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香骨》第32章


这样一对马车就是这时候驶进长安城的。队伍中有精装的汉子,还有美丽的女子。从走进长安城,就闯进了所有人的眼睛里。
昭君死死地抓住幻月的手,有些使力,幻月的手有些发白。可是,她没有吭声。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在想着怎么去面对那个留在长安城中的姐妹。
可是最终是需要面对的。?
☆、第四十三章 缘聚缘散尽,回首百年身
? 马车哒哒地驶进这昭君一直想要离开的地方,再回首,这里还是一样的压抑。可是,也许经历了这两年的惊心动魄,昭君并没有十分排斥这里。她心里面也许更多的是对傅筎处境的担忧,对她的牵挂。
“幻月,你让二王子来我们的马车窗前。”
“是”幻月转头探出车窗外,换来侍从请雕陶莫皋进来。
“昭君,怎么了?”雕陶莫皋在马车外轻轻地问道
“我想见阿筎,我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好,我们先去祭奠皇帝陛下,然后我来安排你们见面。”
“嗯”昭君打完后就没有再说话,雕陶莫皋也没有走,他只想在这样的时刻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也许这是他们不可多得的安静。
整个皇宫都好像被白雪染指,放眼望去,白绫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飘荡,可是它们并不知打要飘向何处,何去何从。
大殿上的所有人都盯着这匆匆而来的队伍,他们是异族,不知是不是客人,是的,是他们。在所有人眼中,昭君已经是异族的阏氏,不再属于他们心中这个伟大的民族。所有人脸上都有一丝骄傲和一丝戒备。
大殿上所有人的脸色昭君也看见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她没有办法纠正所有人的想法,她也没有想纠正所有的想法。异族又如何,端看一个人的心而已。
她环顾大殿,看见的是皇后和她的哥哥王凤,还有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站在她们身旁。她快步走到殿前,雕陶莫皋紧随其后。
“见过皇后娘娘。”昭君行的是匈奴的礼仪,既然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匈奴人,那她就是匈奴人。
“不必多礼,阏氏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见过皇后娘娘”雕陶莫皋随后道
“二王子不必多礼。”
就这样,昭君和雕陶莫皋站在了大行皇帝的棺椁前。无论死前是何等的荣耀,死后也不过是一口棺椁而已。这就是人生,赤条条地来,静静地去,没有带走这世上的任何东西。
祭奠完皇帝后,昭君等一行人来到早已安排好的住处。
“昭君,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嗯,我知道了,你一切小心。”
雕陶莫皋低下头望着昭君,此时的她好像多了一份肆意,没有了在王庭时身份的约束。这样的昭君很好,他希望她一直这样。
“姐姐,刚才有人来报,说是让你去以前住的地方,就可以看见傅筎姑娘了。”
“这么快?”昭君有些诧异
“对姐姐的请求,二王子从来看重。”幻月道,无心
可是幻月无心的话激打在昭君的心上,泛起丝丝涟漪。
“幻月,你就待在这里好好休息,我一个人去。”
“姐姐……”
“一路行来你也辛苦了,你现在的身子不比以前,你好好休息。”
“好,我在这里等姐姐回来。”
昭君知道在劝说也没有用,只要她坐着静静地休息也行,于是转身离开。幻月看着渐行渐远的昭君,心里有一丝伤感。
初夏的晚上,有一丝风微微荡漾在这掖庭当中,这里有多少女子葬送了美好的青春,又有多少女子即将在这里度过漫长孤独的一生。虽然这里从来不缺人气,可是还是寂冷清寒地让人害怕。
昭君走近这熟悉的地方,看见的是那依然挺拔的树荫下素白的身影。没有想象中的悲伤,却有一种生命的倔强。
“阿筎”昭君轻轻唤道
那素白身影有点发颤,缓缓地回过头,泪眼婆娑。
“姐姐”一丝不确定的呼唤,是不相信一直想见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嗯,是我”
这一生应答刚落,那素白身影就极快的跑过来,一把抱住昭君,哽咽道:“我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姐姐,你回来了真好。阿筎这段时间好孤单,陛下他再也不要阿筎了。”
“阿筎,别难过,姐姐回来陪你。”
“嗯,姐姐回来了,阿筎不会再孤单了。”
“可是,姐姐你怎么回来的?”
“你没有收到我的信吗?”
“是姐姐要回来的信吗,没有。”
昭君的眉头有些微凑,可是还是选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阿筎,我们回屋里聊,你穿的太单薄,你慢慢告诉我你这两年来的经历。”
“好”?
☆、第四十四章 无言上西楼,晓来月如钩
? 在傅筎的心中,爱情犹如冷月,看似轻无痕,却如泉涌上心头。当真似有心算无心,无心始成伤。
在爱情中,没有什么是对的也没有什么事错的。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爱了就是爱了,她毫无办法。
初初相思,只是看到了他文字里的孤独,和她一样的孤独。她自幼失了母亲的庇佑,在那样的大家庭中战战兢兢地活着。没有人会想到那么小的孩子该怎样求生,也没有过问她是否需要有个人陪。她的父亲,那么的姬妾,那么多的子女,怎么会记得她这个不重要的庶女。
不过,在她八岁的时候一切或许有了转机。那是她的姑母,她告诉她的父亲,以后需要傅家的女儿入宫。这是,她的父亲似乎才想起她这个嫡女,她是最有资格入宫的。于是,整日在府门出入的夫子教着她诗书礼仪,因为这样可能会讨得皇帝的欢心。她似有可无甚至有些排斥地学着这些她即喜爱又厌倦的东西。
直到那一天,也许那是属于她的命中注定。她的父亲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的时来到她的面前,递给她一盒子的诗书,命令她熟记所有的诗句。
那天父亲走后,她一个人坐在案几前,整晚没有挪动过步伐。她厌倦,厌倦这样无休止地伪装。她快速地站起,也许是因为做的时间太长了,她没有站住手打翻了放在桌沿的盒子。那些诗篇像雪花一样洒落在桌边。她看到了那纸张上苍劲地字体,以及那诗句中的孤独伤感。
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原来那是当今陛下的字,当今陛下的诗。
她如痴如醉地看那些诗篇,一刻都不想放下。那段时间,所有的人都没有看见她走出过房门,是的,她没有办法一刻放下那些字。
父亲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可是,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喜欢,自己不会那样欣喜若狂地看这些东西。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想念过一个人;
也许你并不知道他怎样,可是就这样远远地想念着;
想念着那个并不认识自己的他;
想念着那个也许并不爱你的他;
可是,那又怎样,那是最深地想念啊,毫无道理,毫无办法。
她要进宫了,也许就能见到那个人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同时在这未央宫里,自己却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他。还是在深深地思念中,度过一年又一年。
不过自己在这里遇见了她,一个钟灵毓秀的女子。她是可以淡然地应对所有人,却无法逃脱爱情枷锁的人。傅筎知道,她的爱情可以让她轻易看见所有人心里最深地牵挂。她的心被一个人捆绑,那个人并不在这里。
她们成为了好朋友,她是她这十几年的人生当中最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所以当她看见自己思念的人在后面追逐她的身影时,她的嘴角含着笑,也许她们在一起幸福也挺好。只要自己爱的人幸福,那就好。
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世上真有缘分,她们始终没有缘分。
姐姐的意中人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在她自请随嫁匈奴后。也许,十年之后,她获得自由的时候能够和自己的意中人在一起。
可是,世事弄人。
那被选作和亲公主,她再也没有了自由。傅筎在一旁看着她与心爱的男子诀别,她知道应该劝她抓住幸福。可是,自己的路得自己选择,她尊重她的选择。
没有想到她临走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一个与心爱的人厮守机会。
那两年真的是她心里面不可多得的幸福了,虽然他的心中偶尔还会想那个淡然地女子。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只要能以这样的身份,陪在他的身边就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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