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祸》第98章


“我没跟你说话! ”李克明怒吼一声打断她。
“臭婊子! ”
“应该让他知道。”“大表弟”说。
“他对我们不错; 而且也该谢谢他送我们来到这里。”他转向李克明。
“我们要让北京跟台北一样; 也从地球上抹掉。” “怎么抹 ”听起来李克明像个傻瓜。
“大表弟”冷笑一声。
“他们怎么抹台北; 我们就怎么抹北京! ”
“可我们的任务只是占领; 不是发射; 占领的目的是威慑和谈判; 不是打核战争……”
“那是你的任务; 你完成得很好。
下一步该是我们的任务了……”
“谁给你们的任务 ”
百灵伸出手; 似乎想制止“大表弟”。
“没关系; 合作一场; 他有知道的权利。”“大表弟”的职位显然比百灵高。
他并不把李克明放在眼里。
“这是台湾军队最高层的决策。
军队是现在唯一能够领导台湾的力量; 但必须首先让人民恢复对军队的信心; 消除台北遭受核打击引起的沮丧和对军队的怨恨。
这是必须做出对等报复的理性原因。
而感情原因; 不用说你也知道; 做为军人; 家园被毁; 亲人惨死; 要做的会是什么 军队高层如果不能代全军将士报仇洗耻; 威信就将丧失殆尽; 难以继续领导军队。
而从我们个人; 恨不得把北京炸毁一百次……”
“你难道不怕北京再打台湾 这个基地一共能有几颗核弹 全发出去也炸不了大陆的一角。
可北京控制的核弹能把台湾从头到尾全炸成焦土; 让台湾人一个也不剩! ”
“所以我们建议福建自治政府组织占领核基地的突袭行动; 而不由我们自己干。
北京的眼线会知道是你带领突袭队出发。
即使这个消息没走漏我们也会放出风去。
北京会把核打击算在你头上; 如果它还能报复的话; 它只会打福州……” “大表弟”说话期间; 其他人一直紧张地操作。
他们显然都是久经训练的核武器专家; 而且对大陆的发射系统了如指掌。
发射准备接近结束; 导弹已经从瞄准新德里转成瞄准北京。
即将到手的成功使“大表弟”很爱表达。
百灵用可怜的眼光看着他和李克明。
“……不过我们相信北京将不可能进行报复。
你看; 这四个掌握密码的人穿着不同的制服。
他们分属四个不同的系统。
只有四个系统同时下令才能凑出进行核打击的完整密码。
这些系统的老窝全在北京。
哪怕我们只炸掉一个系统; 所有的基地也会瘫痪。
而且北京不存在了; 原本已经分崩离析的大陆将立刻重新变成一盘散沙。
这行动不是盲目的仇恨; 而是唯一的选择。
我们不对北京进行核打击; 它最终就一定要用核武器逼我们交出台湾。
而我们炸掉了北京; 虽然失掉台北; 我们却能得到整个大陆! ”
发射准备全部完毕。
“大表弟”用自豪而残忍的目光环视一圈现场; 像迎接决定历史命运的时刻一样昂首挺胸打开一个开关。
主控制台正中央; 一扇金属滑门无声开启; 露出里面一颗硕大的鲜红按钮。
倒数计时开始自动响起; 仿佛在给热烈的摇滚乐数着不和谐的冰冷节拍。
“……27……26……25……”
李克明把垂在肩头的双手重新高举起来。
“我不想看你们干这种缺德事; 我要背过脸去。”
他举着手转身。
身后两个拿枪逼着他的人只盯着他的手; 却没发现他的脚已经在转身中勾住了仪表桌旁那枝冲锋枪的背带。
他暗中一使劲; 冲锋枪的扳机压在仪表桌调节杆上; 突然漫无目标地扫射起来。
子弹发射的力量使枪口绕着调节杆来回晃动; 谁也弄不清是从哪来的袭击; 全体本能地做出闪避动作。
就这么一点时机; 李克明已经把枪拿到手; 背靠墙角; 逼住了所有人。
“大表弟”脸变得刷白。
“胖子”刚扬起手中小刀; 十几发子弹已经钉进了他的喉咙。
刀软软地划了一个弧线; 晃动着插在地板上。
其他台湾人按照命令把枪扔在地上。
“为什么 ”“大表弟”尽量让自己做出亲切的笑容。
“我们是朋友; 一伙的。”
“我不想杀你们; 只是要你们停止向北京发射。”
“可北京除了害得你落成现在这个样; 没给你任何好处! ”
“……是的; 没有好处。”李克明神色黯然。
“只因为从我懂事; 就每天都听到和说到这两个字; 我已经习惯了; 不能以后没有它。”
“你是个蠢货! ”“大表弟”喊。
李克明只似没听见。
“……13……12……11……”
百灵突然随着摇滚乐扭动起来。
身上的衣服仿佛在动画片里一样迅速干脆地脱落。
两个乳房随着节奏大幅度甩动。
红润的乳头好似春风中摇摆的浆果。
随着米黄色的三角裤甩在“胖子”还在流淌的鲜血里; 那丰满的嫩白臀部扭成一团白色火焰; 而高踢的大腿间开放的花朵放出气势磅薄的闪电; 击得李克明头晕目眩; 全身战栗; 只想化做倾盆暴雨; 扑向肥沃的大地。
“……4……3……2……”
百灵在扭动的舞蹈中接近那颗硕大鲜红的按钮; 突然流星般地飞过去。
“不——”李克明的嚎叫划破凝滞的空气; 手中冲锋枪喷出一团颤抖的火焰; 只一瞬就停止。
他好像呆傻了; 没有表情的铁面变成了化石。
那个白玉般的背上; 分布开一片淡淡的红点; 像雪中开放的梅花; 越开越大; 越开越红。
百灵慢慢跪下; 回过头; 似是道别一样看了他最后一眼; 又突然猛举起手按向发射钮。
他的手指如同不属于自己; 而被冥冥中的力量控制; 又是痉孪地一抖; 一排子弹如刀一样在按钮之下齐齐地砍掉了百灵的手。
那只让他无比销魂的小手; 手指几乎已经触上了按钮; 现在却呆笨地掉在控制板上; 发出毫无生命的声音。
那个美丽的精灵最后挥动了一下露出骨头的手腕; 倒在地上。
“啊——”李克明似一头垂死的豹仰天惨叫; 突然把枪口对准那些正在捡枪的台湾人; 一个疾风暴雨般的扇面扫射; 几秒钟之内就把所有台湾人打成血肉模糊的尸体。
但他嚎叫着继续扫射; 一枝枪的子弹空了就换另一枝; 把满屋的设备打出爆裂的电火和浓烟; 打成稀烂不可辩认的垃圾。
地中央那个赤裸美丽的躯体在这片狂暴的毁灭中显得无比恬静; 挺立着洁白的乳峰; 如同圣女在安眠。
北京 高等军事法庭“你和被告是不是情妇关系 ”
“我想是; ”她轻声说。
“我多么希望……我是……”
实行军法管制以来; 这是一次最公开的开庭。
虽然不允许新闻界采访; 但有当局挑选的各界代表出庭旁听。
有关方面发言人也明确表示将公布审判情况。
石戈的名字现在传遍了世界每一个角落。
每一种语言的传播媒介都在反复不停地说到他; 使他的知名度短短几天就超过了许多总统、明星和亿万富翁。
从美国议会到天主教廷到德国绿党到阿拉伯的恐怖组织或俄罗斯的妇女团体全都把他赞誉为当代最伟大的殉难者和人类的良知。
成百上千的知名人士提名他荣获本年度诺贝尔和平奖。
无以计数的人为他请愿、示威、游行、开展签名运动; 要求北京保证他的安全。
各国政府也纷纷发表声明; 希望北京公开石戈的现状; 减轻国际社会的焦虑和猜疑。
这次审判就是对世界的回答。
陈盼一被带进法庭; 就意识到自己期待国际压力起作用的愿望完全是幻想。
法庭故意弄得很正规; 很讲程序; 但一进去就感觉到必置人于死地的气氛。
自从被捕; 她从未想到过自己; 全部心思都在为石戈担忧。
别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即便从最客观的法律角度; 他也可以确确实实地被定为有罪。
一个国务院副总理企图把国家最高机密通过第三国泄露给正在交战的敌方; 无论用什么逻辑也无法在法律面前辩解。
国际舆论发自道义; 而道义和法律是两个范畴; 所以当局才如此自信。
法庭上甚至有好几台摄像机; 得意洋洋地拍摄着准备向世界播放的录像带。
陈盼被两个女法警押进证人席。
她算同案犯。
她是通过澳大利亚广播电台听到他的惊人之举的; 这是第一次见他。
她当时立刻从郑州赶回北京; 到处打听他的下落。
明知那毫无意义; 却无法让自己停止。
直到第三次向当局申请探监; 她自己也被关进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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