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春衫》第43章


韦天德皱眉凝注,沉声道:“此人是谁?”
堂下群豪心头一惊,原来这伤病之人,竟是昨日在衡州城内被红凤凰,以巧妙手法击伤的少年剑客。
天门道长冷冷道:“此人是谁,你不认得么?你且仔细看看!”
韦天德双目圆睁,直到这五人俱已走到近前,突地大喝一声!颤声道:“宋清云……你是宋清云……”
那华服少年宋清云抬眼一望,踉跄着奔入亭来,扑到韦天德怀里,嘶声道:“师父…师父…弟子今日能见你一面,当真已是两世为人了……”
言犹未了,晕倒当地!
刹那之间,满亭之人,面面相觑,俱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站得较近的武林群豪,已渐渐围到亭前,以惊诧的目光,望着亭内亦是满心惊诧的人。
韦天德浓眉紧皱,双目圆睁,不住顿足道:“这……究竟这是怎地?清云,清云,你……你……你为何会变成此般摸样?你究竟被谁所伤?为师险些都认不得你了。”
天门道长长叹一声,道:“前几日我闻门下弟子相报,红凤凰出了神医谷,已到了衡州城,我便下了昆仑,一路追寻,直到昨日午后,我刚抵达衡州城,便见一人浴血而行,我几番询问,方知道他竟亲眼见着了红凤凰,而且还被……”
他冷冷瞟了洪武、张敏一眼,接道:“还被清风老人的弟子刺了一剑,若非遇见了我,他此刻只怕早已丧命在衡州街头,那么这一段武林秘闻,便再也无人知道了。”
韦天德浓眉一扬,面上更是惊诧,目光利刃般转向张敏与洪武.诧声道:“清风老人的弟子,怎会刺了清云一剑?”
张敏秋波一转,面上故意作出茫然之色,颦眉寻思良久,方白叹道:“难道是三弟么?呀--一定是三弟,唉!他与我们分开方自一日,怎地便已做出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来?”
天门道长冷冷道:“谁是你们三弟,此刻他在哪里?”
“孟玉箫!”
韦天德恨声道:“定是此人,洪大侠,洪夫人,你们……”
张敏沉声一叹,截口道:“韦老前辈你不必说,我们也知道,三弟--唉!他既然做出了对不起武林同道的事,师父又不在,我们不能代师行令,为武林主持公道,已是惭愧得很,韦老前辈你无论怎么做,我们夫妻二人总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洪武心下一急,道:“韦老前辈……”
他目光一扫,却见张敏瞪他一眼,终是欲言又止。
韦天德长叹一声,道:“当真是龙生儿子,各不相同,五指参差,各有长短……想不到洪夫人你竟这般深知大义。”
张敏长叹垂下头去,道:“晚辈实在也是情非得已,因为晚辈方才也曾听人说看见我们三弟与一个名叫凤凰的女子在一起……”
韦天德截口道:“便是尽欢楼上的那美艳女子么?”
他一言至此,不住顿足,又道:“我怎地方才竟未看清……”
张敏道:“以晚辈所见,只怕必是她无疑了!”
韦天德心头一震,愕了半晌,喃喃道:“她本居住在神医谷中,极少出谷,此刻又来这衡州城做什么……”
他沉思片刻,突又四顾大喝道:“恶人王,红凤凰!”
他已是暴怒,扫视堂下群豪,众人面上亦俱是凛冽之色,过了半晌,他情绪稍稳,又自长叹道:“清风老人若在此地就好了,唉--怎地神龙一去,江湖间便乱了起来?”
天门道长突地冷笑一声,道:“但愿神龙未死……”
韦天德却未听出他言下的恨毒之意,扶起地上的爱徒宋清云,面向亭外的武林群豪,突又大喝道:“各位朋友兄弟,酒后莫走,与我韦天德一同去搜寻一个武林中的叛徒,以及那心肠恶毒的女中魔头‘红凤凰’!”
语声顿处,群豪立刻一阵惊乱,又是一阵和应。
张敏柳眉微皱,心中暗叹:“诛星大会,本是对付星月宫的妖众,想不到这韦天德竟发动了倾城之力,来对付他们孤身两人。”
她心念数转,又忖道:“我若能使他归心于我,此刻岂非大好机会!”
此刻她虽面上含笑,心里之盘算,却已是百转千回,此般心机,也是罕见!
只听这震耳的呼声,一阵阵随风远去。
洪武仍自木然垂首,不言不语,无印方丈黯然垂首,却不知是愁是喜?
宋清云缓缓睁开眼来,**着道:“师……师父……见了那毒妇……切莫……容她多说……话……你不伤她……她就要伤你了。”
韦天德望着亭外的群豪,自语着道:“她伤不了我的!伤不了我……”
第三十一章 嗜血凤凰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本是太白的传世的诗句,也许酒楼的主人也是一个文雅的人,于是这长街尽处的酒楼,便有这样一个醉人的名字——尽欢楼。
人世浮沉,起落不定,得意失意,本是人间寻常之事,赋予悲喜,自是人们面对事情心情不同罢了。
酒,是神物,疗伤消愁忘忧,人间悲喜,无论你喜欢小酌,还是豪饮,诸多情感皆可泡入酒中,一饮而尽。
人们都喜欢来尽欢楼,无论贵贱,也不管有钱没钱,钱多钱少,有钱之人,登上小楼,痛饮几杯,便觉浮名虚妄,繁华虚无,皆可抛却;无钱之人,便是来到尽欢楼中小坐半日,只是闻一闻那淡淡的酒香,便也觉得浑身舒畅,欢快不已。
尽欢楼的装设是辉煌的,立在门口的店主人面上的笑容也是辉煌的,因为神龙山庄的三公子,今日竟光临到此间来。
孟玉箫、凤凰,并肩缓步,走上了酒楼,谦卑的酒楼主人,虽然在心中抑制着自己,但目光仍然无法不望到凤凰的身上。
酒楼上盛筵已张,桌旁坐着的,俱都是西安城里的富商巨贾。
在平日,他们的神态都是倨傲的,但今日,他们却都在谦卑地等待着,因为即将到来的人,是世人皆欲结交的少年英雄!
楼梯处响起一阵轻响,满楼的富商,俱已站起身来,却又都垂下头去,像是这身世显赫的少年人,身上会带着金色的光彩,会闪花他们的眼睛似的!
孟玉箫微微一笑,抱拳四揖,他们抬头一看,不觉又惊得呆了,但这次使他们惊慑的,却是孟玉箫飒爽的神姿,以及红凤凰绝代的风华。
此刻酒楼下的街道上,静止着的人群,却突然动乱了起来。
“孟玉箫与红凤凰上了尽欢楼!”
这语声一句接着一句,在街道上传播了起来。
就像春风吹开了满城的鲜花,于是全城都开始沸腾!
霎眼间也传入了天门道长以及韦天德的耳里。
片刻之后,一队沉肃的队伍,便步入了这条笔直的大街,沉重的脚步,沙沙地踏着冰冷的街道。
每个人的面目上,俱都似笼罩着一层寒霜,便自四散在街上的武林群豪,立刻俱都加入了这队行列,庄严、肃穆而又紧张地朝着尽欢楼走去!
酒楼上的寒暄声、欢笑声、杯箸声……一声声随风传下。
酒楼下,挺胸而行的昆仑掌门天门道长,却向身旁的韦天德道:“这孟玉箫闻道乃是江湖中的闻名的风流侠少……”
韦天德道:“正是!”
天门道长冷笑一声,道:“他若想以虚名与财富来动人心,那么他死期必已不远了,武林之中,岂容这般纨绔子弟混迹?”
韦天德叹道:“此人年纪轻轻,不但富可敌国,而且又求得清风老人这样的师父,正是财势兼备,他本该好好的做人,想不到他看来虽然英俊,其实却有豺狼之心,真正叫人叹息。”
天门道长闭目听着笙歌,听了半晌,忽又睁开双目,冷笑道:“这孟玉箫自作孽不可活,就连他的同门手足,也都瞧他不起!羞于与他为伍,这样不堪的人,又有什么值得结交的!”
韦天德长叹一声,道:“但无论如何,今日我们行事,当以‘红凤凰’为主要对象,孟玉箫么,多少也要顾及一下清风老人的面子。”
天门道长道:“这也得先问问他与红凤凰是何关系!”
他们的脚步虽是沉重而缓慢,但他们的语声,却是轻微而迅快的。
霎眼之间,这肃穆的行列,便已到了尽欢楼下。
天门道长微一挥手,群豪身形闪动,便将这座辉煌的酒楼围了起来,显见是要杜绝孟玉箫与红凤凰的退路。
这举动也惊动了整个衡州城,无数人头,都拥挤到这笔直的大街上,使闻讯而来的官府差役,竟无法前行一步。
这变乱是空前的……
手里拈着针线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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