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凝香华扰君心》第26章


被他人听了去。
“大姐,大姐,我听说昨日殿下在你马车里睡了一夜。”言清嬉皮笑脸道。
言清此话一出,刚还离他五尺远的里李随从近了十寸。
凝若一慌,“你如何知道的?我特意察看过,压根没人看见。”
“甭管我怎么知道的,大姐你和殿下再亲昵,也要注意影响啊。”言清叮嘱道。
至今未娶的陈太医在一旁认同的点了点头,顺道将耳朵凑近了些。
凝若呸了言清一声,“我和他是清白的!”
“谁信呐!”跟在后面的张厨子操着利落的东北口音突然咆哮道。
凝若一愣神,压低声音对言清道,“我们两个昨夜什么也没发生,你爱信不信!”说完猛地关了窗。
众人见凝若怒了,也不好再凑这个热闹,脸上藏不住失落。
这时,走在前面的萧何回头对着一行人悠悠道,“昨晚阿凝累坏了,你们不要打搅她。”
众人一副顿悟的表情,心满意足地继续赶路。
在骊安呆了几日,本该是段清闲的时光,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第一个不速之客是对萧何而言,虽有过一面之缘,但彼此都留有恶劣的印象,更让人不甘的是,近日与自己打得火热的女子,见了他竟会高兴而又心安地喊出一声,“师兄!”
凝若出宫后一直与成勋靠着飞鸽联系,昨日刚把受伤的消息告诉了他,才一日他竟赶来了。
遇到季成勋凝若自然高兴,连日来的波折终于缓了一口气。不过,古人有句话说得实在,有娘家人在,客栈都会弥漫起一股硝烟的味道。
季成勋瞟了眼萧何,“在韶云山中时,山中豺狼猛虎不在少数,小若都不曾被伤到,如今才离家半年,就被炸成这样,也不知是遇上了哪家的灾星。”
季成勋这话说的不厚道,凝若在韶云山经常受伤,多半是拜这个师兄所赐,练了新招就找自己试试,左臂胳膊上的疤痕至今未褪,而今他竟有脸说出这种话,江湖混久了,就成老油子了。
萧何依旧下着棋,并未抬眼,但语气却着实不客气,“萧某见季少侠的长相像极了朝廷钦犯,不知作了哪些奸犯了哪些科。”
凝若打了个冷颤,回忆起一段往事。
季成勋的确有一段时间上了皇榜,他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皇榜之上更是赫然标注着“采花贼”,而且赏银只有区区五十文,要知道旁边那几张皇榜可各个都是身价一百多两黄金。论容貌,论气质,论武功,自己是哪点比不上他们,身价竟然差得那么大。
这种恶劣的行径更是让他在一段时间里抬不起头,别人见了他也不愿意为了五十文招惹采花贼,但是却纷纷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他也是个有点名气的侠士,这样的消息传到了大侠圈里让他颜面无存。
萧何往季成勋伤口上撒了把盐,凝若有些愧疚。随即安慰道,“师兄不必太过介怀,师妹知道师兄不是这种人。”
师兄的心可一直在师父身上,千莺阁里拂衣姑娘那销魂的泪目犹在眼前啊。
季成勋很是感动,果真还是自家的师妹好,“小若啊,师兄没有白疼你啊。”
萧何沉着脸抬起头,皮笑肉不笑,“自然自然,采花贼对外貌还是有些要求的。”
凝若很同情师兄,萧何明显准备和他扛上,怪就怪自己当初说谁不好,偏偏拿师兄做靶子。
嘴皮子功夫定比不过萧何,想要动武,旁边一个言清就够棘手,更何况萧何此人也不像省油的灯,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小若,你离家也有段时间了,再不回去,师父都要出山了,现在你的事情也已经解决了,要不我们明日就回韶云山?”
凝若正有这个念头。
一是仇家已经明了,虽现在还不是报仇的好时机,但先回韶云山和师父商量,总是没错;二是嘴上不愿承认,但对萧何的心思一日强过一日,早日回山,也容自己静心静气。
“好,我明早便收拾行囊。”
“不行。”端坐着的萧何忽然抬头,果断道。
“萧公子,我师妹要回家,还要经了你的同意不成?”季成勋一脸不爽。
“她大伤未愈,不可伤神奔波。”
季成勋一拍桌子,“有我带着她,何来奔波二字,萧公子虽位高权重,但在下是个江湖人,江湖之事,还轮不到朝堂插手。”
凝若见眼前这剑拔弩张之势,立马上前劝道,“别激动,别激动,又不是什么大事,”转头朝着季成勋,“师兄,师妹这一路,多亏萧兄照顾,你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发起脾气来?”随后又朝向萧何,“萧公子,我师兄说的也不错,这次离家确实久了些,也是时候回去探望探望师父。前几日你还赠我快马,祝我平安到家,现在,我虽受了伤,但有师兄在,也不碍事。”
凝若一股气说完,萧何并未答话,甚至神情也不见得有变化,虽然凝若的确有那么一丝丝,一点点,一缕缕的失落,不过,这样对谁都好。
☆、我不怕了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渐凉,朗月当空。此天宜盖棉被睡觉,不宜深夜聊天。凝若最近伤病多了些,好久没有正正经经的休息,碰到这么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环境,很是高兴。
嗒嗒嗒,门声响起。
凝若哀叹了一声,“哪位?”
对方没有应声,直接推门而入,身上沾着酒气,但却不像是醉酒的模样,表情冷漠,剑眉微张。原本身上的药香味还是不错,但和酒味混在一起,反倒怪异。
凝若见他进来,莫不是来告别的,不好拦他,但选了这么个好时机,搞不好别人还以为是在偷情,仔细一想,这一路走来,还有人觉得自己和他没偷过情吗?既然误会已经这样深,也不介意加点边角末料。
萧何挑了挑蜡烛,“今天遇见他,你似乎很高兴。”
凝若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季成勋,“师兄来了,我自然高兴,不过。。。”
“你和他一起长大,你喜欢他那么多年他知道吗?”萧何插嘴道,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凝若不知这话怎么答,报应啊!自己撒的谎,如今该怎么圆?以往随便编点故事就当找找乐子,现在心里藏了个人,诓诓他都会觉得良心不安。
正在凝若苦思应如何回答萧何,萧何突然转向凝若,目光迷离,神色沉着,“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知道吗?”
凝若摒住了呼吸,心头不自觉地停了三拍,手脚无力,原本觉得怪异的酒味现在没个知觉,对上萧何的眼睛,又立马不安逃开。按这个说法,当初自己情窦初开时,他也不早不晚开了窍,当初竟是两情相悦?有一段时日,凝若曾因栽在同一人手里,懊恼而又羞愧,现在顿时平衡了。
若当初自己知道他的心意,定然不顾一切,长大了,反而畏步了。
直觉告诉自己,萧何不宜久留,依旧不敢对着他的目光,“天色已晚,我要睡了。”顺着这句话,凝若半推半请着把萧何推出了厢房。
凝若呼出一口气,自己靠着床沿,紧紧揪住胸前的衣领,手微微抖着,嘴里小声嘀咕着,“快停下,快停下,乱跳个什么劲。”
次日,凝若顶着发青的眼睛,收拾完行李,便与同行之人一一道别,一路下来,时日不长,但波折颇多,姑且也算生死之交,告别之时,难免伤怀。唯有陈太医,伤感之情不似他人那般重,只听说他们暗地下了什么注,似乎只有陈老一人赢了,那群后生仔,怎敌得过这颗老姜。
言清这孩子,从凝若收拾行李时就未歇着,他向来啰嗦,凝若也没理他,结果他竟是百折不挠,原是早上的行程,硬被拖到了晚上。
向萧何道别时,他连房门都未开,凝若只得在房门外念叨几句,伤感之余也松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季成勋便在客栈河堤的马车上等着,凝若掂了掂包袱,不重。自己带着这些个东西,占了人家那么久的便宜,不要脸这种习惯,还真会传染。
萧何已出了房间,在客栈厅堂喝着酒,形容愁苦,既然下午已经道过别,凝若决定晚上还是不要碰面的好,明明只是回家,凝若却异常紧张,后背渗着细汗,手脚也有些发软。
推开窗户,一棵榕树恰巧长在窗边,轻轻一跃,便跳上了榕树梢头。
凝若深吸一口气,回头望了望客栈厅堂内还亮着的烛火,离别的不舍一下子涌了上来,抚着胸前跳得杂乱的心脏,定了定神,心一横,早些赶路才是。刹那间,那股熟悉的味道又来了。
榕树稍下,萧何一袭玄青色长袍,长发披肩,背后简单一束,烛光拉长的影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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