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裂日记》第29章


洞外两人边交谈边走近,听声音是一男一女。贺灵韵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男的道:“看她样子超不过十五岁,太小。”
女的道:“她比那个大的貌美,我才选她。”
男的道:“模样再可口,身子没长开,食之无味。送回去!”
女的道:“遵命。”
至此,真相大白,这一男一女狼狈为奸。贺灵韵气冲冲,一个利落的起身,杏目瞪圆,再瞪,瞪着面前的……楚源?楚源脚下躺倒一对男女,不出意料,女的正是昨晚的黑衣人。
没等贺灵韵反应明白,楚源奔过来抱紧她,关切道:“有没有受伤?”
“伤倒没有,但是……”
不等贺灵韵说完,楚源接着道:“是我不好,是我疏忽大意,害你被抓,若你……”
不等楚源说完,紧接着又一个人冲过来,结结实实扑在贺灵韵身上,哭天抹泪:“小姐!都是悦心的错!悦心太笨了!悦心怕腰带系上了解不开,所以绑人的时候打了活扣儿,这才叫人给跑了,还连累小姐被抓!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悦心也不活了!”
夹在两人中间的贺灵韵只觉呼吸困难,坚强地向外挤出个脑袋,道:“容我先喘口气儿。”
楚源放开她,指挥跟来的官差将嫌犯押回衙门受审。
贺灵韵提醒道:“仔细看住那个男人,他吃人。”
“吃人?”
“对,我亲耳听见的。”
众官差一脸“开什么玩笑我们不懂”,但看贺灵韵一脸认真笃定,迷茫的眼神遂转向楚源,但见楚源挥手令他们速速离开,于是如蒙大赦般拖俩犯人撤出山洞。
楚源问:“你听见什么了?”
贺灵韵道:“那个男人嫌吃我没味儿,叫那个女人送我回去。”
“原话呢?”
贺灵韵学男人的语气重复一遍。
楚源低声笑了笑,不解释。
悦心心生疑问:“被抓的姑娘后来不是都送回家了吗?”
贺灵韵猜想:“可能都不对他胃口,这采花贼,吃个人还这么挑,就该千刀万剐!”
“小姐说的对。”悦心附和。
楚源笑道:“走吧,去瞧采花贼被千刀万剐。”
“我鞋呢?”贺灵韵指了指自己的脚,“掳我来也不给我穿双鞋,这下我怎么出去,外面的路不好走吧?”
楚源脱下自己的外衣,穿在她身上,道:“我背你。”
“不行!”悦心张开手臂拦在前面,俨然是护犊子的老母鸡,“你不行,我背小姐!”
楚源双手抱胸,居高临下藐视她:“你不行,还是我不行?以你的体力和脚程,再背上你家小姐,只怕天黑也下不了山。”
贺灵韵深以为然,且一心维护楚源大侠在江湖上的颜面,怕他被小丫头比下去,为人耻笑,便不再啰嗦,抱拳道一声“多谢”,熟门熟路地爬上楚源的背。
悦心跳脚急道:“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会毁了你的清白!”
贺灵韵鄙视她:“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哪儿那么多事!”
楚源背起贺灵韵阔步向前,将一路小跑唠唠叨叨的悦心远远甩在后头。
“咱们去哪儿?”贺灵韵的下巴杵在楚源的肩上,转头问他时,热气全喷在他的颈窝。
楚源的脸一溜儿红到耳朵根,又从耳朵一溜儿麻到指尖,心里像塞了个鼓似的咚咚响。他深吸一口气,往上托了托贺灵韵,镇定道:“先回客栈给你梳洗一番,再去衙门录口供,定采花贼的罪。”
“这个好,那之后呢,咱们……你去哪儿?”
“我听说出城往南走,有一座山,常有山贼活动。离山不远处有一渡口,是江洋大盗的聚集地。”
贺灵韵慷慨激昂,意气风发:“果真江湖险恶,是该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让你我携手并肩,惩恶扬善,替天行道吧!”
“好,携手并肩。”楚源笑应。
二人再捎带个悦心一路南下,替天行道。
☆、初二·诅咒
初二,爸爸为奖励我上学期的优异成绩,送我一辆新自行车,黑色,耐脏,低调,样式偏中性,比我原来那辆绿色的稍大,骑起来更快。爸爸说,这样可以节省路上的时间。
初二课程多,作业多,大大小小的考试也多,语文、代数、几何、英语、地理、生物、政治、物理、化学、历史、计算机……为了今年最重要的会考,门门都得学好,争取门门拿A。
放学后,我经常留在教室里写作业,预习功课,赶在天黑前回家。
背上书包,走到车棚一看,剩下的自行车寥寥无几,所以我一眼就找见自己的黑车。
奇怪,有个浑身汗淋淋的男生随手把我的车推倒在地,跟着蹲下来一阵捣鼓,手上的动作疑似在放我车胎的气。我紧跑几步过去,也没能阻止他,眼看车胎扁了,新车可怜地歪在一旁。
“你干嘛?”我生气地瞪他,口气不善。
男生把单肩包往自己背后一甩,斜眼看我,冷哼一声,态度极其嚣张,极其傲慢:“你的车啊,压我车了,以后小心点儿!再有下次,我卸了你的轱辘!”说完飞身骑上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留给我一个可恶的背影。
我认得他,磨成粉碾成末烧成灰也认得他,学校里没人不认识他。李勇,副校长的儿子嘛,人家有资格嘚瑟,眼睛长在头顶上,说话比常人高几个分贝,走道儿都是螃蟹转世,上课全当老师在唱催眠曲,趴桌上呼呼地补打游戏时缺的觉。哪个老师敢管他,除非他爸在场,个别胆子大的才会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稍微严厉地批评两句。
特别荣幸,我见过一次,好像因为李勇欺负他们班同学,被他爸知道了,责令李勇的班主任严肃处理。但是李勇他爸见班主任的手段不到位,不惜亲自上场,连骂带打拿脚踹。后来李勇的班主任实在看不下去了,才给拦下来。
不过李勇学乖没几天,重新现身说法什么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气焰旺盛得扛起炸药包就能炸学校。我闲的没事,多嘴问消息灵通的洛可可,原来李副校长出差了。
最近这段时间听说李副校长一直坐镇学校,虽然公务繁忙,但是揍儿子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李勇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要不然洛可可早来我这儿报道新闻了。我体谅一个做父亲的辛苦和难处,本着不给校领导添堵添麻烦的原则,暂时搁置对李勇的愤怒,默默扶起自己的自行车,一边心疼,一边推着车走出学校。
在校门口的小卖部巧遇买东西的许君泽,他问:“你车怎么了?”
“没气儿了。”
许君泽观察半天说:“一点儿气儿都没啦,怎么搞的?”
“可能……跑气儿吧。”
“等我会儿。”许君泽将买好的东西塞进书包,临了又让老板加根儿棒棒糖,全部付了钱,把棒棒糖递给我,“拿着。”
我从他手里接过棒棒糖,他从我手里接过自行车,慢慢推行,和我并肩走。
“你车不是新买的吗?怎么就跑气儿了?”
“嗯……不知道,可能……车胎扎了。”我低头拆棒棒糖的包装纸。
“你看着点儿路,咱们去前面的修车铺打气儿。”
“嗯。”我点点头,吮着棒棒糖问他,“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刚打完球儿,李勇那小子输了,差点儿没跟我打起来。”
我顿了顿,说:“打架不好,你还是离那个李勇远点儿吧。”
许君泽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放心吧,我打架没输过。”
“我不是怕你输,我的意思是……”
“行啦,我知道。”许君泽打断我的话,又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睛亮亮的。
我反应好一会儿才埋怨他:“你老揉我头发干啥?”
“我喜欢。”他偏头满脸笑意地看我一眼,把一颗黑油油毛茸茸的头凑近我,“要不给你揉回来?”
“起开,都是汗。”
许君泽哈哈大笑,笑完后奇怪地沉默了,奇怪地看着我问:“依依,你告诉我,我是谁?我叫什么?”
“你失忆啦?”
“对啊,失忆啦,美女,告诉我呗,我叫什么?”
“你叫笨蛋。”我面不改色心不跳。
许君泽微微一笑,突然发力,推着车向前猛跑起来。
我一惊,边追边喊:“哎哎!许君泽!你小心我的车!”
大概许君泽听见了,“令行禁止”,停下来回头看我,笑容格外灿烂。
我惊魂甫定,双手拍胸脯,戒备地打量他神神叨叨的样子:“你,你怎么回事儿?”
“到了。”许君泽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修车铺,手收回去时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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