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分裂日记》第33章


我从小身体底子不太好,一直没来,升入初三学习压力大,还是没来,可高中压力更大,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她担心得要死,谢天谢地终于来了。
我妈一高兴,去超市买回家一年用量的卫生巾,多种牌子,任我挑选。
我捂着闷痛闷痛的肚子,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大包装小包装,决定挨个牌子试。
接下来的一周,我双脚没再踏进操场一步。
许君泽问怎么了。
我含糊其辞:“有事儿。”
“啥事儿?”
“不舒服。”
“生病了?”
“也不算。”
“到底病没病?”
“你不懂。”
“你不说我当然不懂。”
“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说说看。”
“我身上倒霉了。”
“倒什么霉?”
“我亲戚来了。”
“哪门子亲戚?”
“大姨妈。”
“你哪儿来的大姨妈?”
这种特殊时期,我本就情绪不佳,许君泽还偏偏好死不死地惹我。我伸手使劲掐他:“以前上的生理卫生课,你还有印象吗?”
“大概……有吧。”许君泽自己都不确定,皮糙肉厚也觉不出疼,眼睛向斜上方瞄,不停地眨啊眨。
我继续掐他,面部狰狞:“你知不知道,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嗯?”
“哦。”后知后觉的许君泽闹了个大红脸。
自习课上,我收到一包神秘的蜜枣,外加一张纸条儿,条儿上写:给你补血的。瞬间了然的我回头张望寻找许君泽的身影,只见他红着脸冲我羞涩地笑,我没忍住噗嗤一乐。
班长假咳一声提醒我注意课堂纪律。
我停止与许君泽“眉来眼去”,低下头拉拢同桌偷偷共享“补血圣物”,好甜。
放学许君泽临走前,取下他搭在肩上的外套放我桌上,大方说:“拿去用。”
连句解释也没有就潇洒地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的门。
干什么用,让我擦桌子啊?
同桌笑我的傻模样:“你站起来我看看。”
我疑惑地瞅她。
她催我:“快站起来给我看看。”
我依言照做,由着她先检查我的凳子面儿,再检查我转给她的屁股,最后下结论:“不用,没漏。”这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果断换加长夜用版的去上学,我让你漏!
但是走的时候仍然会亲自检查下凳子,再请同桌检查屁股,确定毫无痕迹,然后放心迈步在人群中。
自打会考成绩出来,我得了一个B,其余全是A,爸妈对我的学习能力、自制能力等充满信心,以为考上重点高中是十拿九稳的事。所以某次模拟考试我的全年级排名意外下降了,吓得他们慌里慌张、小心翼翼地找我谈话。
爸爸坐在我的左边:“闺女,跟爸爸说说,这次怎么没考好?”
“这阵子考试太密集了,可能有点儿累,发挥失常。”
“没事儿,爸爸明天就去学校给你请几天假,你想在家休息,还是出去玩儿?”
妈妈坐在我的右边,持相反意见:“再坚持坚持,等中考结束,你想去哪儿玩儿都行,爸妈都带你去,玩儿个痛快。不过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
我点点头。
爸爸起身去室外抽烟,妈妈挪了挪贴我更近,嘴巴犹犹豫豫,一句话要说不说的:“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叫许君泽的男生?”
我快速在脑子里过滤一遍,肯定地摇头:“没有。”
“没有?”妈妈看上去十分惊讶。
我很奇怪,反问:“他是谁?和咱们家有关系吗?”
“也没什么,妈妈就是听说,听说你跟他……关系不错。”
“不可能,妈你听谁说的?我不认识叫许君泽的,我们班没这个人。”
“那是,别的班的?”
“不知道,别的班的男生我都不熟,基本没说过话。”
妈妈貌似欣慰地笑一笑,问:“你们班的那些男生,你跟谁比较熟?”
“一般,没有特别熟的,新来的几个插班生复读生,我还没认全呢,兴许有叫许君泽的。”我注视突然好奇我与同学关系怎么样的母亲,“妈,你是不是找那个男生有事儿,要不我帮你问问,打听打听?”
“不用问不用问,不用打听啊,妈没事儿,没事儿,你好好学习,没认全就没认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
我再次点头,心里只觉得好笑。明明同岁,贺灵韵的爹硬逼着她嫁人,我妈居然害怕我早恋影响学习,疑神疑鬼,瞎编一个压根儿不存在的男生诈我。干脆明天告诉她,我们班真有个叫许君泽的男生,长得又高又帅,品学兼优,俘获众多花季少女的芳心,哈哈哈。
哎,早睡早起吧,今晚这一觉,贺灵韵结婚成没成功的谜底即将揭开。
☆、剧终·变身
居然没做梦,一觉醒来天都亮了。可我观察周围,这分明是贺灵韵的房间。
难道还在梦里?
推门进来的是悦心,她伺候我洗漱穿衣,梳妆打扮。我谨慎地选择保持沉默,她也不发一言,两只眼睛哭过似的又红又肿,还一副随时要哭出来却死命忍着不掉眼泪的模样。
看看她,再瞧瞧镜中的我。咦?胎记不见了,头发长长了,涂脂抹粉,奇装异服,这,这好像是电视剧里演的古代新娘造型。
看来确实是今天成亲,但嫁人的是贺灵韵,还是我?
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如果只是个梦,也是个真实得过分的梦。以前的我作为贺灵韵生活的体验者,仅仅是旁观,不能插手。而现在倒像住进了她的身体里,开启亲力亲为的模式,吃饭都有味道,摸门都有触感,太神奇了!
我尝试着开口说话,但最终放弃与人交流,谁知道此情此景下贺灵韵该说些什么,会说些什么,学得不像了,万一对历史发展造成负面影响,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因此被推迟怎么办。反正贺灵韵并不乐意结这个婚,无声的抗议也在情理之中。
任由双目含悲强颜欢笑的奶娘花一个小时给我重新梳头,满院子的丫鬟仆役跪了一地给我送行,被人摆弄着走完所有莫名其妙的流程,拜别严肃的贺尚书,头戴红盖头坐上大花轿。自始至终我就没出过声。
在轿子里无聊透顶的时候,我竟然从自己身上翻出一把匕首。这个小东西在古代婚礼上也有用?干吗用的?也没人告诉我啊。大概到了男方家里,才会派上用场。我把它揣回怀里,闭目养神,随着轿子颠啊颠,颠啊颠,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下了轿,又是一长串乱七八糟的仪式,有些在电视上见过,比如拜天地,有些则没见过,比如撒谷豆。入洞房后终于清静一会儿,好像没别人在,我干脆往床上一趟,心想这个梦可真够长的。睡吧睡吧,没准儿再醒过来就是我自己的房间,变回我自己。
一睁眼,哎,许君泽?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现在的我究竟是贺灵韵,还是安语依?
许君泽挨着我坐下,满面春风,满脸笑意,握住我的双手深情道:“我姓肖,字楚源,你嫁的人是我,自儿时至今只得我一个。”
什么意思?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子飞快运转。
原来从一开始,预定和贺灵韵拜堂成亲的所谓肖将军的公子,就是江湖大侠楚源。
完蛋,没想到我还在梦里,还住在贺灵韵的身体里。
毫不留情夺回自己的手,我好心替贺灵韵问一句:“楚源的嘴可没你的红。”
这位长得像许君泽跟我穿情侣装的新郎说:“起初怕被你认出来,抹了一种特制的药水,借以掩饰。然而你丝毫不曾怀疑我,反叫我徒增伤感。灵韵,我既盼你想起儿时的我,却又怕你认出我来讨厌我……”
“停!”我赶紧比划个打住的手势,听他讲话实在费劲,这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起一掉,一掉一起,头皮一阵阵发麻。
“灵韵,你在怪我?”
大哥别问了,我不知道贺灵韵会不会怪你。
“我并非有意隐瞒,不过想寻个机会与你重新相识,但愿在朝夕相处间,你能对我……”
“停!”我恢复打住的手势。眼前的人啰里啰嗦,婆婆妈妈,同我记忆中的楚源不一样啊!这一身的酒味儿,喝大发了?
“难道你在怪我提亲迟了?灵韵你信我,我有苦衷的。我荒废学业,离家出走,惹恼了父亲,说服他并不容易。再者你的父亲……”
“别说了别说了!”我举双手做投降状制止他没完没了的自说自话,和颜悦色地安抚过于激动的新郎,“我信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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