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第117章


第四章 寒心
第五章 京都
第五章 京都
“我没事的。”顾蘅微微扯出一丝笑容。眼底却连一点情绪都没有,浑身轻浮无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半天,也就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心里却是一点点沉了下去。
苏合本不是顾府的丫鬟,在这里自然少了许多牵绊,行事想法也超脱了几分,此时看到顾蘅这么个模样,又想着先前那些婆子说得一番话,竟是颇有些合乎先前她所知道的事情,只是更为详细了些。她明面上不说什么,可心底由不得嘀咕起来:这事别说她这个贴身的知道的不清楚,就算是青锻香绫两个自由跟着姑娘的,也是一点儿不知道。这些显见着是粗使的婆子怎么说得有眉有眼的?难道是有人特特传出风声来着?
这么一想,她面上不由得显露出些异样来。
顾蘅抬头看着她神色与平素迥然不同,便抿了抿唇,轻声慢慢着道:“苏合,你也猜出了几分吧?。”
“这、”苏合略微有些迟疑,半晌后才是低下头轻声道:“府里的姑娘多了,说不得一时半会的漏了嘴。也是说不定的。”
听了这话后顾蘅唇角微微挑起来,眼里却生生逼出一丝凛然,她唇角带着一丝浅浅到极点的笑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苏合的手腕上,撑起身子宛然而笑:“是吗?那也得问问我那妹妹了。也罢,今日横竖也是没什么事儿的,你便陪着我一并走一趟吧。”
这妹妹两个字,没有点出哪一个,究竟是二姑娘还是三姑娘,苏合也不甚清楚,但她也细问,点了点头就是应道:“是,姑娘。”,
说完这话后,他扶着顾蘅,先就是转过头,径自想顾芊的屋子走了去。一路上,顾蘅心中思虑万千,但许久后,她还是瞥了远处顾芊的屋子一眼,令苏合扶着她回到自个的屋子里去。
再怎么样,顾芊还是她的妹妹,自小看着她长大,从未红过脸生什么气的,若是这会拿着她说事。她与自个的脸面还是其次,若是母亲知道了,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情呢。再者。这些婆子说得连一点凭据都没有,只耍弄嘴皮子罢了,只消想一想,这事情都是明摆着,倒也不惧。
由着这些,顾蘅倒也没心思再寻什么不是,反倒显着她心虚一般。有空想这些,还不如想想冯徽的事情。他到了京都许久,却连一点信儿都不曾寄回与她。顾蘅心里头总是觉得空落落的。
边是想着这些,顾蘅边是到了自个的屋子里,一进门就是斜靠在床榻上,凝神专注地思虑起冯徽来。
而京城里的冯徽,这个时候却是忙着急出了火头,方才回到租赁的屋子里,好一阵盥洗梳理后,他才是舒出一口气,换上一身清爽干净的衣衫来。自从到了京城,将顾祈赠与他的信笺一一送到各处府里,又与各个大人说谈一番后,他几乎是有些脚不着地的。
这每到科举之时,各处的诗会、经讲以及其他的各种雅会日日都得出两三回。而他有了顾祈的举荐。又得了两个大人的赞赏,出席了三两次比较着重的集会后,便日日有了各种各样的邀请。
虽然这些邀请,他只选了其中一小部分,基本是足不出户的。可这段日子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他又是才过来的,如何能避得开?自然忙乱了一阵子。不过,昨日的那次完了后,日后这种集会也会越来越少,他能参与的也不过有数的几个,倒也罢了。
只是,等一会还有两个这些日子结交甚好的友伴过来说谈科考经意,他今日虽然不必衣衫太过讲究,但清爽干净四个字还得有的。
“公子,这外头的店家送了菜肴过来,都放在这提盒里,容公子与肖公子可是要来了?若是就要来了,这菜也好摆上先。”一边的小厮青芹瞅着自家公子整理装束完毕了,忙就是笑着迎了上来,一手还提这个清漆竹编食盒。
另外一个帮着装束的小厮清茗听了,也就拍了拍冯徽的衣袍,眼瞅着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了,便笑着道:“公子,这饭菜凉了可不好吃了。是不是去催一催那两位?”
冯徽闻言往一侧的滴漏看了一眼,估量着时辰差不多,便道:“这却不必了,这也正是时候。倒是今早派你去问的事情,可有了信?”
青芹听是这个催了几次的事情,立时回道:“那人已是回来了。这信笺也都是托给田夫人。小的这里还有一封回信。”说完这话,他从衣襟里取出一封信笺,递了过去。
看着这信,冯徽脸上一喜,正是想要拆信一观,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必定是容兄、肖兄两位来了。你们随我先去迎客。”冯徽忙收起信笺,收敛起脸上的欢喜不尽的笑容,转而露出浅浅的一抹笑意,领着两个小厮就是赶了上去。
开门,果然不是旁个,正是那容瑱容玉成以及肖宁肖安知。两个人都是颇为俊秀的青年男子,一个身着素蓝竹叶纹对襟澜衫,一个穿着石青鹤纹衫,唇边含笑,俱是口称叨扰等谦让的话。
冯徽自然是笑着将两人请了进来:“玉成兄,安知兄,两位来得真是巧了,我这里东西才摆置妥当,正是要遣人过去询问呢,没想着两位就是来了。快快请进。”说完这话,他亲自请了两人,一面引路,一面笑着说些随常的话。没多久就是到了地方。
两个小厮一个跟缀着引路,另一个早就几步小跑回了屋子,提起食盒端出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热乎菜来:油焖笋、素炒三鲜、红烧狮子头、炸茄盒、小葱豆腐、清蒸大闸蟹并一大碗排骨莲藕汤。
这饭菜才摆置妥当了,冯徽便领着容瑱、肖宁一并走了进来。容瑱不曾瞧那饭菜如何,只闻了闻香味,便笑着道:“好香的味道,只这一下,我就闻到那笋的香味。有道是不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无肉使人瘦,无竹使人俗。若想不俗又不瘦。顿顿可得笋炖肉。子隽这儿有肉有笋,倒也是雅致又丰厚。”
肖宁听了也是一笑,他是个沉静不多话的,对这些也不甚在意,只略微说了几句叨扰的话,就坐在一侧不说什么了。冯徽见两人这么说来,略微谦逊两句,就让两人都坐了下来,一面吩咐着将热着的酒取来。
这一番作罢,三个人一面就着菜吃酒,一面说些经意诗词上的正经话儿,没多久,便入了巷。先是一点点辩驳着经书,再者说些自个在这上面的体味,而后更是天南地北无话不说了去。
“今日着实高兴。”一番说谈后,饶是肖宁不是个随常爱说话的,这时候也是喜笑颜开,一双眼睛亮亮的,竟是透着往常怎么也瞧不见那种兴奋:“我也算是科考过两次了,不说旁的,单单这说得上话的友伴,却当真只有你们两个的。旁的人,有的太过张扬,说起话竟是无人能敌一般。有的却又是锯了嘴的葫芦一般,连半个字也不说的。前者我看不过眼,后者么,我就是个个中翘住,若再来一个,真是默默对视,相对无言了!”
这一段话说完,冯徽与容瑱都不由得笑了出来,容瑱更是直言道:“这话说得不差,你们两个,一个是锯了嘴的葫芦,一个是半锯了嘴的葫芦,都不是什么爱说爱笑的。可我平生最是喜欢说话,最烦听旁人说话。配上你们两个,那才是真真对了。”
说到这里,三个人都是笑了出来,冯徽一番劝酒后,看向容瑱与肖宁的目光也是越发的诚挚起来:“这都是其次的,可贵者是我们处世都是差不多的心思,这一点差不多,旁的上面也便差不离了。”
容瑱与肖宁听了,略微思虑之后,也都是点头了:“这话说得不差,我们三个在这上面倒都是契合的。”
说到这里,这时辰已经过去许久,眼瞅将近两个时辰了,他们也算说得餍足了,再谈了谈**之类的事情,略微通了通声气,之后便说定了三日略微聚一聚,说些课业上的进度。这一来,是想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二来,也是略微松快一分,换换脑子让精神不要太过紧张的意思。
自然,这也是轮着来的。
说定了这个,容瑱与肖宁见时辰实在不早了,便再略微说谈一会,就告辞而去了。只留下那冯徽送走了人之后,令小厮们收拾桌上的东西,自己却是暗暗盘算起来。
京都物价腾贵,这些日子在外头买来吃,实在是破费。虽然银钱是足够的,可这些多是阿蘅赠与他的,不必花费的他仍旧不愿花费。看来还是要雇一个年长些会厨艺的婆子来做些日子,方才是正道。
心里这么想着,他就唤了小厮前去打听,自己却是转回屋子里,取出先前那一封信笺,拆开腊封后,展开信纸细细地看了下来。
这一段日子忙乱成这样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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