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妻为贵》第58章


,一波接一波地对你施以毒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复凝眉不语,似乎是姑且接受了妻子的推测。
“也不知道那个袁姨娘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怀安公主骗过去。”直到云伴鲜冷不防话锋一转,提起了那个业已被要求秘密转移的妇人。
“依我看,江大人那几日对你的担心是真的,所以,且不谈他有否看清事情的真相,应该会至少听从我的建议,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沈复启唇道明自己的看法,却见女子仍是双眉微锁。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听见她说:“这么多天了,也没听到发丧的消息。”
“我估摸着,是不准备发丧了。”
云伴鲜抬眼看他。
“因为江茹衾。”
怕年幼的孩子受不了“生母暴毙”的打击,索性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身后事给办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如此一来,怀安公主就算是长了心眼,也无从求证了。
正略作颔首着表示了解,云伴鲜就听见屋外传来了少女尖利的嗓音。她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儿,那惹人厌的声音伴着推门声长驱直入。
“让开!”她听到来人恶声恶气地斥责了想来是试图阻拦的丫鬟,不久就目睹沈复霍然起身。
男子留下一句“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向了外屋。
一出里屋,沈复就不出所料地见到了江茹宁那趾高气昂的架势。随后映入眼帘的,则是站在其身后的怀安公主。
四目相接,电光石火,他刻意不去看妇人此刻的表情,这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驻足向这对母女拱手行了礼。
“沈复见过公主。”
江茹宁目视来人从容不迫地抬起眼帘,对上她径直投去的视线,脸上盛气凌人的神情不由得就减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虽然没有高贵的出身,但却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一颗少女心突突直跳之际,江茹宁却看到对方猝不及防地挪开了目光,注目于站在她身后的母亲。
“不知公主驾临,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
怀安公主的脑袋里即刻蹦出这四个字,可一张嘴却口是心非道:“我听说云姑娘病得厉害,所以就来瞧瞧。怎么,这屋子进不得吗?”
感受到来者不善的视线,沈复心想,他的娘子还真是一语成谶——眼前的妇人既不相信她是真的病了,也不相信他已经被自己收买了。
罢,本来就是对方自己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
“回公主的话,娘子的确是突然染了重病,因为恐会传染他人,是以委实不便起身相迎,还望公主海涵。”
“重病?传染?那你怎么跟她待在一个屋里,还一待就是二十几天?”
“娘子是我的发妻,我身为人夫,自当躬身照拂。”
怀安公主暗自冷笑。
那个小狐狸精,也不知是对这沈复施了什么妖术,让他一个年轻俊杰,就这样放弃了自己许给他的大好前程。
“云姑娘有你这样一个夫婿在旁照顾,可真是有福。”怀安公主似笑非笑地说罢,便悠悠地往前迈开了脚步,“不过,本宫金枝玉叶,蒙天眷顾,也不怕什么病气入体,云姑娘是在我江府得的病,本宫身为一家主母,理当略表关心。”
言说至此,仪态万方的妇人已然一步一步靠近了里屋,谁知,就在她快要瞧见屋内情景的前一刻,男子敏捷的身影竟猝不及防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公主,大人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怀安公主瞬间沉了脸:“我怎么不知道老爷下了这样的命令?”
沈复面不改色心不跳:“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江大人。”
“大胆!我娘是公主,你也敢拦她?”孰料就在妇人闻言将欲发作之时,快步凑上来的江茹宁就抢先一步呵斥了沈复。
“江姑娘此言差矣,拦公主的不是沈复,而是娘子的急病以及江大人的吩咐。”男子镇定自若地抬起脑袋,不卑不亢地开启双唇,“公主有所不知,娘子的病不但会传染他人,她自身还万万吹不得风,也万万沾不得外头的尘土。饶是公主同江姑娘就这样不带一物地走进去,那一不留神带入的尘埃,也能要了娘子的命。”
“什么病,如此严重?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怀安公主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就不依不饶地向他发问。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娘子这病就是如此古怪,还请公主怜惜她遭此飞来横祸,莫要叫她病情复发。”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沈复看人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这让怀安公主一瞬觉得,自己竟在他的眼睛里瞧见了隐隐的威胁。
笑话……真是个笑话!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贱民,也敢恐吓她?也不点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暗地里虽是嗤笑不止,妇人明面上却只得暂且罢休。
她原本是盘算着,即便自己碍于身份不好硬闯,那么靠着女儿那刁蛮任性的脾气,直接闯进屋里一探究竟也未尝不可。岂料这沈复为了不让她见那个贱丫头,居然连那般荒唐的说辞都搬了出来——倘若她不听劝阻硬闯进去,届时若真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那岂非得不偿失?
她不愿破坏自己在夫君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好不容易利用一个袁姨娘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要是在这阴沟里翻了船,那她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枚有用的棋子?
更何况,她虽然没有如愿亲眼见着人,可瞧他们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也知道那贱丫头铁定不是生了什么病,而是被“鸳鸯心”毒得容貌尽毁了。
想起这半个多月来,太子那边始终杳无音讯,怀安公主就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人若死了,一了百了,再好不过;如果侥幸让她逃过一劫,那么凭借“鸳鸯心”的力道,也能叫她从此变成见不得光的陋颜丑女,更别提什么被当朝储君收去做侧妃或是通房了。
从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下子变成令人作呕的丑八怪,想来这从云端跌到泥地的滋味,定是很不好受吧?而且那贱丫头心高气傲,若是一时难堪,自我了断了,也未尝没有可能。
总而言之,对方痛苦,她就痛快。
思忖了一会儿便觉着舒坦了不少,怀安公主注目于沈复的眼中忽而透出了亦真亦假的柔色。
“既然事关云姑娘的性命安危,那本宫也不好强人所难了。”她装模作样地说罢,就径自眸光一转,看向自己的女儿,“茹宁,我们回去吧。”
“娘!”江茹宁没想到母亲放弃得如此之快——先前听母亲说那云伴鲜怕是凶多吉少,自己还想来看她的笑话呢!怎么还没见到她的丑态,娘就要喊自己回去了呢?
“走吧,要是害你姐姐出了什么岔子,我们母女俩如何同你爹交代?”
沈复眼瞅着对方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心下只觉一阵厌恶,直到他突然思及某事,继而灵机一动,令眸中重新染上了温文尔雅的笑意。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新文存稿,不影响本文更新频率。
☆、狠狠打脸
云伴鲜不晓得沈复私下里同怀安公主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他回到里屋的时候,是带着一如往常的淡然。
她出于好奇,问他是不是背着她使坏了,结果自是惹来了男子哭笑不得的反应。
他能使什么坏?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他和她的将来罢了。
只不过,有些事情,现在还不便让她知道。
这样想着,沈复只是冲妻子莞尔一笑,答曰:“兵不厌诈。”
云伴鲜见他不愿多言,心道也不好逼他,干脆作出一副懒得管事的模样,一拉被子,窝着打盹了。
要知道,这寒冬腊月的,哪里也不如被窝里暖和,她索性就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养养身子——养足了精神,才好迎接新一轮的战斗。
于是,云伴鲜逼着自个儿喝下了沈复趁机端来的汤药,苦得她每次都要问他讨糖吃。
就这样一晃眼到了除夕,入夜,云伴鲜坐在铜镜前,噙着微不可察的笑意,视线慢慢从自己的脸上挪到了身后人的眼中。
“怎么样?我说过,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沈复温文尔雅地勾着唇角,透过身前的镜子,与肌如凝脂的妻子四目相对。
云伴鲜不徐不疾地转动脖颈,出人意料地向他伸出一只手。
沈复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握住她主动伸向自己的芊芊玉手,牵着她一边转身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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