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裂日记》第28章


“我是好人,更是一位侠客,行侠仗义是我的本分,请叫我女侠。”
“女侠……”民女很听话,接着讲述了自己“卖身葬父”的故事。恶霸欲买她做妾,她不卖,恶霸强买,她强拒,于是发生被抢的悲剧。贺灵韵极力安抚她,帮她安葬父亲,赠她盘缠上外地寻亲,临分开前突然想起问她:“这儿最近出什么大案了?”
民女摇头不知,走了。
转而,贺灵韵问楚源怎么回事。
楚源轻描淡写答道:“可能已解决。”
悦心悄悄拉贺灵韵避开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低声道:“小姐,悦心觉得他在撒谎。”
“你的意思是,案子还没解决?”
“不不,我的意思是,这儿压根儿没什么大案,他骗我们的。”
“他骗我们干嘛?”
“悦心也猜不到他骗我们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打抱不平?游山玩水?”
“小姐!”悦心严肃道,“悦心认为他来者不善,不得不防。”
贺灵韵张口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听楚源讲,前方另有恶霸为非作歹,则毫不犹豫心甘情愿继续被拐跑。
悦心欲哭无泪,继续愚忠跟从。
情况远比预料的严重,恶霸没有,城中疯传的是——采,花,贼。
贺灵韵不明所以,打趣道:“这贼倒风雅,是个女的吧。”
楚源明知她误会,却不揭穿,笑问:“如何风雅?”
“她不偷金不偷银,偏偏偷那不值钱的鲜花儿,岂不风雅?”
“如此风雅的贼,抓,还是不抓?”
“当然抓!管她风雅不风雅,管她窃花儿抑或盗草,是贼就该抓,此乃江湖规矩也。”贺灵韵义愤填膺。
“论江湖规矩,贺女侠比在下懂得多。”
“不敢不敢。”贺灵韵明着谦让,实则暗爽,这“贺女侠”三字叫她无比受用。她想起正事,忙摆正脸色问道:“咱们怎么部署?”
“听我的?”
“听你的。”
“先带你去个地方。”楚源将贺灵韵与悦心带到一家成衣铺,买下两件男装,指挥她二人换上,再拆掉满头女子发辫,梳起四方髻。
三“男”过街,楚源英俊潇洒,贺灵韵翩翩美少年,悦心清秀腼腆,简直是一道行走的亮丽风景。
贺灵韵欲大力一拍楚源的肩膀,呃,够不着……遂拍了拍他的后背,故作豪爽道:“哈哈楚兄,我弹弓是不是在你哪儿?”
楚源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问她:“你那弹弓哪儿来的?”
“别人给我做的。”
“什么人?”
“一个男人。”贺灵韵玩心突起,神神秘秘道。
楚源的脸像变天似的,刷地阴沉下来:“什么男人?”
贺灵韵吓一跳,紧张兮兮地问:“难不成这弹弓有何问题?”
“并没有。”楚源恢复淡定,甚至眼中带出一丝笑意,“我只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男人给你做的。”
“我家下人啦,叫阿荣,手工极好,我想要什么他都能做。后来他娶了我身边的丫头小桂儿,还是我撮合的呢,呵呵。我们小桂儿长得好看,阿荣算赚到了。”
“谁教你打弹弓的,也是阿荣?”楚源试探道。
“不是,我前任师父。”
“前任?”
“对,我们闹掰了。”长大后的贺灵韵懂事许多,“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对他仍怀有崇高的敬意。”
楚源尴尬一笑,就此打住闲聊。
走街串巷查访线索,抽丝剥茧还原真相,合理推测大胆求证,楚源将采花贼的下一个作案时间、地点定在今晚、城东大街。悦心被强留在客栈等候消息,贺灵韵则软磨硬泡跟随楚源飞往城东最高处——最贵酒楼的房顶——单凭一己之力,她当然上不去,好在楚源的背,她还是有本事爬上去的。
借夜行衣掩护的二人,久坐不动,与黑漆漆的夜融为一体。楚源的眼睛却是极亮的,仿若夜能视物。贺灵韵的眼睛也亮得很,但东张西望十分来劲的她实则啥也瞧不见。
忽然,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楚源道:“我送你回去睡觉。”
“不,我要抓贼!”贺灵韵抖擞抖擞精神,摆出一副“我不困我不困打死也不困”的架势。
楚源妥协:“那你靠着我睡一会儿,贼出现了,我再叫醒你。”
贺灵韵听话地靠过去,睡啊睡就睡进了楚源的怀里。
醒来后,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楚源的脸,贺灵韵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楚源双手轻揉其双颊,道:“东南方向有动静,我先行一步前去查探,你跟得上就跟,跟不上便回客栈等我。使好你的剑!”
嗖——没影儿了。
噌——贺灵韵站直身子,紧握手中剑,往东南方向追了一阵子。可想而知,以她的小短腿,毫无收获,只好悻悻然回到客栈房间。
不多时楚源随手丢进来一个黑衣人。
黑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包得严严实实的,趴在地上,软绵绵一动不动。
“采花贼?”贺灵韵立在远近适中的位置,用剑戳一戳地上的活物。
“是。”楚源道。
“他怎么了?”此时的贺灵韵早已清楚“采花贼”是男而非女。
“打晕了。”
闻言,贺灵韵上前扒开黑衣人的头巾和面罩,赫然发现,这明明是个女贼嘛,即便强壮如斯。
贺灵韵惊道:“啊!抓错了?”
“不可能,我追上她的时候,她确实身负一位昏迷的小姐。”
“那位小姐呢?”
“回家去了。”
“那位小姐说什么啦?”
“什么都不知道。”
“把她叫醒审问审问。”贺灵韵手指地上的不明身份者。
楚源端起桌上的凉茶径直泼黑衣人一脸。
黑衣人醒转,半声不吭。
贺灵韵单脚踩在椅子上,双手掐腰,瞪眼鼓腮,凶巴巴道:“说!你是不是采花贼?”
楚源见她这副样子着实难受,一只手拎她下来,道:“斯文点儿。”
“对付此等江湖败类,不必斯文。”贺灵韵一摆手示意他毋须多言,大摇大摆走过去当胸捶黑衣人一拳,“你说不说?”
再捶一拳:“你说不说?”
连楚源都瞧得出来,她那拳头不痛不痒的。难怪黑衣人无动于衷。
楚源无奈道:“算了,天亮送官府。”
“也好,看来我是撬不开她的嘴巴。”贺灵韵倍感遗憾,“你把她绑结实了,别叫她半夜逃跑。”
“距天亮没几个时辰。”说着,楚源一记手刀将黑衣人再次打晕。
三言两语道安歇,楚源回隔壁自己房间,贺灵韵与悦心上床睡觉。小姐占里面,丫鬟躺外侧。
冷不丁,悦心怯生生发问:“万,万一她醒了怎么办?”
“对哦,绝不能给她一丝儿逃跑的机会!”贺灵韵应和,翻身而起。显然她没明白悦心的恐惧,但好在行动果决,一骨碌推悦心前后脚下床。
“小姐,那个楚源也不把她带自己房里去,放我们这儿多危险。”
“怕什么,我保护你!”贺灵韵以为自己艺高人胆大,“先找根儿绳子把她捆起来。”
“没有绳子。”
“带子?”
“什么带子?”
贺灵韵狡黠一笑:“束,腰,带!”
“呀!那,小姐……明天我怎么出门,用手提着裤子么?好难为情的。”悦心的脸色一连几变。
“明天早上给这贼松了绑,你腰带接着用呗。”
“好的,小姐。”
“拿我的腰带捆住她的双手,你的腰带捆脚,解下她自己的腰带堵她的嘴,省得她醒来后大喊大叫的,惊动其他人。”
“好的,小姐。”
忙活妥当,两人才放心入睡。
第二日贺灵韵一睁眼,发觉悦心已不在身边,且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山洞?
这洞里明亮干燥,温暖干净,壁上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身下铺着软乎乎的被褥,分明像个临时住所。贺灵韵福至心灵,一拍大腿,难道此处就是那采花贼的老巢?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兴奋得手舞足蹈。
不过,她是怎么到这儿的?那女贼被绑个结实,不大能趁夜逃走,再顺便掳走她。
有同伙!
不过,那同伙是怎么找到客栈去的?
无所谓!
待她亲手抓住所有的采花贼,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这扬名立万的时机来得太快,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哈哈……呃……”笑一半,贺灵韵赶紧住口,告诫自己务必冷静,不可打草惊蛇。她就地仰面躺倒,头枕双手,思索对策。
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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