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倾天下》第260章


谢垩微笑着摆了摆手,“您自己吃吧,我不饿,我要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里?”老人一惊,“外面兵荒马乱的,虽然鞑子撤出了京城,但是城里可还留了不少人呢,虽然不管京城中的治安守卫,但是你现在出去,撞见了鞑子或者是相府的官兵,少不得要惹大麻烦。”
谢垩一愣,“我不过是来京城找几个旧日的好兄弟,去去就回,您放心吧。”
老人还是不让,“现在城里,哪里还有象你这样的年轻人?死的死逃的逃,机巧的就混到相府做了相府的差役,你这一出去,太过扎眼,我不答应。”
谢垩心头一暖,笑道,“您老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不是我夸口,别说这小小的京城,就算是整个天下,能留住我的人也不多见。我的那些朋友也不是寻常人,实话跟您说了吧,我来京城就是为了找他们打鞑子的,而且您刚才所说的义军,多半也是我的朋友。”
老人欣然道,“哈哈,我就看你一表人才,果然非常人。可惜我已风烛残年,如果也象你这样年轻,我也抄家伙跟着你打鞑子去!”
谢垩很喜欢老人的开朗风趣,不禁莞尔,却道,“您老稍候,我去去便回。”
谢垩从破屋里出来,对京城非常熟稔,稍稍认了认方向,便投太白楼而来。太白楼虽然已经废弃,然而石秀和燕青都没有停止对太白楼的控制,因为那里地处京城的中心位置,离皇宫又近,进退有据,谢垩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们还未撤出京城,太白楼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沿途并无多少巡逻,谢垩甚至都极少见到有人外出走动,四下里一片死寂。到了太白楼,偌大的酒楼依旧耸立,似乎并不曾受到什么破坏,谢垩暗喜,自己曾经关照过张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务必要尽力保证太白楼不受侵扰,看来张浚还真够买帐的。
谢垩看看四下无人,纵身跃入太白楼,径直投后院而去。楼内的设施布置丝毫不曾改变,谢垩更是安心,到得后院竹居,谢垩轻声呼唤,“石大哥、小乙哥……你们在吗?”
竹居里顿时亮起了灯,一个娇俏的身影迎了出来,“表哥!”
“表妹?”谢垩惊喜,一把抱住了周钰。周钰的泪水立刻沾湿了谢垩的衣襟,在谢垩的怀里又捶又打,谢垩宠溺地吻在周钰的额头。
“又是两个多月,你又让我哭了两个多月,担心了两个多月,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么?”周钰喃喃地低声哭诉,那种委屈,那种哀怨,把谢垩的心扎得一阵微疼。
谢垩柔声安抚着怀里的女人,突然轻轻扳过女人的香肩,“这次我不是在幻境吧?”
周钰闻言,知道谢垩在说自己的心魔,腾地一下,俏脸红透了耳根,嚅嚅道,“不是啦,现在是真正的我嘛!我知道,我不该让她在幻境里试探你,可是,我实在是很想很想你,就想让你只在我的世界里陪着我,守护着我……而且即使是我产生了心魔,那心魔一样深爱着你,所以我跟她能成为姐妹……”
谢垩呆望着周钰,她就象是一个受了委屈又犯了错的孩子,无限的怜爱涌上心头,谢垩狂热地吻着周钰,如同疾风骤雨一般,此刻只想就把周钰装在自己的心里。
“咿~别闹了,石大哥和小乙哥又要笑话我了。”周钰娇羞无限,偷偷地在谢垩耳边说道。
谢垩一抬头,可不是嘛,石秀和燕青两个,正笑吟吟地倚在门首望着自己。
第五卷 奇耻 第113章…
谢垩见到石秀和燕青,着实高兴,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拉着周钰一起与两人相见。几人进了竹居,谢垩劈头就问,“可有康王殿下的下落?”
石秀笑道,“何曾见过大人竟是如此急性子?呵呵,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谢垩跟这两人熟络已极,见石秀卖关子,瞪了一眼,却问燕青,燕青笑着拉着谢垩坐下,“放心吧,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康王殿下现在已经回到相州,有花荣、关胜在彼,可无忧矣。”
谢垩吃了一惊,“你是说康王回到了相州?他不是在金营中吗?”
石秀忙解释道,“自从大人返回京城之后,没过了多久,康王就被人救了出来。为此,粘罕还大做文章,借口康王无意议和,又向皇帝老儿讹了不少银子。”
谢垩总觉得事情透着古怪,忙问,“你们知道是谁救走了康王吗?”
“是李贯。”燕青接口道,“这李贯果然神通广大,不但救出了康王,而且大闹金营,伤了不少人。”
不知道为什么,谢垩一听人提到李贯这个名字,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如鲠在喉。谢垩眉头大皱,“知道这李贯是什么人吗?”
石秀和燕青对视一眼,均摇头。
“这个人太过神秘,在千军万马中救下康王,那分功力和胆识,绝非寻常可比,而且近日的威名似乎已经不在‘紫银魔神’之下。”石秀说着,倒是不禁看了谢垩一眼,顿了顿,又道,“而且他还对我们的部署很清楚,带着康王殿下,轻易便联络上了花荣、关胜众将,由李贯一力主张,夺回相州。因此太行山中的那支军队悉数杀回相州,我总觉得内中多有蹊跷,已经托武二哥回到相州,仍然负责康王的护卫职责,借机打探李贯的底细。”
谢垩对石秀的安排非常满意,稍稍安心,但是对李贯主张的夺回相州的战略总觉得透着怪异。局势虽然因为京城的沦陷,皇帝的被俘而出现了变化,但是从战略上说,相州这支兵马仍然会成为金兵后方的芒刺,此时贸然把几十万人马都暴露在敌人的合围中,实属不智,而且赵构手中仅有这一支兵马可以调用,万一有个闪失,赵构又能凭什么可以与之周旋呢?谢垩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着问道,“石大哥是说,康王调走了花大哥麾下的所有军队?”
石秀玩味着谢垩的语气,会意地一笑,“也非全然。花将军深谙官场军中之道,凡事都留了一手。李贯来调用军马不假,却是不曾留意到太行山中的实力已经悄然变化,花将军与关将军一商议,只调走了原相州禁军,甚至就连原相州守军都留下,与收编的太行山人马同归董平、张清二将率领,因此太行山的要塞并不曾放弃。花、关二位将军的初衷是留下这支军马,以为相州外援。”
“好!好!好!”谢垩大喜,连声叫好,看来自己把花荣招揽为心腹并且委以大任,这步棋算是走对了。谢垩真的很担心赵构会把自己苦心经营的太行山力量连锅端,这下总算定了定神,又问,“卢将军还好吧?”
燕青答道,“都好。员外爷聚集了不少抗金的志士,并且联系了太行山的董、张二将,化整为零,四处为战,取得了不少战果。”
谢垩早就猜到,谢老爷子口中的义军,多半就跟梁山中人有关,既然有卢俊义主持大局,大可以放心。谢垩总算是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却是把包括周钰在内的三人看得大是怪异,仿佛谢垩在这两个多月里与世隔绝了一般,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是半点不知。周钰虽然在幻境中知道谢垩的昏迷,但是据幻境里的“周钰”所说,幻境中的时间与外间的时间是不同的,因此周钰也没闹不清楚谢垩到底出了什么事,却是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谢垩就把奉了皇命去巩县的遭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三人嗟讶不已,谁也没有想到赵桓穷途末路之际,竟然会打起了祖先遗产的主意,虽然那是暂时用来救急的,可是早知如此,倒不如与鞑子真刀真枪拼了,哪怕落得马革裹尸,至少比现在这样做了俘虏,做了亡国奴苟延残喘要强上千百倍!更可笑的是,谢垩确实得到了宝藏,偏偏就延误了这多时日,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燕青率先开始筹谋起将来,面对这样一个残局,确实非常棘手,而燕青的立场还是多偏向了梁山中人的出路。的确,梁山现在已经名正言顺地受了朝廷任命,但是梁山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自宋江以下,昔日兄弟中已经折损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散的散,走的走,仅有十余人相聚,新近又损了徐宁和杨志,更是不安。
谢垩考虑了一会,乃道,“二帝为金人俘虏,就等于标志着大宋已经亡国了,我们都成了亡国奴。”亡国奴这个字眼,显然很大程度上激怒了燕青和石秀,这两个血性汉子陡然被这个新鲜的字眼所震撼!谢垩把亡国奴的定义把所有大宋子民涵盖在一起,为的就是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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