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倾澜》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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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澜和李纳真逛街时巧遇姜赫,三人便一同到附近的咖啡店小坐了一会儿。
前一段叶倾澜从母亲叶亭那里听说姜赫新交了个女朋友,对方比他小一岁,是姜致桓老战友的女儿,中学老师。据说女孩子清秀文静又孝顺,简而言之,宜家宜室,双方父母都表示满意。
于是喝咖啡时她便主动提了一句,建议有机会大家见面吃个饭什么的。姜赫虽然嘴上答应,神情却甚为敷衍。
分手后李纳真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看呀,你这位检察官哥哥的女朋友多半是个幌子。”
“幌子?”叶倾澜不解。
“你想啊,男的29,女的28,终身大事还没着落,双方父母估计都急得快冒烟了。两家又有交情,那还不赶紧把他们两个凑合凑合送作堆?”李纳真分析起来头头是道,跟亲眼看见的一样,“于是呢,姜赫和那女的一合计,干脆顺水推舟假装交往,至少还能再拖延两年。哎,这年头,做人子女也着实不易啊。”
“假装交往?那又何必呢?”叶倾澜不以为然。
“你是没体会过被逼婚的苦,才说得这么轻松。”
“你呢,纳真?好像最近都没怎么见你去约会了。”
“唉,我是进入恋爱疲劳期了。”李纳真故作失意地叹口长气,“我觉得吧,谈恋爱这玩意和咱们看小说是一个道理。开始接触的时候什么都觉得新鲜,也不挑剔,只要有书看就好,读起来如饥似渴,一下子就沉进去了。恋爱一次又一次之后呢,就像十年书龄的老读者,看什么桥段都似曾相识,即使悲剧收场也掉不下眼泪。甚至读个开头就弃了,心里都不会惦记,还不如睡美容觉实在呢。”
叶倾澜想了想,笑道:“看来咱们症状差不多,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李纳真也眯着一双杏仁眼娇俏地笑起来:“那就祝咱们两大美女单身快乐,让男人们蹲墙角自个儿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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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城晚报》娱乐版以《原朱联姻在即——豪门金童玉女的相亲宴?》为题,“极富想象力”地描绘了昨晚高级法国餐馆的一次饭局,并附上了一张颇为清晰的照片。
透过包间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原云智、原容与父子西装革履并肩而坐,与他们共进晚餐的是一对衣冠楚楚的父女,远远望去,女儿正值绮年玉貌,坐姿端庄,颇有大家之风。四人齐齐举杯,似乎言谈甚欢。
这便是朱冒良和他的爱女朱景宜,容貌出众的朱景宜自留法归来,很快就成为E城上流圈子里炙手可热的名门闺秀。该报道评论说,朱家虽然不及原家,但也称得上富甲一方。原容与和朱景宜可谓门当户对、年貌相当,是难得一觅的佳偶良缘。
记者随后采访了朱冒良,朱冒良否认这是相亲宴,他的说法是,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不会干涉。
记者目前还在争取采访其他三位当事人。报道还称,据知情人士透露,远智继承人原容与和朱小姐之间早有往来,相互属意,两家家长则乐观其成,这桩珠联璧合的婚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叶倾澜搁下报纸抬起头,对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突兀地笑了一笑。
门当户对,珠联璧合……这就是那个她所不了解的世界里的通用法则……
她也分不清,看到这个消息自己心里是释然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最具讽刺意味的是,目前追她追得最紧的朱伟承,恰恰就是朱冒良的独生子,朱景宜的弟弟。
不过,这篇报道提醒了她,有件事她一直没做,如今实在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面对1
第114章
原容与结束周一例会刚刚回到办公室,秘书的专线电话就打了进来:“原先生,有一位韩剑鸣律师找您,已经在接待室等了半个多小时。”
韩剑鸣?原容与在脑海中的人名库里搜索了一遍,无果,于是问:“有预约吗?”
“没有预约。韩律师说他代表叶倾澜小姐,有些法律程序上的事情需要您亲自处理。”
代表叶倾澜?……会是什么事?
食指按住眉心,原容与沉吟片刻,“请他进来。”
这位韩剑鸣律师远比他想象中年轻,一副刚走出校门不久的生涩模样,身上的西服明显不合体。一进门他就开门见山道:“原先生,叶倾澜小姐委托我将一份法律文书交给您签字。”说着,他把一个公文信封放在原容与的办公桌上。
原容与狐疑地扫了一眼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扉页上写着五个黑体大字:房产转让书。
尽管心中早有预感,但亲眼看到这五个字时他仍然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仿佛被人猛踩了一脚,胸口蓦地抽痛起来,痛得他本能地想要弯下腰去。只能暗暗用力抵住办公桌的边缘,才勉强抑制住脸部肌肉的抽搐。
“叶倾澜小姐希望将位于晓雾山XX号的房产转至您的名下。这是房产转让书,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需要原先生您签字之后,就会立即生效……”韩律师没发现对方的异样,仍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
“知道了,我会考虑。你可以走了。”原容与强打精神,朝他摆了摆手。
“可,可这是无条件转让……”初出茅庐的韩剑鸣大为困惑,无条件转让还需要考虑什么?他真搞不懂了。
写字台后射来两道骤然间锐利逼人的目光,迫使他将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只好说:“叶……叶小姐还在等我的回复,您看……”
“我会亲自给你的委托人打电话。”原容与正眼也不看他。
韩剑鸣一走,原容与再也按捺不住胸口的怒火,手一挥,直接把房产转让书连同信封一起丢进了废纸篓,过会儿又觉得不妥,重新捡起来,这回是直接塞进碎纸机里。眼看着房产转让书在一分钟内被“碎尸万段”,他才稍稍觉得心情缓和了一些。
稳定心神,拨通叶倾澜的手机。
“叶倾澜,你什么意思?”原容与口气不善,直入主题。
电话那端的人明显怔愣了一下,似乎需要想一想才领悟出他发飙的原因:“……也没什么,就是想物归原主……”
“我不是说过嘛,你才是那栋房子真正的主人!”原容与揉一揉怦怦直跳的太阳穴,语气放软一些,“倾澜,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你直接告诉我,不要拿这个跟我赌气好不好?”
叶倾澜静默了一会,才说:“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也不是在赌气。我只是做了一件早就应该做的事。容与,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那栋房子,我真的不能收下。”
何况,那种女佣每天打扫一次,园丁隔天打理一次的豪宅,也不是她这种收入档次的平民百姓能够负担得起的。
“那不是礼物。”原容与忽然说,随后又刻意强调了一遍,“你很清楚,那不是一件礼物。”
那是她和他共同拥有的家——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意,怎么可以……?!
原容与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要耐心些,再耐心些。倾澜才和邵京分手,他要给她时间。于是,他强行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情绪,转向另外一个话题:“倾澜,……我和朱景宜的事你怎么看?”
叶倾澜呼吸一滞:“……为什么问我?”
照片见报的第一时间他没有特意澄清,内心深处的确是抱有某种期待的,如今,失望的浪潮便无可避免地席卷而来。原容与对着话筒的嘴角朝上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但话语里却未露出破绽。
“在周围熟人里头,若论智慧理性,没几个比得过你叶倾澜,我看重你的意见不是很正常吗?”
“……可我又不认识朱小姐……”她摸不透他在打什么主意,只得吞吞吐吐地说,“报纸上说你们挺般配的……”
“我们挺般配的?”原容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冷笑两声,“叶倾澜,这就是你心里想说的?”
叶倾澜在肚子里苦笑,原家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又岂是她可以置喙的?即便原容与本人,只怕也无法完全做主吧。
“我觉得这件事你应该找你父亲谈。”她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希望你幸福。”
显然对方并不欣赏她的理智客观,叶倾澜听到电波另一端死一般的漫长沉寂之后,“啪嗒”一声,只剩下通话切断的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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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浓,周盛驱车赶到位于E城西区的一家名叫“野渡”的轻吧,只消一眼他立马定位了原容与的位置——他这位从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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