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第3章


三刀计算着路程,口中一啸,四匹健马如通人性般立即嘶鸣疾驰。
路上行人,只觉眼前一晃,回头便已看不到那辆马车的影子。
窗外马蹄疾,车上人安睡。
任风流调息片刻,已完全恢复了精神。他侧耳听到轻轻鼾声,面上神色如冰。
秦晚枫呻吟一声,涩涩睁了眼,望见任风流正坐在车中独饮。
独饮的人最寂寞。
秦晚枫坐起来,挪到任风流身边。他瞥见林飞骋正在任风流脚边睡得死沈,眼里又多了丝不快。
「真要带他一同回去吗?」
任风流点头,举杯又饮。他转头对秦晚枫笑道:「晚枫,你似是很不喜欢他。」
秦晚枫面色稍稍一变,道:「我只是不想与他人共同服侍您。」
说话间,秦晚枫已先一步掀去身上衣袍,露出一身苍白如玉的肌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嘴角轻扬。
「主人,晚枫只想一人一生陪你左右。」
任风流面露微笑,被秦晚枫一把抱住。秦晚枫抱住他,用嘴衔住他胸间衣襟绳带,一点点拉扯开来。
任风流久不见光,肤色与秦晚枫相差无多,只是他发如深墨,这身子也被衬得更白。
秦晚枫吻在他唇上,手已攀到他脖间。任风流半闭了双眼,坐着不动,手搭在身边,懒懒地撑住身子。
「一人一生又怎麽会只记得一个人。」任风流笑道。
林飞骋已醒,他没有睁眼。
因为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睁眼的时候。
只需要听,他已经知道对方在做什麽。
男女媾和之事,他也去妓馆行过几次,只是男男之间的云雨之乐,这却是他第一次听闻。
对,是听闻,因为他未曾睁眼。
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急,如琴上弦动,声声入耳。
秦晚枫的呻吟声媚若女子,要分别出并不难。而任风流更多则是喘息,低声喘息。
林飞骋身上寒毛一立,忽然惊觉,这任风流让自己以後安心随侍在他身边,莫非,这便是随侍?
林飞骋不及多想,腰上一重,原来秦晚枫已就势压到了身上,而秦晚枫身上又压着任风流。
这一来二去,林飞骋自然苦不堪言。
任风流目不能视,即便能看到,他也不会在这时刻去管自己与何人在何处共赴云雨。
秦晚枫低喘,由了任风流在自己身上起伏抽插,他仰面躺着,发丝垂落到林飞骋鼻端。
他偏过头呻吟,眼一睁正见了死死咬住牙忍着的林飞骋。秦晚枫随即冷笑。
林飞骋也笑,他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咯咯的笑声,压在他身上的秦晚枫和任风流一直在动,他的骨节不得不跟着动。
任风流听到压抑的笑声,动作稍稍缓了下来。
他低声喘息,腰上慢慢动着,力道却不减。秦晚枫呻吟得更媚更急,手也揽得任风流更紧。
林飞骋面上渐渐发热,他翻身不能,只觉得股间腿上被推撞得厉害,那男人的东西一下下碰在白虎皮毛毯上,有了该有的反映。
林飞骋不再笑,他觉得现在这处境已不再好笑。腰似要被压断般疼痛,胯间之物则一直被迫与白虎皮毛毯相擦相磨。秦晚枫的呻吟,更是一剂要命的毒药。
「二位……可否从我身子上移开?」林飞骋忍无可忍。任风流笑,秦晚枫冷眼。
忽然身上一轻,任风流已拥了秦晚枫躺到一侧。秦晚枫被任风流压在身下,一只腿被高高抬起,几乎落在任风流肩上。
林飞骋看到秦晚枫和任风流二人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口中越觉干燥火热。
他看到桌上的酒壶,想也不想,一把拿起,浇在脸上,火辣辣地灼着面。
一旁任风流人如其名地正与秦晚枫继续风流快活,完全忽视了林飞骋的存在。
林飞骋喝酒解忧,脸上热得厉害。他觉得唇上忽然有一滴甜腥,伸出舌头去舔,原来是鼻血。
天下第一剑秦晚枫此时神情迷离,凌乱的长发随着扭动的身子散了一地,映在白虎皮毛地毯上,愈发痢?br /> 任风流的目中似有深深的寂寞,深得让人看不清。林飞骋想,原来瞎子的眼睛才最是深沈。
午时。
林飞骋掀开窗帘,官道上沙尘滚滚,阳光惨淡,行人稀少。
任风流和秦晚枫已各自穿回了衣服,任风流坐着,秦晚枫吹起横笛。
调子象是来自江南,柔情似水,情意绵绵。
「我们要去那里?」林飞骋又问道。
「香雪海。」任风流答。
香雪海,林飞骋奇怪地重复着三个字,枉他自问对江湖事也算了如指掌,却未曾听过如此一个地方。
但是很多地方确实存在,不管人们听说过还是没听说过。
第二章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林飞骋第一个下车,三刀立在一旁,手里绕着长鞭。他的眼前是一座山,在夜色里显得黝植赖纳健?br /> 「三刀,把马车牵走吧。」任风流随後出来,秦晚枫跟在他之後。
林飞骋不知道三刀要把马车带去那里,因为他似乎没有可以看到可以停放如此一辆马车的地方。
任风流忽然笑了一声,很轻,轻得惊不起归鸟。
「走。」任风流接着说了一个字。秦晚枫和林飞骋跟着他走。
任风流是盲人,但他走路时既不用手杖,也不摸索,他垂着手在衣边,步履比普通人稍微慢些,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想必,他对这里非常熟悉。林飞骋不知道,任风流已在这里住了三十年。
有月光,月光很亮,但是山里依旧很蛭髂靖叽竺ⅲ沧×嗽鹿狻?br /> 林飞骋踏在落叶铺成的路上,踩出沙沙的响声,而任风流和秦晚枫则是足下轻盈,丝毫没有半点声响。
若不是自己被封了内力,也不会有半点响动,到这时,林飞骋仍为自己的轻功骄傲。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林飞骋跟着任风流走进了一个狭长的山谷。
头顶是刀劈斧凿般的山崖,只留出了一线天,月也被割裂。
越往山谷里走,一股清香越是扑面。
忽然间,林飞骋眼前豁然开朗,他怔怔地站在山谷的尽头,惊歎於眼前的景象。
雪。
不是雪,因为雪不会有香气。
是花,但是如果是花,又怎麽会有这麽大一片。
林飞骋的目光所及之处,盛开着白色的花,花与花拥蔟在一起,象为大地覆盖上了一层茫茫白雪。
这里就是香雪海。
好香的地方,好美的地方。林飞骋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起风了。
白色的花轻轻地摇曳了起来,一朵随一朵,一簇随一簇,一片随一片。
林飞骋猛然看到了波涛起伏的海。
他面色僵硬,有种想哭的冲动,顶头的月亮,和花一样白。
任风流和秦晚枫已前後走进了花丛中的小径,他们两人都穿着一袭上等的青丝长衣,衣间袖旁被月色映出一意寒光。
「跟过来,林飞骋。」
秦晚枫久不见林飞骋跟上,转头去看,对方正痴痴望着花海。
林飞骋被秦晚枫一叫,立即回过了神,他看见秦晚枫的眼中嘴角都是诡异阴冷的笑。
好像是在笑自己,没胆子跟过去。
花丛似乎没有尽头,但是路却有。林飞骋默默记着蜿蜒的小径,走到尽处时,面前出现的一座宅院又打动了他。虽是在夜里,一切看不甚清晰,但是能在这样凄清寂静的山中修出如此一片雅致的房屋自然是一件奇事。
马车的主人的神秘,看来不仅仅在於那辆马车。
这是没有大门的府邸,似乎任何人都可以来去自由。但是当林飞骋抬脚迈过门槛时,心中隐隐了不详的感觉。或许,这一进去便无出来之日,便无离开之时。
他摸了摸藏在衣中的万金密卷,不免要笑,自己冒着风险夺来的宝藏到头也只是场空。
只是林飞骋这一生从不言悔,别人不知,他自知。
他很快跟上了任风流的步子,要撵上一个瞎子的步伐的是易事。
「不知今晚我住哪间房?奔波几日,实在是累了。」林飞骋笑着问任风流,同时,他歎,歎这个瞎子的侧面如此好看,几乎赶上自己的相貌。大概是因为月光很亮的缘故,任风流的脸也被照亮了,他是瞎子,双目淡然直视着前方,反倒给人一种超脱红尘的感觉,他的鼻子又是那麽挺拔,嘴角又抿得那麽紧,那麽坚决。
「哈哈哈,看来你真地是不想离开这里了?」笑的是秦晚枫。
「既来之则安之,人有时候不得不信命。或许我们命中注定要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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