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春》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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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顾蘅听得脚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时辰，眼瞅着自己屋子快要到了，脚下一移，便往小厨房那里走去：“时辰还早着呢，若是做好了，倒正好能凑上中午那一顿。”
第十八章　坦言
第十九章　逼迫
第十九章　逼迫
及至到了小厨房。顾蘅看了食材，亲自下手做了几样小菜，爽口的梅菜笋丝，嫩滑的皮蛋豆腐，鲜香的素炒三鲜，甜蜜脆生的冰糖桂花藕，外带一碗炖的嫩嫩的干贝鸡蛋羹。虽然都是小菜，做得也是容易的，但这么热的天气，又是在厨房这里，顾蘅到底出了一身汗，眼瞅着将近午时，她须的换一身衣衫。
这般，她吩咐了几句话，就转会到自个的屋子里，盥洗梳理。
不曾想，那颜婉瞧见了顾蘅亲自做的菜，心里头越发觉得那冯徽配不上顾蘅，虽然说女子**嫁不得什么好人家，可若是嫁给章家，自然无事。若是做得妥当，嫁给别的人家，倒也不怕他们查出什么来。
只是，顾蘅那里须的筹划一番，若是她当真不愿意，章家倒也罢了，旁的好人家也是尽管细细挑的。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可是至理名言，她的女儿，什么人家都好，怎么也说不得那个什么冯徽的份上。
心里这么想着，到了下午章荣过来之后，颜婉神色间便多了三分郑重与挑剔，细细问了与顾芊的事情，才是松快下来，不想，那章荣就说起顾蘅与他的事情来。
“许是夫人也觉得，在下对贵家大姑娘太过了些。”章荣眼里闪着光，唇角微掀，打量着颜婉的神色，轻声道：“这也是有一桩缘故的。”
“这事，阿蘅已经与我说了。”颜婉皱了皱眉，对章荣的看法在一瞬间有些低了下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若这章荣打量着顾家必定要将女儿嫁给他，那就是错了：“我是有我的顾忌，不得报官。告你抢掠大家女子。但你也别想着，这辈子，我女儿就一定要嫁给你顾家，一点声气也透不出去！”
章荣听得心头一跳，抿了抿唇角，还是淡淡道：“原来清芷已经将事情告诉您了。颜夫人，既是如此，她难道没有说，为何我就要这么紧追不舍？”
“为着甚么，你自己知道。”颜婉神色冷然，紧紧盯着章荣的脸，目光幽微：虽然阿蘅可以嫁到旁的人家，但若是这人的嘴不堵住，日后还会生出旁的事情来。到那时候，阿蘅在夫家如何抬得起头来？
看着颜婉神色冷然，不像是说什么好事儿，章荣神色不动，目光却有一点点的探寻之色：“当初，我父亲的丧期还未过去，章家也没有甚么好名声，清芷又是钦慕杜昀。我一时失控，方是做出这么些事情。若是能光明正大，我如何不想光明正大？只是那时候若是光明正大了，怕就要与清芷失之交臂了。”
听这话说得极是诚恳，颜婉在一边听了半晌，终究是抿了抿唇角，轻声道：“为何你会……”
“我一年一年听着顾家的信息，一月一月探听着清芷的事情，每日每日都盼着能够与她朝夕相伴。”章荣说得极为光明正大，并不以在顾蘅的亲娘颜婉面前说而觉得难以开口：“自从当年清芷……”
他细细将当年与顾蘅相遇的事情说出来，那时候的小女孩，那时候的小男孩，一个在天之云端，一个在尘土之下，相见相识之后，小女孩很快将一时好心赠与的荷包银钱忘记了，小男孩却是怎么都不能放弃再见小女孩的念头。
这念头，让他熬过了一日又一日，终于成就了今日的章荣。
颜婉听着章荣一段一段，带着一点痴迷，一点狂热的话，心里头有些茫然，又有些吃惊。这背后的事情，竟是这样长的一段时间。若真是如此，那么这章荣对顾蘅的诚心，绝对不用担心。
章家人口简单，嫡母是与两个嫡子一并住的，章荣府里自己能做主，他又是对阿蘅十分看重。若是阿蘅放下那些心思，或许，这婚事也有些盼头了。
心里这么想着，颜婉的神色柔和了不少，看着章荣的眼神透着一股轻柔：“章公子，阿蘅的性子，想必你也有三四分清楚的，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但这件婚事，我个人是觉得不错的。”
这分明是透露了对章荣求亲的赞同，章荣心里一松，总算有六七分把握，整个人不免松快了下来。
颜婉瞧着他这样，心里头越发得满意，再与他说了几句话，觉得时间略长了些，便与一直站在身侧半句话不说的桂嬷嬷淡淡道：“桂嬷嬷，你去外头说说那几个丫头，章公子可是客人，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子了，她们怎么连过来端一盏热茶都忘了。可见是我平日太过纵了她们，竟有些翻了天。”
桂嬷嬷忙是应了一句，低着脸垂着眼帘走到略远的地方。就唤了两个大丫鬟进来。章荣自然也是晓通礼节的，端茶送客这四个字，哪里都是通的。横竖，这事情也大抵上是不用急了的，他一个青年男子也不大合适说得太久，因此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也便告辞而去。
颜婉笑着留了两句话，也就顺了他的意思，只是眼神里还透着一丝淡淡几乎看不清的冷光：虽然章家是最好的选择，可章荣对顾蘅所做的事情，她这个做娘的。心里哪里能甘愿的？只是形势比人强，仔细斟酌后，方才选了这么一条路罢了。
唉，就是不知道阿蘅那里，是否能劝得动了……
心里这么想着，颜婉一面安排打听章家事情的一干人等，一面细细想了一会，又在晚上与顾雍含糊说了一些，两人合计了许久，终于达成的相同的意见：不论阿蘅怎么想，他们这做父母的，已经选定了那人，这做女儿的，自然也要顺他们的意思。
但事情还是要慢慢来做，徐徐图之方好。
一旦下定了决心，颜婉与顾雍两个却是做得极为明白起来。这顾雍倒也罢了，只是在外头越发得与章家和谐，言谈行止都是不避人的，官场上的人哪个是没有眼色的，没多久，这章家公子要做顾家女婿的事就是渐渐在城内宣扬开来。
而颜婉，她不但又接了那媒婆的事儿，说谈章家求亲之事，还令顾蘅每次都在里头的屋子里听着，末了，少不得又说章家的好处，又说顾蘅的大小事儿。一日又一日，一次又一次，不说顾蘅，就算是这府里最是安安静静的顾芬也是听到几声笑谈。
这些日子，顾芊总是郁郁寡欢，又悄没声息地呆在屋子里，全然没了先前那种模样，顾芬心底到底是挂念着自家姐妹的，瞧着她这样，原先那些恼怒之类的心思立刻抛了去，也便常过来瞧一瞧。
这一日。她就是到顾芊屋子的路上，听到了这些细碎的八卦嬉笑之事。
“这件事，是真的吗？。”脚下一顿，略微听了几句后，顾芬就慢慢走远了，但她心底怎么会不在乎这个，见周围没什么人，便低声问身侧的丫鬟素蕊。
素蕊也是府内的一等大丫鬟，知道的事情并不少，这正是府内传得正盛的事儿，她就算没听过全部的事情，也听过三四句的。只是，顾家的主子都不是那等爱说闲话爱争斗的，也素来不喜那些流言碎语，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自然也是不说这些。
可这时候顾芬都问了，虽然有些迟疑，但素蕊还是一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道出来：“姑娘不知道，这事儿府里大抵人人都知道几分。夫人觉得章家的章公子好呢，瞧这样子，也是大姑娘最是有可能。”
那顾芊该是怎么办？
顾芬听到这件事后，皱了皱眉，心里头猛然就是冒出那么个念头来。章家的章公子，她也是见过的，相貌堂堂，家财丰厚，品行都是好的，的确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人家。但若是大姐姐嫁给了章公子，那却不见得好。
毕竟，二姐姐对那章公子可不是普通的有心，大姐姐瞧着对章公子却又是极为厌弃的样子，偏生，章公子求亲的又是大姐姐，老爷太太也是属意大姐姐与章公子。唉，好端端的三个人，可惜就是凑不上去，二姐那里，说不得有多伤心。
想到这里，顾芬越发得觉得顾芊可怜，到了她的屋子里说了一通话后，想了想，还是到了顾蘅的屋子里去了。
不论如何，她都是想为那不像平常一般的二姐做一点事情，哪怕，这件事情或许会让大姐姐有一点伤心。倒不是因为在她看来两人哪个比较重要，而是二姐姐明显已经放弃了参与这事儿，而大姐姐，却正是这件事情的症结所在。
不论是放弃那些厌弃接受章家公子的求亲，还是彻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