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88章


春深富贵之花,芍药逊其端庄,芙蕖少其风情,国色天香占尽风头,引得天下名人雅士前来观赏。
不过魏紫园如今这一任的主人蔺寻语更为特别些,她极爱牡丹,曾以牡丹入酒,酿成的酒一滴沾唇便可闻及淡淡牡丹香味,于是取名天香酒,乃魏紫园中特有的美酒,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蔺寻语爱的牡丹不仅仅是魏紫,那些雍容富贵而又风情摇曳的姚黄赵粉亦是她的心头好,因此她手底下的魏紫园便不再仅仅只有魏紫,而是添了各类牡丹珍品。何况蔺寻语还有一双巧手,无论是多难养活的名品到了她手上,皆可花姿盛放,傲笑群芳,因此这魏紫园中汇集了天下牡丹的名品,花开时,前往魏紫园递帖子求一观花貌的人络绎不绝,倒真应了牡丹“花开时节动京城”的盛名。
而魏紫园的主人蔺寻语便更是一个妙人了,此女可着绫罗华赏,妆容奕奕地与众才子雅士谈古论今、煮酒饮茶,亦可荆钗布裙、脂粉不施地在满是泥土的园中扶植牡丹。她细细在额角描绘的牡丹华而不妖,别致又漂亮,引得胤城女子争相效仿。魏紫园名品无数,想花重金购买的人亦不在少数,不过这蔺寻语偏看不上那些阿堵物,合她眼缘的,她可以白送,不合眼缘的,那抱歉了,千金不卖!
牡丹花开时拜访的客人有很多,恰好蔺寻语又是喜欢热闹的人,因此常常会办一些赏花品酒的诗会,男女分席而坐,这位才子联一首诗,那家才女隔着屏风抚一曲琴,如斯惬意倒真让人流连忘返,不失为雅事。何况总有不小心从屏风间隙处觑见的美人,在盛放的牡丹下更是灵秀动人,还真玉成了好几对姻缘。
这云川四美在胤城乃是风雅的标志,蔺寻语便是这风雅事中的风雅之人,虽然这美人忒个性了点。
久晴天垂下眼帘,心内为好友叹了口气,也许这云逸真的不是蔺寻语的有缘人。“罢了,我还是先去找她,也许除了心上人另娶他人之外,她还有其他麻烦。”不然又岂会受伤呢。
说着久晴天便起身准备收拾行李。
司徒殊木亦放下了碗,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冷不防问道:“晴天,若是你的心上人另娶他人,你当如何?”
这算什么问题,久晴天收拾行李的手一顿,觉得莫名其妙,回过声皱眉道:“既然会另娶他人,那说明那人的心上人不是我,既如此,有何好说。”
这似是而非的答案没有任何重点,司徒殊木起身端过一杯热茶,揭开盖子,看了看浮在水面的几片茶叶,却没有喝,“也许是有苦衷呢,云逸心中并非没有蔺寻语,他另娶他人也属无奈。”
久晴天放下行李对他嫣然一笑,“可是不管是苦衷还是无奈,都是他云逸的,与蔺寻语何干?”既然云逸想当孝子,那自然苦衷和无奈都得自己吞下去。
84。…第82章 许我为妾
司徒殊木悠然笑着,拿杯盖滤了滤茶叶,“所以说你和蔺寻语能够成为好友,不是没有理由的。”皆外表柔弱,内里刚烈之人。
“能成为好友的自然都是有原因的。这么一想我得赶紧去找她,希望她能以天香酒浇愁,那我愿意陪她一醉方休,不!几醉方休都可以。”久晴天抿唇一笑,想到天香酒的滋味,不由眼露向往。
司徒殊木扶额,“敢情她失恋你就只想着喝她酿的天香酒?”
久晴天耸肩,“若是她想去闹婚礼现场,劫新郎什么的我也愿意帮忙啊。”
说话的功夫行李已经收拾好了,久晴天对司徒殊木扬了扬下巴,“那我先走。”
“就这么走,真不打算问问我的情况如何?”司徒殊木睇她一眼,不动声色问道。
关于帝都和各方势力的情况,新罗昨晚便不经意地对想对久晴天提,不过刚起了个头,便被久晴天的呵欠打断,因此现在久晴天也不是很想问,她掂了掂并没有多少重量的行李,认真地看着司徒殊木道:“不用问我都知道,反正你在谁手上都吃不了亏。”
更何况,庙堂之事,她一个江湖人掺合什么?
久晴天挥挥手便潇洒地走了,只余司徒殊木一人负手立于帐中,眸光幽深难测。半晌方淡淡唤道:“来人。”
解弗应声而进,“公子?”
“那个四处寻医的异族人,现在在何处?”
“本去了赖家,可是正好赖神医来了玉城,于是他又改去了东阳。”
司徒殊木一笑,神医赖家在南平习城,从赖家取道东阳,可真是‘顺路’啊。
“公子,还有一事……”解弗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不过眼中倒是有一丝疑惑,“领命跟踪的弟兄们还禀报说似还有一批人在暗中关注那个异族人,观其行事章法以及武功身形,倒有些像藏书阁的人。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与那异族人亦有瓜葛。”
司徒殊木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神情辨不出喜怒,“不用管他们,互不相扰便好。”
久晴天走之前去跟邬世韶打了个招呼,正巧边泉亦在邬世韶帐中。
听到久晴天说要走,邬世韶也不奇怪,以往义诊结束,久晴天亦是直接便走了。倒是边泉眼神微妙地看着久晴天,“你回帝都?”
久晴天诧异扬眉,“不,去找朋友。”
边泉嘴角浮起一丝意味深长地微笑,“若是去帝都也不错哦,估计你这‘红人’得很受欢迎。”
红人?久晴天嘴角抽搐,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肤色,“什么‘红人’?”
“摄政王身边的红人啊,你不知道么?西宁世子在庆功宴上特意给老大敬酒,为玉城幸免于鼠疫的百姓谢谢他,老大推说你的功劳更大些,便有人闹着确实应该请你出来喝几杯。不过这时摄政王淡淡来了句:她还在睡,无须扰她。”边泉细细解释。
久晴天挑眉,“我的确是在睡啊。”
边泉啧啧了几声,故作神秘道:“你不懂男人。摄政王当时的表情温和雅意的紧,不过给人的感觉就是:别去打扰我的女人。”
久晴天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你倒是懂。”
“当然,我是男人!”边泉依旧笑眯眯。“而且是拥有无数红颜知己的男人。”
“不就是仗着这张脸。”久晴天不屑地看着他,吐槽道。
两人故态萌发地斗嘴,邬世韶坐在一边听着,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如看戏一般,直到有医僮进来禀报林世子请邬馆主过去一趟。邬世韶才站起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行了,阿久不是还要去救你朋友蔺寻语么,赶紧动身吧。老二你也少说两句。”
说完邬世韶便出了帐子,而边泉则好奇问道:“蔺寻语,魏紫美人蔺寻语?出什么事了还要你去救?”
“你知道蔺寻语?”久晴天反问道。
“你以为我是老大啊?沉迷医术医书,不关心外事。只要是美人,哪有我不知道的。”边泉得意洋洋道。
久晴天鄙视地看着他,吐出一句:“果然风流!我懒得理你,先走了。”
“阿久。”
久晴天刚转身,便又听到边泉的唤她,停下脚步侧身回首,“还有事?”
“摄政王在庆功宴上半路退席,却去了你帐子同你用膳,之后用膳亦是同你。他对你,不可谓不看重啊。”边泉静静看着她,道。
久晴天略略移开目光,眼神不知道望向了何方,声音传在空气中带着股飘渺的味道,“有很多人都明里暗里跟我说他很看重我,可是这些人也都怀疑这种‘看重’是不是真的。”
边泉不语,因为他亦不懂这‘看重’是真是假。“你自己也不知?”
久晴天眉目微垂,掩去了眼中的狡黠,“对我而言真假不重要,只要没有不长眼的来招惹我,我都懒得管。”说罢还抬头颇有深意地看了边泉一眼。
看着久晴天十分干脆地掀帘而去,边泉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自己也被她划分到‘不长眼’的类型里去了,喃喃自语道:真是头疼,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搞,我怎么这么倒霉。
而已经出来了的久晴天则在心里断定,所有跟司徒殊木有牵扯的事情,都是麻烦!她是打定主意要离麻烦远一点的。还是先找蔺寻语吧,天香酒的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心上人另娶他人,受了情伤不说还受了轻伤,跑到了玉城,听阿成的意思,似乎还有人在追杀她,久晴天思索着该上哪儿找人才好。
久晴天自离开西宁军的驻扎地,便在最近的驿馆买了匹马,现下握着缰绳却不知道该往哪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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