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算》第290章


他疼。
果不其然,在皮鞭的威力下,胡魁伸直了脖子,张开嘴无声地**起来,见他有了反应,渡边暂时停手,又把脸凑过去,问他到底跟谁联系,“快说,那人是不是山崎玉?”他大声喊着,同时摇晃着皮鞭恫吓对方。
胡魁摇摇头,表示此事和山崎玉没关系,但再问其他,又不说话了,渡边的鞭子挥舞起来,却失去效力,胡魁纵然被抽得浑身颤抖,可嘴就像被胶粘住,死活不开口,一番皮鞭与皮肉的较量,渡边累得大汗淋漓,对方疼得大汗淋漓,几欲昏死过去。
看他伤势严重,渡边还不敢下死手,怕他真死了,所有线索就此中断,人就算白抓了,就连胡魁低头装死,手下想泼凉水都被他拦住了,因为胡队长大脑还露天晾着,如果水进脑子里,怕他**被冲散,真就啥都记不得了。
他这边一筹莫展,旁边的李山也毫无收获,他面对的是陈菲菲,已经被渡边指认为蓝玉如,所以后面的审讯,都是把她当做蓝玉如来对待的,审问的内容也与之有关。
蓝玉如被枪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众人亲眼目睹的,死后曝尸刑场,到了傍晚才给她收尸,李山奇怪她为什么还没死,因此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当时她装死,一直装到进了坟墓,最后被人救出来,关键问题就来了:到底是谁救了她?
她学着胡魁的样子,也低头不言语,反正蓝玉如是哑巴,大家都知道她不会说话,可李山揪着她不放,见她不说话,就给她一个选择:就问她是不是耿长乐把她救了?如果是的话,她就点头,如果不是,就摇头。
结果李山一张嘴,陈菲菲就使劲摇脑袋,不管问什么都摇头,可又不说话,见这对“犯人”如此不配合,渡边恼羞成怒,吩咐下去,准备对他二人用刑。
一听这话,她紧张地哆嗦了一下,知道宪兵队的酷刑很多,都是灭绝人性之徒想出来的,像老虎凳,辣椒水这些都算小儿科,还有给铁椅子通电,让人痛不欲生的也不算可怕,就她以前见渡边用过一种刑具,其实就是一把火钳子,当时被审讯的犯人还是进城行动失败被关在这里面的同志,时值初冬,地上已经下霜,很冷,渡边用火钳子先夹住一块烧红的炭,用力按在那人胸口,都能听见皮肉烧焦发出的兹拉声,那位同志被烫得惨叫不止,可渡边依然没罢手,炭火灭了,他又夹起一块掺杂着辣椒水的冰块,在绽开的伤口上把冰块用力碾压,伤口遇冷骤然收缩,剧烈的疼痛让他昏死过去,可在宪兵队里,昏迷的权利也被剥夺了,有人提来一桶冰盐水,又把他泼醒,然后持续这种酷刑,直到他咬断舌头,彻底不会说话为止,当时她就觉得,此人真是条硬汉子,现在轮到自己头上,她开始哆嗦,心里很清楚自己从小娇生惯养,可受不了那种苦痛,要是渡边用酷刑对待自己,又该如何是好,自杀这个词,说起来容易,真要事到临头,没几个人能下得了手,况且自己腹中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难不成让他跟自己陪葬吗?
最关键的是,现在没人把自己当成陈菲菲,即便他们心里清楚,嘴上也不会说破,名正言顺的酷刑拷打正等着自己。
所幸他们先打胡魁,这回渡边没用冰火之刑,因为夏天找不着冰块,他动用了一种新刑具,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台大电风扇,扇叶直径足有一米,后面拖着个庞大马达,吹出的风呼呼作响,身材瘦弱的人,都能被风给吹倒,电扇一开,坐在对面的人连喘气都困难。
她一开始没明白电扇能有什么用,等一开起来,胡魁顿时痛苦不堪,被皮带紧紧绑缚的手臂用力往上伸,想护住自己的头,但一切举动都是徒劳的,此时她终于看懂了,渡边知道胡魁身体硬朗,而且不怕皮肉伤害,因此想出这条毒计:因为伤口愈合需要一定的湿度,如果过于干涸的话,组织分裂的速度会明显迟钝,干裂的神经受到刺激,让他疼到生不如死,况且高速气流会让人窒息,细胞分裂也需要氧气,他的伤口一旦停止愈合,后果是什么,胡魁自己心里清楚地很。
在酷刑之下,胡魁死去活来几番挣扎,但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就是不开口,渡边无奈,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这边,命人从外面抬进来个大木桶,陈菲菲看了一眼,差点没昏过去,只见木桶里密密麻麻爬满了大黄蚂蚁,而渡边手里捧着大瓷碗,告诉陈菲菲碗里全是糖浆,他要把糖浆均匀地抹在她的裤子上,这道刑法叫“蚂蚁上树”,蚂蚁本来嗜甜,她双腿沾满糖浆后,蚂蚁会顺着她的大白腿一直往上爬,一直爬到她的私密部位里去。
陈菲菲心说这家伙简直就是活禽兽!这么变态龌龊的手段都能想出来,真想狠狠啐他一口吐沫,旁边胡魁甚至还偷瞄了她一眼,脸上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她只能感叹人性在此种环境下迅速异化,明明两个人都得死,彼此却有心嘲笑比自己更惨的那一个。
和胡魁一样,此时的她也被皮带紧束,渡边为了防止她逃走,把牛皮带扎得非常紧,她本来挺着大肚子,此时呼吸愈发急促,可对方不管这些,反正她已经是八路密探,就是块鱼肉落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第二十七章 逼供新思路(下) '本章字数:2531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30 20:00:00。0'
人已经动弹不得,渡边拿出小刷子,围在她身旁不停地坏笑,用刷子沾着糖水,往她裤管上刷,糖浆很粘稠,裤子湿了后,就紧紧贴在皮肉上,本来喘气就费尽,皮肤也被糖浆裹住,那难受劲儿的确很难承受。
一切准备就绪,他再次拿出木桶,举着它特意在她眼前摇晃几下,一时间浓重的酸味扑鼻而来,那是蚁酸的味道,闻着都觉得筋骨皆软,她酸得直打冷战,心说要是这些蚂蚁挨个要她一口的话,那真比百爪挠心,乱世佳人刹那间形销骨立,直接和白毛小怪物作伴去好了。
就在他要把一桶蚂蚁倾倒在她头上的时候,却突然被李山叫停,渡边停下手,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责怪他为何要阻止自己,要知道此刻的他还等着看出好戏呢。
可李山却说现在用此酷刑还不是时候,毕竟这女人怀有身孕,要是用如此残忍的刑罚处置她,现在是没什么,万一日后此事传出去,有损“皇军”亲善共荣的形象,毕竟渡边素来以共存共荣和亲善友爱对外到处宣扬,要是老百姓知道他背地里对一个孕妇动用如此酷刑,只怕人心不服。
“这女人嘴硬得很,不用此酷刑,她怎会招供?八嘎!”渡边气得狠狠踢了他一脚,大皮靴力道十足,把李山一脚踹倒在地。
“太君别着急,我有个办法,保准他俩一块儿招供!”李山咕噜着眼珠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谄媚相,趴到渡边耳朵边,告诉他山崎大夫有办法处理这件事,他作为精神科医生,对人的大脑研究极深,而且在他那儿还有个洗脑盒子,只要让他出面,把陈菲菲和胡魁的头连接起来,保证这两人说实话。
渡边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木桶放下,李山说得没错,山崎玉的技术水平在永定可是出了名的好,先前红美子进城的时候,指名道姓要他加入,只是这洗脑盒子,自程云彪死后,已经好久没用过了,他不知道此物还有逼供的功能。
“可我知道山崎大夫和这女人私交甚好,他不肯动手怎么办?”渡边说出了自己的疑虑,陈菲菲听罢,心里确定他其实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有意隐瞒而已,看来他早就把自己视作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太君不用担心,现在她的身份可是蓝玉如,您就按照处置八路的命令去吩咐他,他不敢不来!”李山笑道,叛徒要是冒坏水的话,要比原来的敌人更狠。
“幺西,李桑,你真是八路里的人才,他们没重用你,真可惜!”渡边摸着唇下一撮小胡子,狞笑不止,于是他发下命令,没过多久,山崎玉带着皮箱来到宪兵队。
陈菲菲没想到他竟然真来了,刚才自己和胡魁被抓的时候,他可就在现场,渡边的鬼话,骗得了别人,可他知道一切,见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她心里很失望,自己曾经那么崇拜的师兄学长,面对强权也如此懦弱,他学了那么多东西,到头来比谁都胆小,陈菲菲闭上眼,眼角流下一滴泪,对他再不抱任何幻想,刚见他进来的时候,真想臭骂他一顿,可现在,她连嘴都懒得张,“听天由命吧!”她无奈,只能给自己这样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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