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裂日记》第32章


“朝廷重要,女儿也重要。”贺尚书处之泰然。
贺灵韵激动得两眼泛泪花儿:“女儿也重要吗?”
贺尚书微微动容:“当然重要。”
“回家之前,女儿想去一个地方。”贺灵韵软软地恳求。
“什么地方?”
“天涯海角。”
贺尚书深吸一口气,眼睛一闭再睁开,放出寒光:“你咋不上天入地呢?”
“女儿做不到啊。”
“天涯海角你可去得?”
“楚源说带我去。”
气得贺尚书直拍大腿:“我看你不仅犯浑,而且犯傻,来历、身份皆不清不楚的外人说什么你都信,啊?”
“楚源他不会骗我,他还答应娶我。”
“不嫁!”贺尚书一时口快。
贺灵韵好心提醒道:“爹,楚源娶的是我,不是您。”
“我,我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他!”
“为什么?女儿想嫁给他。”
恨铁不成钢的贺尚书一指一指地点自家蠢女儿的脑门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便口口声声要嫁给他!”
贺灵韵一边躲他爹的手指,一边理所当然地点头。
天真的贺尚书以为,好歹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多少有些心眼儿,他稍微冷静下,心平气和道:“你告诉爹,他是什么人。”
“姓楚名源,江湖大侠!”
闻听此言,贺尚书只差一口气上不来,客死他乡。
贺灵韵察言观色,温声细语哄着她爹:“爹,你消消气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女儿我不着急嫁,回家后我多陪您几年,好好孝敬孝敬您。”
贺尚书虽沉默是金,却脸色稍霁。
贺灵韵趁热打铁:“但是啊,如果有人上咱们家提亲,您千万别一口回绝,凡事商量着来。毕竟女儿和人家说好了,这出尔反尔,显得我……”
不待听完这混账话,贺尚书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他敢进我家的门儿提我女儿的亲,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爹……”
“闭嘴!”
回转贺府,禁足月余,还真没听说有人上门提亲。贺灵韵急了,叮嘱奶娘和悦心盯紧前院大门,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悦心道:“小姐,压根儿没有。”
贺灵韵琢磨:不来提亲,也不来见我,该不会当真被我爹打断了腿?
她质问她爹。
这下,她爹连房门也不准她跨出半步。
她双脚站在门里,双手扒门,向外探出身子大声道:“爹,他是江湖中人,你伤他一根毫毛,众多江湖人士、武林高手都不会放过咱们家的!”
“正好,来一个我剿灭一个。”
“爹,你如此对待他们,日后叫我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不甘的贺灵韵低头抠着门:“爹,我就问你一句,就一句,请你如实相告。”
贺尚书静等下文。
“有没有人来提亲?”
“没有。”贺尚书甩袖怒去。
没有?难道把我告诉他的贺府住址给忘了?贺灵韵沉思良久,勉强想出个主意,指挥悦心到江湖中散播消息。
悦心为难:“小姐,怎么散播?”
“什么酒楼茶馆啊,小商小贩啊,送信的,打更的,扫大街的,多跟人聊一聊不就行了?”
结果不几日,连城外的乞丐都知道贺灵韵小姐家的所在之地,争相找上门来讨饭吃。身处深闺的贺灵韵望眼欲穿,可算老天开眼,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被她等到了。
然而,提亲的并非楚源,涂脂抹粉膀大腰圆的媒婆儿说是肖将军的公子。
“肖将军的公子?谁啊?”贺灵韵问。
自前厅打探归来的悦心道:“小姐那个讨人厌的肖师父。”
“哦,居然是他。”贺灵韵拧眉,“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想乱伦不成?”
“老爷似乎很中意。”
“我不中意,喊我爹过来!”
“是。”
“等等,请他老人家过来。”
悦心去了,贺尚书请来了。
贺灵韵试探道:“爹,听说有人提亲了?”
“不姓楚。”
“你答应没?”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贺尚书眼观鼻,鼻观口,闭口无言,如老僧入定。
贺灵韵急道:“爹,我不嫁!”
贺尚书不动声色地瞥她一眼。
贺灵韵劈里啪啦开讲:“那姓肖的,天生长个红嘴唇儿,像小姑娘似的,又丑又怪。反正我不嫁,省得以后人家笑话我嫁了个女的。”
“哦?”贺尚书状若好奇,“你打算嫁个什么样儿的?”
“我就嫁楚源。”
话不投机半句多,贺尚书拍案而起,作势欲走。
“别——”贺灵韵眼疾手快抓住他爹的衣袖,晃了晃,拖长尾音道,“爹,再商量商量嘛……”
贺尚书立定在原处,板着脸一言不发。
贺灵韵低头揪她爹的袖子:“其实不嫁楚源也行,您放我重出江湖,我另外给您找一位大侠当女婿,好不好?”
贺尚书猛地收拢袖口,单手负在身后,昂首宣布,掷地有声:“我决定应下肖家的亲事,着你二人尽早成婚。”言罢,不睬贺灵韵之神色,径直步出。
贺灵韵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林花谢了春红,眼看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楚源仍未露面,贺灵韵也逃不出去,困在房中恰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坐立难安,心急如焚。
她摔悦心送进屋的饭菜:“不嫁!老子不嫁!老子死也不嫁!”
她甩凳子砸门砸窗,各类摆设扔一地:“不嫁!老子不嫁!死也不嫁!”
悦心天天求小姐用饭求小姐洗漱求小姐歇息。
奶娘日日在门口哭,心肝儿、冤家、造孽地叫。
突然在一个夜晚,贺灵韵翻箱倒柜,无意中发现一把匕首,大概是她从江湖带回家的。她温柔地抚摸匕首,阴森森地笑了。
一觉睡到天亮,起床后贺灵韵也不闹也不骂,乖乖穿衣洗漱,吃饭喝汤。悦心惊得大张的嘴巴都没闭上过。贺灵韵坐在桌边,勾勾手指头,示意她俯身倾耳。
“去,把老子我本小姐成亲的消息散播出去,欢迎各路豪杰前来抢亲。”
☆、初三·亲戚
初三的学业愈加繁重,再加上中考前的体育测试,复习功课之余,我每天需要抽出时间去操场进行锻炼。这样简单而充实的日子,其实也称得上一种享受。
八百米是我的弱项,我坚持不懈地练,有时许君泽会陪我晨跑,只要他起得早,差不多和我同时到校。如果他比我晚,就自发准备好零食和水,倚在操场外乒乓球台上等我。
跑完后,我慢悠悠走近他身边,说:“你不用给我买水,我带了。”
“那吃点儿东西。”他买的都是些小面包、饼干之类的。
“吃过早饭了。”
“消耗这么大,不到中午肯定就饿了。”
“饿了再吃。”
“拿着。”许君泽把装零食的袋子塞进我手里。他常年打球,家里一堆的护腕换着戴,跟手表似的,手上没见空过。这会儿正抬起手用他的护腕给我擦汗。
女生长头发不好打理,刘海儿长了又遮眼,影响视力,我索性一剪再剪,整成个假小子的发型。额头都光秃秃地露出来,更别说眉骨上的胎记,非常醒目,甚至耀眼。
每次许君泽一摸就是半天,倒像给宠物顺毛。
他嘴上却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我心就疼。”
我躲开他的手:“这是长在我脸上的胎记,又不是你心口儿结的伤疤,我都不疼你瞎疼。”
“人家说,今生的胎记,是前世难以愈合的伤疤,保留了上辈子的记忆。”许君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准儿我们上辈子认识,所以这辈子我才看你眼熟。”
“都认识差不多十年了,能不眼熟吗?你管幼儿园叫上辈子啊?”我白他一眼,难得放松心情,边喝水边闲聊,“许君泽你那话酸不酸?怎么跟花痴少女洛可可一样,是不是《青少年文汇》《花火》看多了?”
许君泽哈哈一笑:“你太抬举我了。”笑完捏我的脸,“依依,你也去看一看那些什么文汇什么火花的,提升提升审美,然后对我犯犯花痴嘛。”
我严肃地拒绝他的提议,撇撇嘴:“不要,浪费时间,对写作文儿又没有帮助。”
“对,你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得捧着世界名著品读?”许君泽撒欢儿地笑。
“错,我会看金庸。”
然而根本没工夫。
除了上课、做题、考试……我发现,自己猝不及防地迎来人生中的一件大事——首次月经,或者叫例假,学名初潮。妈妈说,我从小身体底子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