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破之堇年》第125章


费了。”
“大都督是混蛋,”这声怒吼如同滚过天际的闷雷,震跟在周瑜身后的吕蒙呆在原地,他见步儿满面涨红,双目盈泪,却始终不肯让眼泪流下,固执的回瞪着周瑜,“丞相提兵八十万南征,江东才五万水军,既然同受丞相的威胁,为什么不与刘备联手?大都督自觉英雄无敌,口口声声可以独拒丞相,为什么又害怕战后刘备的威胁?爹爹高瞻远瞩,洞悉时事,他的提议,是最切合目前江东时局而做出的。”
正说话,桃花兴奋的捧着一对竹片跑了过来,“小姐,这对竹片适合大都督……。”
步儿飞快的转过身,从桃花手中抢过竹片扔在冰面上,双足用力,直将竹片踏为数段才作罢,冷冷的注视着怒发冲冠的周瑜,“在步儿心中爹爹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之一,他的智慧和才能绝不逊于大都督和孔明先生,若再让步儿听到大都督污蔑爹爹,大都督可不要怪步儿无礼。”
说完,步儿红着脸转过身,飞快的在冰上跑了起来,冰面滑不留足,她才跑数步,便跌倒在地上,看她挣扎着爬起身,又向前跑,不过数步,又再次跌倒,如此这般,跌跌撞撞跑向泊在远处的大船。
“公瑾,”孙权滑到周瑜身侧,眯着眼睛看鲁淑将步儿扶起,“步儿这般恼怒可真真的少见,我已细细想过,既然孔明能够做出那只木牛,江东能人异士极多,定能仿出同样的木牛,你难道不记得子敬是如何维护步儿的吗?你明明知道在他心里,步儿永远不会长大,永远是个孩子,所以永远不会有错,公瑾,于我而言,你与子敬一个是廉颇,一个是蔺相如,将相不和是大忌,还望公瑾切勿再木牛与步儿争执。”
适才激怒之下,禁不住将心中的话尽数说了出来,本已有些后悔,待看到步儿转身跑远,不时举袖在面上轻拭,想是哭得厉害,这才省起她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越加的懊悔,听孙权这般说,便点头应了,虽然有些后悔,但想到刘备与诸葛亮的奸滑,对步儿的所作所为,仍然耿耿于怀。
“主公,大都督,”鲁淑自远处飞一般的滑到孙权身前三步远住顿住,笑容里隐含着一丝恼怒,想是在心里怪责周瑜惹恼了步儿,“步儿说累了,我已送她上船歇息,主公和大都督还有何吩咐?”
直到晚间,周瑜都闷闷不乐,小乔几经试探,他总是缄口不语,心事重重的闷坐在一侧,小乔不敢多问,便悄悄传了吕蒙问了晨间的经过,听到步儿斥责周瑜的言辞,小乔大吃一惊,这般的话即使连主公都不敢开口,步儿竟然毫无顾忌,虽是为了维护爹爹,但总是不该。
辗转到天明,均未想出一个好的方法可以安慰周瑜,清晨起身,却惊讶的发现周瑜已不在房中,赶到屋外,却不见周瑜的身影,吕蒙提着几只雪鸡正向外走,小乔便唤住吕蒙,才知周瑜一早便到船上去了。
上了船才知道鲁肃与诸葛亮到营外查看曹军军情,本以为周瑜立刻便会下船,没想到他大步走进舱中,“我要见步儿,你与唤醒她。”
等了半个时辰步儿才梳洗完毕,看她走进舱门,面上如凝了重冰,全然不似从前笑吟吟的模样,甚至连礼都未见便坐下,周瑜不以为意,“步儿,你说的话我想了一夜,无论我是不是庸人自扰,但我都要告诉你,诸葛亮与刘备,来日定是江东之敌。”
“大都督也说了是来日,”步儿仍为周瑜对鲁肃的贬低而恼怒,言辞之间针锋相对,“大都督难道是神仙,已经掐指算出刘备在战后即能与主公鼎足而立?”
“步儿,”周瑜黑眉高轩,“我知道你在恼我昨日的言辞,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讨好你,也不会像诸葛亮那般对你言听计从,我今日来此,是出于对子敬的敬重,这世间没有人是完人,我会错,子敬也会错,他太善良、太忠厚,对人全不设防,我只希望子敬今日对诸葛亮的信任,不会成为来日江东大难的由头。”
目送着周瑜远去,步儿只觉得心头郁结难当,诸葛亮和周瑜所说的话都有道理,但他们说话的目的又各有不同,究竟自己应该相信谁呢?
“步儿,”鲁淑大步从舱中走出,站在步儿身侧,“大都督的话我在屏风后听得清楚,步儿,你别怪大都督无情,他与爹爹一样,都是一心一意为了江东。”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九章第六节烈火张天照云海(六)
第九章第六节烈火张天照云海(六)
过了两日,雪终是停了,虽然江面封锁了,但对岸的消息仍不断传来,也不知是刘备的细作,还是周瑜派到对岸的细作所为,诸葛亮所授的课业日渐艰难,步儿与鲁淑拼尽全力才能跟上诸葛亮授课的进程,自然心无旁鹜,许是因为周瑜觉得与一个孩儿治气颇为无聊,小乔又开始频频造访,与步儿谈论那些只有女子才感兴趣的私已话儿。
这日雪晴,天未亮周瑜便邀了鲁肃和诸葛亮到营外探看曹军的动向,鲁肃特意带了鲁淑前往,桃花又被小乔的侍女唤去帮忙准备孙权回建业的事务,步儿一人在船上颇觉无聊,想到孙权还在营中,便独自下了船,到营中寻孙权一同到江边赏雪。
走到大帐外,守军不知领了谁的命令,一见步儿便瞪大了眼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待步儿走近,守军仰首望天,步儿虽觉奇怪,但仍然强忍着不悦轻声道:“我要见主公,麻烦通禀一声。”
那守军恍若不闻,仍然双目望天,步儿恼了,提高了声音,“我要见主公……。”
许是怕步儿的声音惊动帐内的孙权,守军终于垂下首,无奈的打量着步儿,“鲁姑娘,主公还未起身,你过些时日再来。”
这般的奇怪,三日后孙权便要回建业,这守兵所说的话,明显就是不想让自己见孙权,步儿大怒,嘟着嘴,“那你去叫主公起来,就说我要见他。”
初时守军面上凝满了疑惑,似乎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待省过神来,面上便露惊诧的神情,可是看步儿蹙眉、瞪眼、嘟嘴,想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若强行将她赶走,不仅仅是拨了鲁大人的面子,这孩子连大都督都敢顶嘴,想来也不会怕自己,再者若她在这里高声喧哗,惊动了主公,看在鲁大人面上绝不会责罚她,自己定讨得一场责骂,不由左右为难。
“反了,反了,”只听张昭的连声的怒吼,守军们偷偷出了口气,齐齐垂首行礼,步儿好奇的转过身,却见张昭满面恼怒的卷袖走了过来,许是因为愤怒,他黝黑的面庞涨得如此将要滴血一般,花白的胡须不停颤抖,待他跑到近前,伸手指着步儿,“也不知平日子敬如何教导你,一点儿礼数都不懂,这世间哪儿有臣子要见主公,却要主公起身相迎。”
心中本就有气,听张昭张口便是斥责,禁不住冷了面孔,“那张大人觉得步儿应该如何做才对?”
“为人臣子的,当然要……,”张昭正准备滔滔不绝,突然省起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板了面孔,冷冷道:“算了,你这样的人,老夫便是说破了嘴,你也不会明白,粗鄙无礼,粗鄙无礼!子敬那般的谦谦君子,怎会有你这样的孩儿。”
“我如何无礼?”步儿本就不喜张昭,听他恶言相向,忍不住反唇相讥,“如大人这般说,主公最是粗鄙。”
听步儿这般说,张昭明显愣住了,过了半晌才省过神来,浑身颤抖,双目如同要喷出火来,“主公如何粗鄙……?”
“每次主公要见步儿,无论步儿在做什么,都得像飞一般的出现,”步儿愤愤不平,“可是适才步儿要见主公,他还……。”
“他还什么?”张昭本就不大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难道要主公恭迎你不成?你……。”
张昭捶胸顿足的怒斥着步儿,那些守军见张昭如此愤怒,不由心生畏惧,无人敢上前劝解,张昭足斥了步儿半盏茶的时辰,才气喘吁吁的顿住,见步儿站在一旁,心头的怒火仍然旺盛,“若我是子敬,有你这般的孩儿,我直接扔水里淹死。”
抱着铜镜走到江边,顾不得石上有雪,步儿径直坐了下来,想到适才张昭的辱骂,委屈涌上心头,真真不明白为什么江东这些人如此的厌恶自己?当年在许昌的时候,从未有人说过自己粗鄙,可是在江东,上至孙老夫人,下至守军都讨厌自己,想到张昭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悲从中来,伏在膝上嘤嘤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有人在肩上轻轻一拍,步儿惊恐的转过首,却见周瑜站在自己身后,满面的惊诧,“步儿,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周瑜见步儿悲伤的摇了摇头,回过首,又继续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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