地脱下衣服。”
“他那么老远呼唤你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在晚上游泳?”
“不,他想自杀。”
“自杀?为什么?”
“因为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儿。”
“什么事儿?”
“他不想谈这些。”
“该死,我是想帮助他!”
“他知道。”
“那么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他受的打击太大了,不想让你知道。”
“但是如果他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就帮不了他了。”
“他也知道。”
“那么为什么——”
“因为你就会知道一些即使他都不愿意知道的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
“不知道?难道他不是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你吗?”
“不再了。”
“那么你愿意帮助他吗?如果你说服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就可以帮助他了。”
“不。”
“为什么?”
“他就是不想谈论此事——听懂了吗?”
“但是时间在他的身上流失着呢!”
“时间在任何人身上都在流失着。”
“好吧,现在发生了什么?”
“他走进了河里,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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