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猎》第9章


搅俗雷由稀H缓筇鹜钒压扔谐纱咏诺酵纷邢傅囟讼炅艘环?br /> “我说谷营长同志,县革命委员会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新生政权,是全县造反派以及工人、农民,当然也包括你们解放军的胜利的成果,人员组成非常严格。你是个营长,在地方只能算上个科级干部吧,进班子是不够条件的,请你回去换人来并向分区焦司令转达我的意见。”
谷有成从接到通知到前来报到,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就没有想到还存在着什么级别问题。三营长的工作都交了,接班人也走马上任,这怎么办呢,回去连位置都没有了。他毛了,心慌成一团,额头也渗出了汗水。
“李书记,请你是否能再考虑一下,我是军分区党委决定参加县革委会的唯一人选代表,虽然级别差了点,请您放心,凭借对党和毛主席的无限忠诚,凭借对您李书记领导的绝对服从,凭借我……”
“算了算了,营长同志,不要那么多的凭借,我现在只凭借你的职级!”李卫江站起身来送客了。
谷有成热脸贴上了一个凉屁股,人家根本就不和你对接,没容谷有成说话就被赶了出来。官大一级压死人呀,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灰头丧脸地回到了分区区政治部。
政治部主任一听就炸了,怎么着,一个小小的瑷珲县,竟把我们一个军分区师级单位派去的干部退了回来,他们根本就没有把部队放在眼里。“走,老谷,跟我去见焦司令,然后再找地委。”
焦司令被谷有成添枝加叶的汇报惹火了,加上那位主任又是一通煽风,焦司令急了:“他妈的李卫江算个什么东西?这件事我还不找地委苏民书记了,不就是要个副团级干部吗,你们政治部立刻和省军区政治部沟通,请示随后报上,我马上再和省军区王政委请示,没有咱们解放军,哪来的什么新生政权!”
谷有成又傻了,看来焦司令要换人了,俺谷有成这次真是水鸭子撵到旱地里去了,他连忙恭敬地对着两位首长说:“我既然不够条件,请两位老领导优先考虑给我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吧。”
“考虑什么?去瑷珲县当你的常委最合适,军分区的大印不是用萝卜刻的,吐出的唾沫就是钉!刚才你还没有听明白吗?现在就给你换介绍信,你是边防七团的副团长,报到去吧!”焦司令气哼哼地说。
谷有成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自己的命运立刻在李卫江和焦司令两位大人的嘴里,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都改变了。他接过主任重新开的盖有军分区鲜红大印的介绍信,上面清楚地写到:兹介绍黑河军分区边防七团副团长谷有成同志,代表解放军参加贵县革命委员会的筹建工作,请接洽。字迹越看越发模糊起来,谷有成的泪水夺眶而出。
瑷珲县革命委员会筹备小组长李卫江在办公室对面布置豪华的外事接待室里,接待了和他同一级别的七团副团长谷有成。
“谷副团长,不要误会,我是对壳不对瓤,对事不对人。这一页咱两翻过去,好吗?你很有神通嘛,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县团级干部,我干了大半辈子,还是个县委副书记,革委会主任的人选目前还不明朗,我只是临时负责筹建嘛!”
“李书记,我得感谢你呀,在某种意义上讲,是你把我变成副团级的,今后我还要在你手下干,从这件事上看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铁杆保皇派。”
李卫江和谷有成二人心照不宣,他们必须建立良好的工作关系和个人情感,无论对谁今后的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李卫江要考察和试探一下这个五大三粗军人的忠诚和能力。
“老谷呀,我同意你的说法,咱们很有缘,工作上是上下级,平日里我们就是朋友兄弟。我年长你几岁,是你老哥,你不反对吧?”
谷有成心里又是一喜,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小小不愉快就这样快地化解了,一定要顺杆往上爬,这才能从一个外乡人进入到李书记的核心圈子里去。
“李书记,那我可是求之不得,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全凭李书记指引,我谷有成六尺的汉子是指哪打哪!”
“好!痛快!我就喜欢你这不藏不掖的性格,下星期我要到省里活动活动,探探县革委人选的最后敲定,当然也包括你老弟了……对了,你长年在边境线上工作,认识得猎人也多,现在就给你一个任务,下去划拉点山珍野味,有困难吗?”
“没问题,我明天就下去办,保书记满意!”谷有成心里有了着落,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全部散去,吉人自有天助。第一天,老哥就给老弟一个露脸的机会,一个向上级表现自己忠心和能力的机会。可是上哪去弄名贵的野味呢?临江公社,找他妈范天宝,我现在是他的领导了!一来炫耀一下,二来也给他点颜色,让他领着去桦皮屯。对了!他一下子又想到了神枪,想到了于掌包,于毛子父子俩人,天助我也!
山坳里星罗棋布地摆着几十栋互不相依的农家小院。每栋房子的屋顶上都覆盖了尺厚的积雪,几户雪塑的烟囱已有炊烟冒出,它像一条垂直的白绒线,冲破科洛河峡谷黑黝黝分不清轮廓的山体,连接起黎明微微浅灰的天空。
于毛子起冒了头,他站在院里往东一看,黑龙江下游冰面与天际连接的边缘处,刚刚呈现鱼肚白。一夜的奇思妙想折腾得早就没有了睡意。在梦里,他想出了一个装扮过年环境气氛的好主意,做冰灯。他回屋推了推身边睡得正香的哥哥于金子,没有反应。他穿好棉衣,开始了自己制作冰灯的尝试。
于毛子从院内抱进一块从科洛河里凿好的冰块放进柴锅里,架好木半子,从炉边掏出一块桦树皮,用火柴点燃放进炉坑,立刻炉膛里的木半子就燃烧起来,火越烧越旺,映红了于毛子雅气英俊的脸。
冰融化了,水烧开了。哥哥于金子在炕头被烧烤得翻了几次烙饼就再也睡不下去了,他睁着惺忪的眼,问弟弟毛子做冰灯为什么要烧开水?毛子比金子高出一头还多,打小就不管金子叫哥哥。小兄弟俩总是金子、毛子的喊叫个不停。毛子聪明过人,凡事都愿动个脑筋,昨夜里的梦,其实是他白天思考的反映。他告诉金子,你看这大江和门前河里冻的冰是浑浊的,不透明,开水冻成的冰既透明也洁白。金子不信,毛子将昨夜试验的杯子拿给金子看,果然,开水冻出的冰十分晶莹剔透,这样做出的冰灯光亮才照得远。金子笑了,这便帮助毛子将锅里的开水装进铁桶里,放到院子里晾凉。
于毛子拿出上面粗下面细的小铁桶来,将凉开水倒进桶里,他从妈妈东屋的墙柜里翻出染衣服的红染料,倒入水中一小撮,用木棍搅匀,然后将小桶放在院子中央,一个小时过后,靠铁壁的水冻结成了一寸多厚的冰。于毛子用铁通条将水桶上的冰面敞开一个洞,再把没有冻实的水到出来。小铁桶放在炉子上稍稍一转,一个红彤彤的冰壳便被倒了下来,漂亮的冰灯就做好了。兄弟俩十分兴奋,金子进屋端来一碗野猪油,放上灯捻点着,罩上梯形冰桶壳,红灯亮了,小哥俩把它放在一人多高的木半墙上,夜间一定会招来全村人来看热闹。
兄弟俩马不停蹄一气做了六盏冰灯,他们盼着夜幕的降临。
院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一辆苏制嘎斯69吉普车停在了于掌包家院外的坡上。
瑷珲县革命委员会常委谷有成,临江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范天宝,在村支书白士良的带领下光临了于家。
于掌包连忙领着媳妇于白氏,儿子于金子和于毛子列队欢迎了于家的救命恩人谷有成,将仇人范天宝冷落在了一边。范天宝心里不是滋味,当着县领导又不好发作,只得勉强地向着于掌包点了一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院子里的猎狗“苏联红”一反常态,围着县、乡两位领导是摇头晃脑,这可真应了一句老话:狗眼见人低。见了当官的,狗尾巴就摆个不停。
谷有成从上次见到于毛子就喜欢上了他,只是没有机会专程来一趟桦皮屯,李卫江书记派了活,也正合了他的心愿。
谷有成来到于毛子跟前,这小子比一年前又壮实了许多,嘴巴上新长出了一片茸茸的胡须,就像刚出生孩子头顶上的胎毛。他伸出那双蒲扇般的大手,使劲地击打着于毛子硬朗的肩膀,爽朗地说道:“于毛子,还记恨我吗?上次那一拳打了你一个屁股蹲,今天俺谷爷要给你个机会,来还我一拳。”说完,谷常委挺了挺胸膛。
于毛子嘿嘿一笑,围着谷常委转了一圈说了一句大家预料之外的话:“谷常委,能不能借给俺一支半自动步枪,只要有了它,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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