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倌雎鸠》第43章


沈赞点点头,“我会的。”
“沈公子!沈公子!——”
门外传来一阵大呼小叫,两人转头,看见欢喜冲了进来。
“欢喜?”
“沈公子,原来你已到了啊,我家少爷命我来寻你,怕你夜里头独自回来出事。”欢喜气喘吁吁道。
沈赞吃惊地看着欢喜,脑里浮现了贺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明明端坐在桌前批改文书,连一眼都不愿施舍于他,背地里却是这么关心他?
这贺玄真是……沈赞气得牙痒痒,站起来道:“欢喜,我与你回去,有事找你家少爷。”
欢喜不明所以,只得点点头,这都到地方了,怎就突然折回了。
所有人都走了。
徐梦澜披着单薄的衣衫上楼,推开屋子的门,灯火绰约,暖人脸庞。
“唔,梦澜……?”
床上的人听见动静翻身坐起,冲他笑道:“梦澜,我等你许久了,一起睡……吧?”
明明表情还是那么怯懦,却有胆子邀他同眠。
徐梦澜苦笑了一下,慢慢地朝他走去。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们喜欢这篇文~么么哒~
我不太会卖萌,不过对剧情有疑惑我可以解答~
☆、叁叁
夜路难行,即便欢喜在前提着灯笼,这路况仍是模糊。
沈赞跟着欢喜走,一人默默地想着事,贺玄那厮既不放心他夜归,为何不当即派人送呢,自己出言委婉地表示要留宿,他却充耳不闻地赶人走,令自己大失颜面。
两面三刀,心口不一。沈赞暗自骂道。
到了相府门口,守门的侍卫见是沈赞去而复返,十分困惑,行礼之后便古怪地打量了沈赞一番。后者装模作样地昂首挺胸,告诫自己要脸皮厚,既然又回来,那必定惹人猜忌。
“欢喜,你把灯笼给我吧,你回去陪杉儿睡吧。”沈赞问欢喜要过手提灯笼,道。
欢喜想到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杉儿,心下一软,便点头道:“那沈公子要当心啊,慢些走。”
“无妨,你去吧。”
相府颇大,其余院落沈赞并未游览过,他只记得贺玄的庭院,精致的院内栽种着各类花草,堆砌着奇山怪石,雅致非常,可见贺玄此人品味上佳。
幽长的走廊上挂着灯火晦暗的灯笼,想料是里头蜡油稀薄,沈赞提着灯笼走到贺玄门外,正想敲门,却听闻房内有谈话声。
“玄儿,此事不可儿戏,你如此坚决,只会自毁前途啊。”
“娘,孩儿心中自有分寸。”
沈赞眼皮一跳,明白屋内是贺玄与贺老夫人。
只听贺老夫人幽幽长叹:“是为娘管教不严,让你误入歧途,都是为娘的错啊。”
“娘……”
“男人与男人怎可成家?你想让我们贺家断绝香火么?再来,此事若是败露,满朝文武将会如何看待你?你是一朝丞相,将来如何服众?”
贺老夫人的声音愈发严厉,字字狠辣,逼得贺玄无话可驳,只得道:“孩儿并无那般心思,娘。”
“并无那般心思?莫非娘的眼是瞎的,你抱着那个男人进来的模样娘全都看在眼里。还有前些日子,你俩成日锁在房内,到底在做些什么,以为娘都不知?”
骗谁也不可能骗过自己的娘亲,贺玄不曾想贺老夫人已了然于胸,本想矢口否认,此番是无法的了。可即便都是事实,那也如他所说“并无那般心思”,是沈赞,并无那般心思。
贺老夫人见贺玄默不吭声地立在跟前,想自己的孩儿仪表堂堂,学富五车,却染上这等怪癖,实在令人痛心。
“罢了,既然你说并无那般心思,为娘暂且信你。你爹至今仍以为你带回的是个姑娘,盼你早日成亲。娘也希望你快些成亲,好为我们贺家延续香火,玄儿。”贺老夫人见他紧抿双唇,面色郁沉,便不再多言,“娘走了,你早些歇息。”
“我送娘。”贺玄忽的抬头,似乎方才刚回神。
他走过去打开门,搀着贺老夫人出来,看见廊下搁着一只灯笼,心下顿觉奇怪,不过还是先送娘亲回屋为重。
假山后,沈赞默默地伫立着,身边蚊虫飞舞,嗡嗡作响,却比不过心中的烦扰。
没想到贺老夫人这么快便按捺不住,过来告诫贺玄,本以为大户人家思想开放,认为男人流连男色没什么大惊小怪,迟早要娶妻生子回归正途。
自然沈赞是不知的,以贺玄的脾性,认定一人,永世相随,这点贺老夫人却是知道呀。
贺玄一个人负手回屋,转身关门,发觉屋内的油灯似乎灭了,周围漆黑一片。
他摸索到桌边,想找到打火石点灯,不曾想自己的腰忽然被一双胳膊缠绕住,游蛇一般细软,力气却颇大。
贺玄怔在原地,呼吸略急促。
“你想作甚?”
身后那人不语,手臂灵活地钻入贺玄的衣袍内,指尖凉凉地划过贺玄的胸膛,游走过他结实的腹部,再往下……
“住手。”伴着更为急促的喘息。
那双手一顿,又不听话地钻下去,至此腰带松脱,落在地上,贺玄的衣襟大敞,模样凌乱。纤长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身上点火。
贺玄终是忍不住,一把抓住精细的手腕,道:“够了,为何又回来了?”
沈赞将身子完全贴在贺玄的背上,低低道:“你不是让欢喜寻我回来侍寝?你瞧,我乖乖来啦。”
贺玄的皮肤热得发烫,气息不稳,但他仍在克制:“我只让欢喜去寻你,看你是否安全地到了澜风楼。”
“口是心非。”沈赞低笑一声,又拿胯部去蹭贺玄的腰身,道,“贺相不必抹不开面,都是男人,想要我便直说,因为……”我也很想要你。
贺玄听闻,深吸一气慢慢闭上眼,极力压抑自己狂乱的心跳,沈赞,别再说这些话,我会陷得更深的……
沈赞见贺玄迟迟不动,如同泥塑般呆立,气得咬住下唇,努力想压住自己羞愧的情绪,丞相大人明明都不想要他了,自己却还犯贱似的贴上去,只怕他已将自己视作那种不堪的狂蜂浪蝶了。
“既然贺相并无那般心思,那便罢了。”沈赞倏地松开了手。
贺玄一震,听到“并无那般心思”几字,已心血沸腾,情难自已,回身一把搂住沈赞,紧紧地嵌在怀中,沉声道:“若我……有那般心思呢?”
沈赞吃惊地枕在贺玄肩头,眨眨眼,道:“既然有,方才为何不留下我?”
“我……怕你太累。”
“呵,贺相真是太体贴我了,令在下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沈赞嘴上嘲讽着,心里却暗自窃笑,“夜这么深,贺相若再不起心思,我也乏了。”
贺玄眼眸一暗,一手扶住沈赞的腰,一手揽过他的背,将他横抱去了床榻上。
帷幔飘落,一室□□。
贺沈二人由于出了这么一遭误会后,倒是更没羞没臊起来。贺玄心知他娘亲在府内眼线多,便时常留宿澜风楼的蓼兰厅。毕竟这门一关,谁知锦筠公子这夜又陪睡呢。
沈赞明知贺玄与他不过游戏,但仍不肯抽身离开,早前说过他贪恋这种温情,确是自私之人。然如他这般自私的人,也是极有自知之明的,若非等到贺玄明言不再与他来往,那他断然不会首先离去。
而这日子诡秘般的过着,几日后,宫内传出皇后怀子的喜讯,百姓们感叹少年天子果然精力过人,普天同庆啊。
然而当沈赞在御书房内等了白止良久,也不见他来,便暗道疑惑。遣来小六子一问,他道皇上一下朝便去了清宁宫,至今未归。
太后留人长久,不知为何,皇上有早课她是知道的,且她一向将皇上的学业置于首位。
沈赞略一思索,便扬袖而去,哪知刚一跨出御书房门坎,就迎面撞上面色沉郁的白止。
“陛下,您脸色似乎有恙?”
白止摇摇头,敷衍的心情都无,“老师,你说朕是一位好皇帝吗?”
“自然是了,陛下。”
“莫要敷衍,朕想听实话。”白止抿着唇,依着圆桌坐下。
沈赞见他郁郁寡欢,想必在太后那儿挨了训,“陛下并无昏庸之举,那便不算个昏君,要说当个千古明君,仍需上进呀。”
“可今日退朝后,霈泽单独留下,与朕说,要朕撤去萧将军的禁卫军统领一职,怕朕养虎为患。”白止恼道,“朕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哦?陛下且说。”
“萧将军统领数十万大军,将气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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