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18章


木材商人出身,她自然是木材商人之女。
萧可心如明镜,唯有投靠武昭仪,才是他的最终出路,劝道:“你答应了吧!我一辈子不说那个‘把柄’,你是仁儿的岳父,我不会害你的,我拿一个一千三百年后,所知道一切的人向你保证,跟着武昭仪不会错。” 
慕容天峰被她吓了一跳,武昭仪就在帷幕后头坐着,她居然提起了‘把柄’,看她如此坚决,再不能推脱,嗤鼻道:“其实,我也看不惯长孙无忌那狂样儿,如果武昭仪能做皇后,我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话音刚落,李治与武昭仪一齐现身,他一看即明,上前一步跪倒,“臣愿为陛下、昭仪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帝妃相视一笑,禁军一事终于有了着落,可以高枕无忧,“爱卿平身,朕已下诏晋封爱卿为左卫大将军,千牛卫将军一职仍保留。”
“臣自当肝脑涂地报答陛下圣恩。”慕容天峰复又跪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小婿千里,本当朱邸之尊,深覆巢之祸,留落荒隅,恳请陛下赦免。”
“那是自然。”不等李治答话,昭仪移步上前,“高阳公主一案,本就是国舅在大兴冤狱,排除异己,枉加株连,日后,陛下必定为枉死之皇亲国戚平反昭雪,复其爵位。”
“昭仪所言极是。”李治不否认,得此爱将,自是乐在心头。
今晚果然是不眠之夜,他们君臣一心,众志成城,齐心协力要推倒那棵大树。可是,时间不能倒流,纵然追复爵位,无奈阴阳两隔,只愿早日离了这所让人窒息的宫殿,哪怕岭南是瘴疬之地,蛮荒之所,也比这里强了百倍。何况今晚他亲口答应天峰,会特赦千里重返长安,是不是能安心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天未亮,甘露殿内灯火通明,四位国之重臣鱼贯而入,皇帝在视朝前叫他们,必是有要事相商,四人心知肚明,现今最紧要之事莫过于废王立武。
与胖大的长孙无忌相比,诸遂良瘦的可怜,干巴巴一个小老头儿,现任尚书省右仆射,与国舅同气连枝,对废除王皇后持特别强烈的反对意见,眼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沉默不语的李勣身上,他握有军权,如持反对意见,陛下必不会坚持废王立武。
“今天圣上召见,多半是为了后宫之事,圣上恐怕主意已定,万难更改,违抗者必是死罪,我们受先帝托孤,不以死谏,也无颜去见先帝。”
一席话说完,长孙无忌、李勣均是默不作声,于志宁张了张嘴,见众人都不吱声,又低下了头。
半晌,李勣站起来,步履有些不稳,“登善说的极是,那就太尉先进言,太尉是陛下的舅父,德高望重啊!”
长孙无忌脸色一沉,这老狐狸真不是东西,居然想让他打响第一战。
诸遂良忙又踢了回去,“不可,太尉是国舅,一旦触怒陛下,岂不是让陛下承担不敬尊长之名,还是司空素为圣上依重,当先言之。”
李勣神色微变,登时倒在坐塌上,摆手道:“老毛病又犯了,头昏眼花的,众位还是替我告个假吧!以免在圣上面前失了仪态。”说完,竟颤巍巍走了,把那三个国之重臣全晾在了那里。
诸遂良是干着急没办法,本想四人同心协力苦谏,这下倒好,没上阵就少了一个,“也罢,遂良是平民起家,且接受先帝托孤之重,不以死谏,无颜去见先帝。”
一时间,天子落坐,三位大臣依次跪坐于软茵,李治一瞅,少了李勣,不再东攀西扯,直言道:“皇后无子,昭仪有子,朕想立武昭仪为皇后,你们看怎么样?”
“不可。”诸遂良阻止道:“皇后出身名家,是先帝为陛下娶的,从未听说有什么过错,怎能轻易废掉,臣不敢曲意顺从陛下,以违背先帝遗愿。”
跟国舅的词是一模一样,李治气愤道:“皇后杀我女儿,又在宫中施压胜之术,还没有过错?”
诸遂良临危不惧,直言劝谏,“陛下非要易后,也应择天下大族,何必非武氏不可?武氏曾事先帝,人所共知,天下耳目,安可蔽也?”
李治气得七窍生烟,子纳父妾,行同乱伦,就是给先帝戴绿帽子,不知死活的诸遂良尽把他的丑事宣扬在众目睽睽之下。
“臣触怒陛下,罪当万死。”诸遂良依旧直着脖子硬顶,又将朝笏放在地下,“朝笏还给陛下,乞求让老臣回家思过。”
这是以‘罢工’来威胁,先是用刻薄刁钻的语言贬损,再是用顾命大臣的身份相压,根本就没有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李治愤然起身。“来人,把他拖出去,重打四十杖。”
天子一声令下,慕容天峰带众千牛卫而入,抓起诸遂良就向殿门外拖。
被众千牛拉扯着,诸遂良仍在大叫,“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陛下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何不扑杀此獠。”一个女声在帘后响起,殿内一时静默,诸遂良如此相辱,武昭仪终于忍不住了,一会儿说她出身寒门,一会儿说她曾事先帝,尽把短处来揭,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眼看到了不可收场的地步,于志宁哆哆嗦嗦不敢说话,长孙无忌上前一步道:“遂良是顾命大臣,有罪也不能加刑。”
太尉言之有理,天子拂袖而去,他轻飘飘一句话就保住了诸遂良的不敬之罪。
五鼓临朝,灯火相映,众臣立于丹陛之下,最末一个进来的是李义府,立即引来群臣的刮目相看,只因支持武昭仪,一夕之间高升,叹羡、鄙夷之声此起彼伏。
许敬宗随即扬言道:“庄稼汉多收了十斛麦子,还想换个老婆呢!何况天子要改立皇后,我们何必妄生异议。”
附和的人多,沉默的人少,李勣‘抱病’在身,立在一侧不语。
长孙无忌慢慢移过来,低声道:“英公,适才遂良已然顶撞了陛下,现在就指望你了,一定要力谏呀!”
李勣面无表情回答:“太尉所言极是。”
待天子坐定,中书侍郎李义府、礼部尚书许敬宗上奏:“右仆射诸遂良,长令安裴行俭,出恶言诽谤陛下,应当贬黜他们。”
“准。”李治当然求之不得,打压这些人的感觉就是爽,“贬裴行俭为西州长史,诸遂良为潭州都督。”
一声贬黜,两人一下子给贬到边少荒寂之地去了,侍中韩援、中书令来济不惧前车之鉴,仍然上奏,坚持不可立武昭仪为后。
李治对这些劝谏的话早已烦透了,抬眼相问李勣:“朕欲立武昭仪为后,国舅、遂良等固执以为不可,卿怎么看?”
满朝文武都等着李勣作答,他是功臣元勋,又握有军权,一言九鼎。
李勣抚须而笑,轻飘飘来了一句,“此陛下家事,何必问外人。”
“卿言之有理。”李治喜出望外,原来李勣是站在自己阵营的,何况他军权在握,国舅必不敢放肆,“就这么定了,朕决定立武昭仪为后。”
长孙无忌立即出来阻止,“臣……。”
李治起身打断他的话,“朕改日再聆听国舅教诲,退朝。”
只因司空一句话,局势立即改变,长孙无忌的心情可想而知,瞪起铜铃大的眼睛扫向李勣。李勣装作没看到,清了清嗓子,直接出了朝堂,当年就是这位国舅以高阳公主一案,一手制造了名将李道宗与薛万彻之死,前车之鉴犹在,不可不防。
“先帝呀!”长孙无忌伏地大哭,“臣辅佐不当,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您。”
“太尉请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眼见朝臣们一一走远,个个冷眼旁观,谁也不愿多管闲事,只有韩援、来济扶他起身。
在两人的搀扶下,长孙无忌呼天抢地,老泪纵横,“老臣无能,老臣无能呀!悔不听先帝之言,雉奴懦弱,武氏奸滑,如立为后,大唐为祸不远也,老臣万死难赎其罪呀!”
圣意已明,遂后许敬宗连络百官上表,请立武氏为皇后。
永徽六年十一月一日,李治正式册立武昭仪为皇后,由司空李勣主持册后大典,文武百官、各国使节汇集肃义门朝见,同时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正和》之乐渐渐远去,萧可犹立紫云阁苑内,遥望承香殿,此时已是人去楼空,新皇后入主立政殿,灼灼光华之后,是否会想起‘暴卒’的小公主?
落日余晖,一班宫娥盈盈而来,捧着钗钿礼衣、印绶,女官洋洋洒洒宣了皇后之令:“萧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今日册封为尚宫局正五品尚宫,掌导引中宫,总司记、司言、司簿、司闱,凡六尚事物出纳文籍,皆涖其印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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