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君帝王业》第44章


“受伤不代表我会死。”扶苏淡淡的一句,没有悲伤,或许是痛过了,面对死亡就没有什么害怕了。
姬丹打趣的一笑,“真是好笑?”
“没什么好笑的。”扶苏剑指姬丹,凌绝天下的姿态让人不寒而栗。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随着血液的流失,他也变得越来越虚脱,怕到时候不战而败了。
扶苏左手握紧剑,用右手长长的衣袖将手臂紧紧的缠着,仿佛对着木偶一般,没有疼痛感,用力一扎,剧烈的疼痛让他略有迟缓,可是他是那种对自己下得了重手的人,所以无论怎样痛得死去活来,他都轻轻的一眼,将疼痛放到脑后。
姬丹看出扶苏的所思所想,所以无论扶苏怎样对他攻击,他只是左闪右躲,不正面迎接,可是越来越发现抵不过扶苏的剑风,扶苏人与剑一条线,刺向他,他迟钝的接了一剑,虽逃过去了,却被扶苏的剑风伤了身体,最角渗出血来,却执拗的笑笑:“不过如此。”
要知道扶苏此刻已经渐渐的虚脱,如果没有受伤,那速度绝对不是他可以迎接的。
扶苏此刻特别想结束这里的战争,提着剑一步一步走向姬丹,面带寒光,苍白而泛出一丝冰霜。
湮儿一看不对劲,直接横在姬丹的面前,“不要,不要杀他!”
扶苏看着湮儿,怎么也挪不动,再走上去,那把剑又会不自主的刺向湮儿,到如今,还是下不了手。
身体慢慢的虚脱,没忍住,一口血吐在湮儿脚边,将湮儿的绣鞋染的粘稠的一片红,湮儿想去好好看看他,可是那样的苍白与冰冷将她冻结,有心而无力。
姬丹看准时机,扬起剑,湮儿此刻吓得腿脚发软,那锋利的剑光耀了她的眼,说时迟那时快,她将扶苏推出去,姬丹的剑直直的在她的后背贯穿,那一片红红的太凄美。 
“湮儿。”姬丹丢了手中的剑,将湮儿扶起来,慌张的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做一个好哥哥,我又做错了吗?” 
扶苏撑着剑站起来,愣愣的看着湮儿,特别害怕,如果不是湮儿,他还依旧是孤独的人,如今特别害怕孤独,就像害怕眼前的人闭上眼睛一样。
“哥,你没有……做错。错的……是我。”一句话用了生平所有的话说出来的,两只眼皮打架,身体已经痛得麻木了,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血流如注,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血是流不完的,湮儿气若游丝,连说一句话都困难,她说过万劫不复也好,扬灰挫骨也罢,她认了,可是受不了扶苏的无动于衷,就算她一厢情愿也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这样的无情。爱你是你的事,为什么你不明白?
姬丹此刻想要把扶苏杀死的欲望,可是又怕湮儿情绪波动。
巫主想不通湮儿为什么这么傻,所以将芽儿交给姬丹带来的侍从,他一向看扶苏都不怎么的顺眼,一个可以将爱自己至深的女孩毁容抛尸,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托付终生,无论是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与他也有脱不掉的干系。
巫主冷剑一指,“要么你放我们走,要么你葬生于此。”他不是正人君子,乘人之危没有什么不好,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比一个伪君子强。
扶苏此刻唇泛着冷白,早已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对于巫主的挑衅,是有心无力。
眼看着要向前栽下去,被匆匆赶来的冷给扶住,冷瞟了芽儿一眼,眼睛没有太多的停留,他有自己的选择,:“公子,这些人该怎么办?”
“放了。”扶苏淡淡的一句,不会夹杂着太多的情绪,他无情,可是冷虽说是木头人可是冷不无情,湮儿恨他不要紧,可是他不能让冷后悔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卫琉月再现
他只不过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放湮儿走罢了,这一次找到理由了,那下一次呢?拿什么作为理由呢?
“哥,不能放他们走,他们是乱党。”胡亥冻的哆哆嗦嗦的说着,然后扭头对冷说,“快,将他们就地正法。”
冷风雨不动,对胡亥的命令无动于衷。
胡亥气急败坏,“狗奴才,我的命令听到没有。”
冷依旧像一个木头人一样迎风而立。
“胡闹。”扶苏恨铁不成钢,他教育过胡亥多少次,帝王就该有帝王的风范,可是如今胡亥却如此小肚鸡肠:“他们是乱党,有罪,可你身为皇子,恃强凌弱,强抢民女,罪加一等。目无兄长,那这罪该怎样算呢?”
气急败坏的扶苏淡淡的一句,让胡亥立在原地,不敢有半点言语。
扶苏冷淡的向前走去,冷紧紧的跟在后面。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向都是铁面无私的,如今护了短,这一次毫无缘由的放了她,他可以骗自己是为了冷与芽儿,那下一次呢?又该怎样的骗自己呢?
这样的风又让他想起,当初不是说许诺湮儿一个安稳的家吗?如今她活的像惊弓之鸟一样到处去逃亡,曾许诺,那都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
湮儿回到瀛洲,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子里,她甚至做梦都是扶苏放了她,可是姬丹与巫主几乎不约而同的说是他们用那一批珠宝做交换,才能换他们平安,是啊,这才符合扶苏的个性,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扶苏会放了她,可是梦境那样真实,真实的连做梦都可以笑醒。
在他的眼里,她什么都不是,卑微到尘埃里,如今才知道后悔,是不是有点迟了,可是付出那么多的岁月,她没有后悔过。
芽儿也变得郁郁寡欢了,失去了清白,她该拿什么去见冷呢?冷一定觉得她很脏吧!
芽儿有时候见到湮儿,莫名的羡慕,至少她的清白给了她所爱的人,至少她还为自己所爱的人穿了一次嫁衣。可是自己呢,全身上下肮脏到极点。
。。。。。。
天道几乎将所有的事交给姬丹管,自己一个人躲在小黑屋里,仿佛筹谋着一件大的事情。
巫主自顾自的推门而入,随性惯了,所以就管不到别人了,一见面,天道还没开口,巫主吊儿郎当的笑了:“别介意,我是来帮你出谋划策的。”
“帮我?”天道狐疑,“我需要你帮吗?”
“非常需要。”
“非常好笑。”天道轻蔑的一眼,自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筹划中,所以他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
“呵呵,真的好笑,我都能想出来的方法,亏你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吧!”巫主自顾自的摆弄着天道房里的物品。
“什么?”天道冷眼泛出一丝不满。
“就看你愿不愿意听了?”
“愿闻其详。”天道缓下脸色,他知道巫主的身份,却一直将他看做一个败家子。
“你只想过让扶苏为你效命,那有没有想过让胡亥为你效命呢?胡亥难道不比扶苏容易控制的多?”巫主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将漆黑的一片映入眼底。
“胡亥不是王位的继承者,我需要一个秦朝的皇帝可以真正的把王位禅让给我,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拥天下,不是要一个仆人废物。”
“胡亥不是王位的继承者,那你可以将他变成王位的继承者不就好了,高大人城府那么深,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呢?”巫主似有若无的回着。
“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想想。”天道缓和太多的情绪,由轻蔑变得敬畏,“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你毁了扶苏的一切,那丫头也不会喜欢你的。”
“无所谓。”巫主轻松自然,看不到一点窘迫,“我就想看一下扶苏如何选择,江山美人,他选择了江山。那皇位兄弟呢?他该怎样选呢?”
想想这个答案都让巫主拭目以待,他喜欢游戏人生,可是遇到扶苏,他就输得一败涂地。
。。。。。。
湮儿拉着芽儿去那一片花海,清风微漾,心情顿时海阔天空。
“怎么了?”湮儿看着芽儿驻足,愣住了。
“这里太美了,我怕……”
“怕什么?”花开花落是自然的规律,没有什么可以伤神的,只要活着就好,只要大家开心活着就好。
“我怕我会弄脏了这里……”
芽儿一句话让湮儿狠狠的哽咽住,她不能让芽儿看到她的懦弱,如果她都倒了,那谁能给芽儿一片可以驰骋的天空,“以后这种话再也不要说起来,对我来说,芽儿是最干净的,芽儿是天底下最好的,以后再也不要说这种伤心的话,姐姐会不开心的。”
湮儿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不想懦弱,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如果不是她,芽儿就不会遭此一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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