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柳飘飘》第15章


我站了会儿,那人还是躺坐在地下,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腰椎,表情痛苦。我越发内疚,挠了挠头,心说:算了,咱好歹是人民警察,不能见死不救。
我靠近那人,蹲下身子,凑上去问到:“哎,你没事儿吧?”
“姑娘方才不是说用了一成功力吗,我想我的尾巴骨定然是折了,此刻疼得厉害,站不起身。”那人满脸抽搐看向我,不知怎么,我总觉得他是皮疼肉不疼,眼睛里还闪过一丝狡黠。
“你真疼啊?”
“可不是,疼痛难忍,站不起身了。”
“那……那谁和你来的啊,我帮你去叫人。”
“别!”
“为什么?”
“若是让别人知道我被一女子……”
“切!”
“……”
“那怎么办?你一直这样坐着也不行啊!要不,就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摔的?”
“还是不妥!”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个人怎么这么麻烦?!早知道就应该脚底抹油,一跑了之!
“能不能烦劳姑娘将我扶到我的住处?”
“啥?不妥不妥,男女授受不清,我可负不了责!”这回我学聪明了。
“那……那能够请姑娘将我扶到那边的石凳上?”
我看了看离我大概二十步的石凳,点了点头。
“你把胳膊搭在我肩上,我扶着你的腰。我喊‘一、二、三’你再使劲。”我靠近那人,转过头,脸对着脸,认认真真地对他说:“如果疼痛难忍就不要勉强,以免发生关节错位,引起更严重的伤害!”
此刻,这小子也一脸认真,眼睛定定地看着我,我说完,扔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那小子的细长眼回了我一丝笑意。
“一二三”没太使劲,我就扶起了他,他半个身子靠在我身上,一手扶着胯,一瘸一拐地跟着我走到了石凳边坐下。
“……嗯……你确定不需要我去帮你叫人?”心软的毛病又犯了,我见不得人受苦。
“不用了。”那人抬着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而且再想想人家的伤还是自己弄得,我越发窘迫起来:“那……那我就走了啊……”
他不说,还是看着我,我讨厌这种玩儿深沉,正要甩手就走,那小子说道:“我叫赵玥。”
“啊?……哦!”我就纳了闷了,这古人怎么都是跳跃性思维啊?
“就完啦?”那人眼睛闪亮。
“什么意思?”我不明就里。
“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找谁索命去啊!”
嗨,这人!我没好气地说:“你又不是纸糊的,怎么会碰一下就三长两短!”
“那诊费、药费总得有人出啊,”他见我犹豫,满脸奸笑地说:“要不我直接去和谢天齐讨?”
“不要!”我立即叫道,提到小谢,我又想起他和那个“秋衣”姑娘眉目传情的画面,胸口又开始堵得慌,大声说道:“我和谢天齐没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用去找他,来找我就好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飘飘!”
第一卷 蓟县清平岁月 第十二章 谁的心事也别猜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我在赵玥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跳起来顺手从廊子上抄下一个灯笼,折了根树枝挑着。
“你就这么走啦?”小赵兄万分惊讶。
“那要怎样?”我冲他摆了摆手:“一会儿人来了,你让他们小心点儿!”
说完,我转身离开,走了两三步,又折回来。小赵兄见我又回来,脸上很是高兴,我冲他淡定地说道:“今天我打了你,虽然不对,但也是因为你嘲笑我在前,所以也算两清了,希望咱们后会无期!请!”
不等他说话,我转身就走,约莫走出了十几步,我听见小赵兄在身后低声说了三个字:柳飘飘。
出了冀府,我沿着原路往回走。想想来的时候,三个人有说有笑,回来的时候就剩下我孤独一枝了,真是世事无常啊!我抬头看看,这没有污染的古代,天上的星星都是亮晶晶的。风一吹,酒有些上头,我情不自禁地哼了起来:“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啊啊参北斗啊,生生死死一碗酒……”
哼着哼着,就回到县衙。看门的大爷不知去向。进了小院,自己的房间也黑着灯锁着门,我在院子里大喊了几声“小红”,也没人应,想是又回家去了。唉,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想想我们小红也是娇滴滴的小美人,可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都要靠她照顾,哪里能像“秋衣”吃饱了撑得舞文弄墨啊。
想到“秋衣”和小谢,我心里一阵不得劲。把灯挂在廊子上,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我看着院子里我和小红种的几株歪歪扭扭的小花,和一株半米来高地石榴树,我两根指头一指,抽风一样大声喊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写字吗?切,我也会!”。
正嚎着,抬起眼,一个身影站在月亮门的阴影里面,吓了我一跳。
“小谢?”
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月光照在他脸上,很清秀。我使劲揉了揉眼,的确是小谢,我冲他喊道:“杵那儿干嘛?没见我进不了门吗?”
“小红……”
我没好气的打断他:“要在,我不就进去了?就你这智商还才子呢!”
虽然平日我也总挤兑他,但这次语气明显不同。小谢走上来开门,表情有些疑惑:“小柳姑娘怎么不告而别,自己先回来了?”
“笑话!”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又不是谁的什么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需要告诉谁啊?!”
“小柳姑娘你……你……不高兴?”
“没有!”
也许是我语气太过强硬,态度太过彪悍,小谢不说话了,扭身开门。我站起来,打着灯笼跟在他身后。
一个破锁,小谢捅了半天也没开。我有些不耐烦,也有些头晕,伸手推了他一把:“这下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了吧?起开,还是我来吧!”
小谢没准备,被我推闪了一下,我见他快倒了,连忙伸手拉他,这下好了,我俩此时此刻的造型俨然就是《乱世佳人》海报的翻版,只不过是我一手搂着小谢,一手打着灯笼!
“咚”小谢怀里掉出了一个东西,他连忙起身捡起,我瞄了一眼,顿时烧起一阵无名火。
“刚才还没看够,要往家里拿!”说完我都想抽自己,这话也太怨妇了!可后悔也晚了,我只能故意“吭咔”两声,夺过来钥匙自己开门。
我这儿正准备和门较劲呢,一伸手,门“吱扭”开了!
“嘿,这不已经开了吗?!”
“……我知道!”
“你知道还让我……”我突然有些明白,心里闪过一丝欢喜,语气也活泼起来:“好你个谢天齐,竟敢捉弄我!”我伸手又要去挠他,可看见他手里拿着的字画,又缩回去了。小谢马步刚扎稳,做出防御姿势,没想到我膝盖一伸把门顶开,提着灯笼就迈进了房间。
小谢撤了步子,跟了进来。点了灯,把手里的字画放在了椅子后的格子上,又开始归置他的文件。我依旧蜷在他的破椅子里,腿搭在椅背上晃来晃去,看着小谢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
“林黛玉给你写了什么?”
小谢歪头看我:“谁?”
我嗤笑了一下:“就是冀老爷家的‘秋衣’小姐呗。”
“哦,诗歌而已。”
“情诗?”我厚着脸皮问道。
听我问话,小谢正捏着薄纸的手想抽筋一样抖了一下,脸也红了起来,没有说话。
我在心里暗自说道:切,有什么害羞的。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秋衣对你有意思。
“那,我能看看吗?”
“随便。”
我展开,整齐的楷书出现在我眼前。说实话,这字写得比我好多了!
“这字写得真整齐啊!”
“不仅布局整齐,而且笔法如行云流水……”
“停!”我不想听他说这些,赶紧出声打断,又免费送上一个白眼,说道:“字写得好又怎么样?能吃吗?能喝吗?都是些表面东西,关键要看内在,内在,你知道不?”
“哦?”
我开始话密:“你没听说过要透过现象看本质吗?就好比你我,从表面上看,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但从本质上说都是血肉之躯,都离不开吃喝拉撒睡!”
小谢很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大受鼓励:“还比如写字。你说文字最重要功能是什么?是交流!对不?秋衣小姐能写两笔字,说明什么,说明她生活条件好,衣食无忧才能有这样的闲工夫!看看咱们小红,成天忙的焦头烂额,别说有功夫写字了,就连上厕所都要插空!”
“那你呢?”
“啥?”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句,我噎住了,想了想,说道:“我写字就是为了让人看懂,可不是你们穷酸文人用来炫耀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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