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影追恋》第25章


那一晚,是他们在一起的,此生,唯一属于彼此的一晚。
……
传闻明化末年,修罗寺中曾有位很是受人敬仰的行僧,于除夕之夜在菩提树下扫尘,不吃不喝,不休不息,一连扫了三日。三日后,这位师傅坐化而去。
然而也就在那一天,寺中的菩提树下,无缘生出一朵莲状白花——月盘大小,通体晶莹,似雪如霜,不染丝尘。
名曰:两生。
作者有话要说:
☆、春心一场(四)
“子天?子天你怎么了?”
步离炎拼命地摇晃着枕边的人,但怎么也摇不醒他。
迟子天抽泣不止,却只是不醒。步离炎怀疑他做什么恶梦了。
“子天?子天你醒醒啊!”
迟子天睁开了眼,步离炎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子天…呵,你可算醒了。”
步离炎刚喘了一口气,迟子天一把搂住他,嚎啕痛哭道:“祁渊!祁渊!祁渊不要死啊!”
被搂着的人趴在他身上,一头雾水。
祁渊?是谁啊?
“子天,你清醒点啊。快醒醒!”步离炎想从束缚中挣扎出来,可不知迟子天哪里来那么大力气,他越挣扎,对方搂得越紧,口中不停喊着:“祁渊,祁渊你别死啊!别死啊!”
步离炎觉得有点不满,且不说这个祁渊是谁,这人明明抱着的是他,口中却在拼命哭喊着别人的名字!
“迟子天,你给我醒醒!”步离炎用尽全力挣开了那人。迟子天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两只手还伸在那里。
“看什么看,醒了没?”
迟子天哽咽一声,无辜道:“离炎…”
步离炎坐了起来,没好气一声:“我是谁?”
某人跟着坐了起来,“离炎,你怎么问这个?”
“……”
迟子天看着那个把脸扭在一边,和他赌气的人,鼻子莫名一酸,又放声哭了起来。
步离炎被吓了一跳,忙抓着他问:“子天,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迟子天边哭边抹着眼泪,边抹着眼泪边哭。
步离炎没辙,只能强行勾起他的下巴,让那人正视自己。
“子天,究竟怎么了?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迟子天没应他,看着某人直哭。
步离炎突然觉得好笑,那人现在好像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但是看上去又很可爱,像个被爹娘责罚了的小孩,泪汪汪的大眼眨巴着,只觉得自己委屈,哭个不停。
某人不自觉的在这边笑了起来,边笑边替那边的人擦着眼泪。
“行了子天,别哭了。哥哥给糖吃。”步离炎捏着他的鼻子逗他,迟子天却依然哭个不停。
步离炎笑的更甚了,他真的觉得这样的迟子天很可爱。
不过再可爱,一直哭下去终不是办法。
该用什么办法安慰他,不让他再哭了呢?
步离炎手撑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考。
迟子天只是觉得身体内有什么声音在呼喊着,这令他很陌生,很害怕,是哭也无法抑制住的。
步离炎正在这边苦思冥想,一个不留神,迟子天一把扑了过来,将他扑倒在了床榻上。
被扑倒的少年感觉到那人正拼命地抓着自己,口吻中带着不安:“离炎,别走!”
步离炎诧异,拍了拍他的背,“子天,我在这儿呢。你究竟怎么了?”
迟子天抬起头,同刚才不一样,这次他的眼中,满是悲伤。正如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一次。
步离炎有点担心,“子天……”迟子天看上去很痛苦,某人有点慌,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无碍;扣脉,无碍。
步离炎忧心忡忡,迟子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痛哭依旧。
眼波流转之处,恍如梦里,牵起了故旧情思。
身上的人头有点重,稍微下低了点,鼻尖擦过步离炎的脸颊。
谁也弄不明白,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步离炎将那人的脸捧在手里,轻轻地吻过迟子天的眼角,眉心,鼻尖。
“子天……”
迟子天还在流泪,但是没有了刚才的抽泣之声,只是默默地流泪。
步离炎看了看他因哭而弄得湿湿的红唇,本能的吻了上去。
迟子天脑袋依旧一片混沌,丝毫不觉那人正在做什么。
步离炎将他向上一推,两下倒位,匐在了那人身上。
一声‘子天’,某人继续吻了上去,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事。只是本能的这样做着。
迟子天始终睁着眼,任凭那人吻着自己。步离炎在他身上动了下,两人贴的更紧了。他的手不觉想去脱身下人的里衣,也这样做了。随后是自己的。
迟子天哼了几声,看着那人在自己颈间,胸前一处一处地深吻着,莫名的闭上了眼睛。步离炎随手一带,床上的帷幔被放了下来。
……月至中天,床边红烛几欲燃尽,帷幔上的两个交缠的身影已是模糊。
天晓鸡鸣,屋子里朝阳入户。
步离炎觉得光亮刺眼,动了动身子。睡在一边的人被他带醒,两人同时睁开了眼……
“啊啊啊啊啊啊——————!”
大叫的不是迟子天。
步离炎惊讶地看着两个人赤条条抱在一起,不见二人的里衣,帷幔中还残留着一种似有似无的味道……
迟子天红着脸将被子紧紧地拉向自己,身子不住的向后挪着,步离炎不经意地看见了他全身各处的红印。他掀了下被子,自己身上竟也有些许红点。
“天哪,子天……”
迟子天还在向后挪,步离炎这边眼看就要没被子遮体了,不禁拽了拽。迟子天看他。
某人讪讪地开口,外加几分茫然无措:“子天,我,我不是故意的!”
迟子天不作声,将捞过来的被子把自己紧紧地包了起来。步离炎觉着甚是尴尬,忙转过身,背坐在床沿上,对于刚才看到的一切仍觉难以置信。
迟子天看着那人就那样光着身子坐在那里,有点不忍地喊了声:“离炎……”
步离炎闻声转过来,迟子天不知何时已经把被子放下来,正好倾过身子来作势要给他披,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迟子天脸红得更厉害,忙又拉着被子退了回去。
步离炎干咳一声,又转过身去了。他敛起帷幔,两个人的里衣散乱在地上。
顾不得那么多,某人走过去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顺便将自己的穿好。
不一会儿,迟子天见他已穿好衣服,朝床这边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自己的衣服。
步离炎现在心里有点乱,但更多的是愧意,对床上的那人。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低着头将衣服递了过去,“子天,先,先穿上吧。”
迟子天红着脸接过衣服,却是躲在被子里不动。步离炎见他不动,抬头看他,迟子天干脆将头蒙在了被子里。
“咳!子天,我先,先去打水。你赶紧穿,穿衣服吧。”说完有点失措地转身出去了。床上的人这才放下被子匆忙穿起了衣服。
几日后。
笔尖的墨汁眼看就要滴在未写完的方子上了,桌子对面的妇人提醒道:“步大夫,方子!”
步云开回神,看了下桌上的药方,“啊,抱歉。”说完继续开药。
妇人见他心不在焉,扭头看了看他刚刚看向的地方——在那扇镂空的木窗后面,步离炎正靠在医馆的门柱上发呆。她没记错的话,她今日早时过来的时候,那人就已经站在那里了。眼下是酉时一刻。也就是说,步离炎已经站在那里快一天了。
“给,接下来交给伙计负责抓取便好。”步云开收了笔,将手中的方子递给了妇人。妇人忙接了过去。
“步大夫,步公子好像在那里站了快一整日了吧。这天都快黑了。”
步云开只是笑了笑,将妇人送出了诊间。
步离炎双目无神,呆呆地望着对面那间铺子。
“炎儿,你今日这又是怎么了?都一天了,不吃不喝站在这里。”
步云开这是今日里第三次走过来同他说话了,倚在那里的少年依然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继续望着对面。
“子天呢?”
少年不作声。
步云开无奈,啪地在少年额前拍了下。
少年揉着前额,转头看他,“叔叔。”
“你们两个这几日是怎么了,拌嘴了?”
步离炎低下头,犹豫着开口:“没。”
“若不是这样,子天为何这几日都不回步家住,你似乎也没有去找过他。”
“叔叔,我们真没。”
步云开显然不信,一脸严肃。
“炎儿,说实话。”
步离炎面色为难,不愿言辞。
“你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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