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影追恋》第17章


……这么久了,他还好吗?
“报——!”车厢外一步兵急跑过来,“启禀将军,前方山崖下发现一人昏迷。”
夏祁渊又掀起了帘子,威严一声:“还不速去救人?”
“是!将军!”
步兵带了几个人去了,车夫小声问了句,“将军都不问是什么人吗?”
夏祁渊重新靠回车里去,将身下的垫枕换了个舒适的位置。
“这个时候,自然应先救人。”
这边正说着,军队后面卢彦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归来,不如说是跟上来了,连带着被抓的那些山匪。
“将军,卢彦校尉回来了。”车夫提醒道。
“告诉他,今夜务必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城,后面的事,他知道该怎么做。”
“是。”
你道卢彦是谁,正是当日在河边谈笑的那个兵卒。
车夫将夏祁渊的话原封不动传达给了卢彦,卢彦立时带着自己的一队人马先行一步了。
正巧,刚才的几个步兵抬着那个昏迷着的人赶了回来。
“将军……”
夏祁渊隔着车门道:“先叫军医过来瞧瞧,着手医伤。本王稍后过去。”
步兵道:“启禀将军,天色渐黑,今夜是否进城。”
车内的人无声,小兵和车夫侧耳听着。
“今夜罢了,就地安营。明天一早,班师回朝。”
了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草药味道,终于醒过来了。
“你醒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小兵冲他友好的问了一下。
“这里是?”了然猛地想起了什么,慌乱的在自己身前乱摸一通。
“你是在找这个吗?”少年小兵在一边的桌子上取过一串念珠来,交与了他。
捧着那串佛珠,了然的手颤个不停,嘴巴里念念有词,脸上似笑非笑,似哭又非哭。看得一边的少年一愣一愣的。
“喂,师傅,你没事吧?”
没有弄丢,一切都还在。念珠还在,念珠上的字还在。还在……
少年小兵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那人蜷坐在那里,头埋在膝盖上,全身微颤,却是无声。
军医进到营帐内,自己的徒弟正一脸困扰地看着那个坐在床榻上的人。见他进来,忙迎了过来,并讲了讲刚才的事。
“这位师傅,你可醒了。”军师走近道。
了然这才抬头,军师但见他模样清秀,眼角略有湿痕。
“师傅,你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了然忙从床榻上下来,鞠了一躬,“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相救。”
军事笑道:“师傅客气了,在这里将军才是主人。师傅若是无大碍的话,待会儿可随我去见一下将军。我们在小山崖下发现你的,将军刚刚还命人来看过师傅。”
了然合掌又深深鞠了个躬,“有劳施主带路了,了然自当亲自同将军言谢。”
军师捋了捋胡子,“不急不急,师傅身上的所有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但还是得先休息一下才好。我先命徒儿替师傅去准备点斋饭来,待吃过饭再去也不迟。”
了然一脸感激的望着他们。
——
“你说所救之人是位僧人?”
夏祁渊倏地心跳了一下。但随后他有点好笑自己想太多。
车夫一边将营帐内的所有整顿好,一边点头回道:“是。”
“他醒了没?”
“属下去的时候,他还没醒。”
夏祁渊将手中的卷轴放在了桌案上,心中有种莫名而微妙的波动。
“连日赶车,你也累了,下去吧。”
车夫请了礼出了营帐。
过了一会儿,军师在帐外禀报。
“进来。”
军师听见帐内一声,笑着对了然道:“师傅但可进去便是,将军素来平易近人。”
“施主不一起吗?”
“呵呵,我就不进去了。军中还有几位兄弟需要换药,耽搁了时辰就不好了。”
了然合掌,“还是要再次向施主言谢。”
军师笑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了然看着那两帘帐帷,笑着上前轻掀了起来。
夏祁渊将目光从手上的卷轴上移开,抬头看向进来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成亲缘事(一)
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一间禅房。
迟子天有些害怕,踟蹰不前地站在那里。禅台上的人正背对着他坐着。
“你来了。”前面那人突然开口,却不回头。
“你是谁?”
“我就是你。”
迟子天被那人的回答惊吓到,张皇地转过身想离开。他跑到门边,手扣在了门栓上,那门栓却丝毫拉动不得。
“你别怕。”那边的声音很柔和。
迟子天转过身,紧靠在那里,呼吸因惊悸不安而显得急促了些。禅台上的人依旧未回头。
“子天。”
“你知道我名字?”
“我有一事,想托付于你。”
迟子天尽量让自己放松一点,不住地向外呼着气。
“为何要怕我?”
“不知。只是觉得现在这种感觉好陌生,却又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觉得陌生才对。陌生,还有点难过。这是为何?”
“想知道答案吗?”
“嗯……”
“答应我一件事就可以了。”
“何事?”
“今这一世,永远陪在他身边。”
“谁身边?”
“夏祁渊。”
“我不认识。为何要陪在他身边?”
“你认识,他就在你身边。”
“夏祁渊……?我真的不认识。”
那边的人徐声道:“闭上眼睛,看看你眼前之人是谁?”
迟子天惊愕那人所言之余,照做合眼,脑中顿时一片漆黑。伴随着一阵惊叫,他觉得自己正在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不住的往下坠落。
已经好几日了,杨氏握着床上之人的手,十分担忧,忍不住流泪了。
“阿婶,您别担心。叔叔已经派人到京都那边去请熟人前来,一定能诊断出子天的病的。”步离炎握了握她的手,在一边宽慰道。
步云开锁着眉心,迟子天目前这种症状,他从未遇到过:连日来昏迷不醒,面色暗青,手脚冰凉,几如死尸。但他的脉搏却还在继续跳动,一如常人。这些天除了他,杨氏还请了城中其他大夫,但没有一个人能得出结论。
步离炎站在床边,呼吸不稳,觉得气息憋闷至极。现在正躺在那里的人,自那日回来之后,便成了这个样子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先出去待会儿。”
少年对屋子里的两个大人说了这句便低头出到屋子外,院子里的空气更多更清新。
……但为何还是觉得如此憋闷呢?……
步行医的人见自家少东家回来了,纷纷关切地问了问迟子天的病况。步离炎只觉得自己现在什么也不想说,简单地含糊了几句便回房间了。
他想查阅各类医书典籍,看看能否在上面找到一丝这类病况的痕迹。书柜上的很多医书他都是读过的,但为了避免错过什么,步离炎还是一本接一本从头读到尾,将所有书读了个遍。从早上,一直到深夜。
啪的一声!
“可恶!”少年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恨声道:“为何就是没有!”
现下已经快入十月了,秋凉更甚。打开窗,院子里养的清荷早已察觉到了夜里的霜寒,且待凋零。
那日后,齐鳕他们回川城了。他第二日将他们几个送出城外,一回家便看到杨氏匆匆忙忙地跑进了步行医,不一刻他叔叔也跟着匆忙去了对面。
等到所有这一切发展到令人措手不及的时候,城中各家各户几乎都听说了迟家米铺的迟子天无缘无故昏迷不醒,似染了怪疾一事。
城中大小大夫也请遍了,还试了一些从老一辈人那里得来的各种古老偏方,终未见效。
步离炎想起那日迟子天对他说的每句话,问的每个问题……风骤起,凉意入骨,少年只觉得心里更是郁塞难开,烦躁的将窗子甩上了。
次日,步云开派人去京都那边请来的朋友终于到了。迟家米铺里现在挤满了人。多是邻里街坊或米铺常客,也有一些从城北城南那边来的,不是为了瞧热闹,倒也真是担心一条人命罢了。众人恐怕杨氏会因儿子的病忧心太过而将自己的身子弄垮,这几日一直纷纷过来探望安慰。听说步大夫的朋友是太医院出身,他现在正在里面瞧病,除了杨氏和步家叔侄,其他人都在外间等着结果。
今日天阴,房间里有点暗。待大夫扣完脉,收了针,杨氏急忙问道:“大夫,小儿究竟患了何病?”
步云开也问道:“齐山,可有结果了?”
这位叫齐山的大夫,便是齐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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