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第43章


渐渐的不见了踪影,湮儿一眼穿不过暮色,却还是痴痴地看着。“真好?”
巫主狠狠的敲了湮儿的头,“走吧!”
“去哪儿?还没见到芽儿呢?”
“你来并不是见芽儿的,别骗你自己了,既然见到了,那就离开吧!”
湮儿愕然,巫主好像会读心术一样,一眼将她看穿,只是真的要走吗?
湮儿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来到城门外,偌大的咸阳城三个字泛着冷光,终于还是要离开。
“等等,湮儿。”巫主喊道,“你有没有听到那边草丛里有声音?”
湮儿细细的听着,草丛簌簌的作响,还夹杂着一股吞咽的声音。
“死丫头,你湮儿姐姐已经死了,看谁敢来替你出头。就算她出来了,我也不怕,我是皇子,我怕谁?这是她欠我的,谁让她惹我不开心了,她欠我的没还上,就由你代劳了。”一个嬉笑的声音将湮儿从头到尾冰冻住。
那种奸笑是胡亥的,一个□□裸的小人。
巫主跑得比湮儿快,一看草丛里一个男子□□着身体,穿着单衣,那种合欢之后的气味让湮儿想吐,胃里泛着苦水,无论怎样搅个地覆天翻,可是还是吐不出来。
巫主一脚将那少年推翻,芽儿满身伤痕的映入湮儿的眼睛里,眼睛游离,空洞绝望,衣衫全部被撕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宛如一具死尸。
“鬼啊!”胡亥一声惊呼,却被巫主一脚将头踩进泥土里,嘴里吃了好几口泥。
湮儿抱起芽儿,哑然失声,扶苏,你就那么恨我吗?
芽儿缓缓抬起手,将湮儿的眼泪擦干,莞尔一笑:“湮儿姐姐,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去。”
湮儿心一荒:“好啊,一会儿芽儿帮我打巫少爷好不好,他老是说芽儿比湮儿漂亮。”
芽儿笑笑,“好啊,湮儿姐姐是最漂亮的,少爷说谎话。我累了,先睡一会,见到少爷再叫我。”
湮儿的眼泪簌簌的落下,蝶翼般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的泪珠,“不要睡,巫少爷就在这里。”湮儿扭头喊着巫主:“少爷,快来。”
巫少爷没有盯着胡亥,湮儿将芽儿交给巫主之后,咬着牙,胡亥的衣物还没穿好,就一鞭子打过去,洁白的单衣上出现一道触目惊魂的鞭伤。
湮儿不顾一切的抽在胡亥的身上,仿佛抽在棉花上一样,越是抽得重,棉花就会被抽得弹出些许花絮飘在空中,那种快感无法言喻,所以胡亥身上的伤口越是触目惊心,她心里的快感就越是加快。
“我杀了你!”胡亥也不甘示弱,那刻骨的疼痛感让他明白湮儿并不是鬼,一向都是他欺负别人,如今还有谁可以骑在他的头上撒野,然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无论他怎样躲,湮儿却是一鞭不落的抽在他的身上,渐渐的连进攻都有些力不从心。
湮儿发狠地笑着,就因为她的无礼,所以才害了芽儿,只是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吗?遭到报应的为什么不是她?
一把剑缠住湮儿的鞭子,宛若一支玉笛一样迎风而立,那样的弧度那么的优美,就像杀人时刽子手刀划过的幅度,湮儿一怔,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希望他注意到她,可是如今这样冰冷的眼神,是那么得让人害怕。仿佛在滴水成冰的大冬天里从头到脚一盆冷水将全身浇得透湿。
作者有话要说:
☆、无情物
扶苏看着湮儿,没有一丝涟漪,当初的地牢那么的湿,火怎么可能烧得那样旺呢?只不过想放她一马,可是如今却偏偏不知悔改,为什么要这么的执拗?
湮儿久久无言,有太多的话,却不知如何启齿,就这样对持,时间停滞,那摇曳的枯草却在时间的缝隙里流走,招摇的发出沙沙的声音嘲笑着。
湮儿看着扶苏右手拿着剑,凌风而立,宛若一尊玉像,剑指天涯,锋光微闪的剑锋让她不寒而栗,不是说为了她右手拿不起剑了吗?如今那凌厉身姿,是不是再一次要杀了她呢?
人变得悠远,那剑锋让她瞬间将心跳冻结,情越错,是那一夜妖冶的烛火,弥漫了人的眼睛,再回首,万事成灰。
“交出那一批珠宝,我放你们离开?”扶苏冷的结成冰的声音,连自己都有点害怕,别说湮儿了。
湮儿哑然,本来生死两茫茫,如今难得相见,他记挂着却是那一批珠宝,字里行间全都是冰冷的画面:“不可能,就算杀了我,也是不可能的。”
巫主抱起芽儿,幽幽的道:“你但凡有点良心的话,是不是应该先救芽儿?”
芽儿苍白的手臂上伤痕触目惊心,撩惹了本该冰冷的心,当放?还是当杀?放了她,那他如何向秦朝的子民交代,那批珠宝本来要交还于民的,可是如今却被拿来当作战争的利器,将来必定是尸横遍野,枯骨成堆!没有选择的时候不得不选择。
“交出珠宝,放你们离开,绝不追杀?”扶苏依旧淡淡的一句,剑锋将细风斩成两截,一截让时光停滞,就这样对峙,天荒地老。一截让时光无情,斩断所有。
巫主笑得很无奈,低声对湮儿说:“这就是那个伪君子,不是说心怀仁心吗?如今,就算芽儿贱如蝼蚁,可是那么久的朝夕相对,他也该救她一命,可是你看呢?他不但无动于衷,还要对你刀剑相向,所以……”
“别说了!”湮儿打断了巫主的话,湮儿听不下去,她宁愿欺骗自己扶苏对她有情,可是一切尽是徒然:“不可能,我不可能将珠宝交给你,你杀了我吧!不过,至少放过芽儿,她是无辜的。”
扶苏冷冷的看了湮儿一眼,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侩子手,不喜欢杀戮却偏偏不得不杀戮,活着很简单,可是不简单的是怎样活着?
“杀你?”扶苏冷冷的一句:“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
湮儿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不会杀她,连做梦的在想,“没有,从来就没有?”
“交出珠宝。你们离开!”扶苏感觉自己是在恳求湮儿,可是听出来觉得自己是多么的虚伪。
湮儿可笑,离开?他不是那么得想杀她吗?会放她走吗?走了之后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吗?
“已经不可能了,给你机会,你不杀我,那就别怪我。”湮儿用力抽出细鞭,在锋利的刀锋上刮出细细的弦絮,只是抽的回来,打不出去。
扶苏纵身一跃,挥剑凌空,剑直直的刺向湮儿的心头,明明可以躲开,可是湮儿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凄迷的看着他。
最终离她只有一寸的时候,于心不忍,想收手,却又来不及,所以刺偏了,那把剑贯肩而入,血腥味迅速在空气中扩散。
巫主喊着湮儿,却不得不顾芽儿,明明知道扶苏是多么的无情,还要试探他的温柔是否会为你而驻,太傻了?
扶苏愣到了,这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
风淅淅的刮,完全与世俗隔开,血溅到泥土里,让那些杂草用力的吮吸。
扶苏不知道手该放哪儿,紧紧的握着剑柄,手心里都捏出冷汗。
太子丹连夜赶来,却撞到这一幕,提起弓弩,在疾驰的骏马上射中了扶苏的右臂。
瞬时,扶苏手臂剧痛,所以连全身都在抽搐,手一抖,抽出了那把剑,剑尾带出一串血珠,洋洋洒洒,溅在衣服上,晕染成冬季里开败的红梅。
“哥,你没事吧?”胡亥见扶苏受伤了,惊呼。
扶苏摇摇头,用力一拔,那枚弩箭扯着骨头黏着血肉被他□□,脸上的汗珠被晚风风干,神态淡若,仿佛那血流不止的手臂不是他的,冷冷的迎风而立,月色悠扬,将人的背影拉得老长。
湮儿绿萝衣此刻变得无比的凄美,发丝缭乱,却美得让人害怕,她疼,幸好扶苏刺入的剑并不是很深,可是看到那连着血肉被□□的弩箭,心里莫名的抽搐着,爱一个人太难,恨一个人也是这般的无奈。
“扶苏,你的死期已到。恐怕谁也想不到秦朝两个皇子葬身于此?”姬丹艰险一笑,这真是人生少有的快意。
“哥,怎么办?”胡亥战战兢兢的躲在扶苏的后面。
扶苏依旧面如冷冰,生生死死无凭据,那睥睨天下的姿势在他苍白的面颊下变得更加苍白:“你有能力,又何苦在这里装腔作势,直接取我性命不就很好吗?”
一句话让姬丹哑然,他真是小看了扶苏,一个人死到临头还能让敌人敬畏,那该是怎样的可怕,难怪湮儿会飞蛾扑火一样爱着他。
“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能力杀你吗?别忘记了,你受伤了。”姬丹剑指天涯,打趣道。
“受伤不代表我会死。”扶苏淡淡的一句,没有悲伤,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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