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媒》第175章


太后此话等于默认佳音日后仍旧可以主持婚介所,佳音忙起身道:“是,双双定不负太后娘娘的托付。”
陈鞘终于站不住,道:“母后,您先歇着,儿子送皇嫂去勤和宫,想必皇兄已经等急了。” 说完,不等太后发话,直接向佳音伸手示意:“皇嫂,请。”
佳音含笑向太后告辞,与陈鞘一起出了慈安宫,方憋不住笑出声。
陈鞘气恼:“母后就见不得我过几天逍遥日子。”
“话不能这么说,你年纪不小了,是该成亲安定下来。”
“这回我名正言顺 的栽你手上了,阿音,你千万手下留情,不如想个法子帮我拖延拖延。”
“我可不敢,刚刚才被太后训诫,若是跟着你胡闹,岂不自寻死路。”
陈鞘又是咬牙又是笑:“你有不胡闹的时候么,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做媒婆不说,又是坐牢,又是出尔反尔的悔婚,比起你,我算是老实的。”
佳音白他一眼:“我那是迫不得已,再者说,我做媒婆是干正事。”
“好好,我说不过你,求你还不如去求大哥,就不信你不听他的。”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两个人一面说一面走,快到勤和宫的时候,佳音突然止步,望着勤和宫大门外的抄手云廊处,问:“那是谁?”
陈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那边站着两个人正在说话,不以为意地说:“是皇姐,或许她知道你回来,专来在这里等你。”
“公主我自然认得,我是问另一个人是谁?”
和永泰公主说话的人穿一身官服,年纪不大,相貌堂堂一身正气,他看向永泰公主的神色亲切中透出些许温情,但其人举止却十分严谨,始终和永泰保持两步距离,似刻意严守男女大防。而平时爽性永泰此时竟羞涩的低着头,手指勾着大红锦貂披风垂下的丝络缠来绕去,一付小儿女的娇态。
佳音还从未见过永泰如此矜持的样子,不由十分好奇。
陈鞘想必见惯此种场景,并不诧异,淡淡解释道:“哦,那人是皇姐的小叔子潘右臣,他和姐夫同年科举,姐夫是状元,他是探花,一门两及第,在当年传为美谈称颂一时。”
站在永泰公主身后的宫女先发现了陈鞘和佳音,忙出声提醒。永泰转头,朝佳音一笑,又对潘右臣说了一句什么,潘右臣远远朝陈鞘佳音抱拳示好,折身走了。
等永泰过来,陈鞘皱眉问:“那书呆子怎么来了?”
永泰没好气地啧他一眼:“他不是书呆子。”又和佳音解释:“右臣是工部侍郎,你的婚介所就是由他监督建造,是来向皇弟回禀施工进度的,恰好我在这里等你,就遇见了。”
陈鞘冷哼一声,不置一词。佳音忙向永泰赔笑:“劳动公主久候,实在是我的不是,这里风大,咱们不如进殿慢慢说话罢。”
守在勤和宫大门外的太监早看见他们几个,见他们朝这边走,忙提声通报。一声声通禀传进去,不等三人走至大殿门口,太监总管杨公公已笑吟吟地迎上前:“王爷,公主,大小姐,圣上有请。”
进殿,三人齐齐向陈之祺问安,陈之祺放下手里的折子,起身笑道:“你们怎么遇一块了?”
他不等人回答,几步走到佳音跟前,仔细看了看她,道:“怎么冷成这样,脸都冻红了。”见佳音欲解披风,忙拦住,提声叫宫女送手炉来,又道:“先暖会再说,你身子弱,过来怎么不乘软轿?”
这边陈鞘和永泰已解下披风交给宫女,见陈之祺只顾着对佳音嘘寒问暖,永泰故意作不满道:“我也冷,怎么不给我送手炉?”
陈鞘亦捏揄:“皇姐,我走了大半天路,脚都冻麻了,唉,早知道不该听阿音的走路过来。”
佳音立刻红了脸,推开陈之祺:“我还好。”到底解开披风,躲到一边去了。
陈之祺瞪陈鞘和永泰一眼,转身跟在佳音身后接过她的披风,一面吩咐人上茶。
永泰和陈鞘相视而笑,各自找了一把椅子落座,听陈之祺对佳音道:“竹园那边肯定更冷,现在已是腊月,不如就住在京城罢,后日就是小年,听说民间有祭灶仪式,需要什么,我派人替你准备。”
宫女送来手炉,佳音捂在怀里,的确舒服许多,倒不好给陈之祺脸色看,含笑道:“那些俗礼不管也罢,我们往年也只是随便做几个菜供拜灶王爷,无须麻烦宫里的人。”
陈之祺急问:“那你还要回竹园?”
“不去了,城外的确太冷了,我受不得。”
陈之祺终于松了一口气,方才有闲心照顾别的。他一回头,永泰和陈鞘已是笑的不行,手里端着茶盏磕得咯咯乱响,只不敢再出言戏弄罢了。
这回,陈之祺亦发觉自己的确太过紧张,不免赫然。自佳音出城去竹园已两个月,知道她心里还为先前的事怨怼,所以他一直没有去竹园看望过一次,便是不敢逼她太紧的意思。此际佳音好容易主动回来,他仍是患得患失,想想自己一个皇帝竟到了如此可怜的地步,心里亦不禁唏嘘,谁教当年自己就下了那样一道圣旨呢?冯家满门获罪,只剩佳音一人生还,她恨他理所当然,而他能做的,唯有期盼相处日久,他用心补偿所亏欠她的,让她真正接受他罢。
见佳音神色淡淡的,并无久别重建的喜悦,陈之祺只得按捺住自己的心思,打起精神敷衍永泰和陈鞘,三人说了一会闲话,永泰和陈鞘很有眼色地告辞了。
大殿只剩陈之祺和佳音两个,方才还嫌人多,不得空说话,可此际反而找不出话来说。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论旧事两两情难掩
第二百五十一章 论旧事两两情难掩
陈之祺讪讪地一笑:“你象是比先前胖了,气色也好……”
佳音却不欲就此话题谈下去,含笑问:“方才我在外面见着公主和一位官员说话,听陈鞘说那人是公主的小叔子。”
“唔,你说的是潘右臣。”
“公主寡居多年没有再嫁,是因为夫家不准么?”
“那倒不是……是皇姐自己不愿改嫁他人,她与过世的驸马间谍情深,至今不能忘怀,这些年她深居简出,越发孤僻了。”
佳音偏头想了想:“我倒觉得公主性子随和,待人友好。且她好像和潘大人相处的不错,说了好一会话呢。”
“你想说什么?”
“公主尚且年轻,你和太后就没劝过她重新找一位驸马么?”
“自然是劝过,可她不听。”陈之祺顿了顿,试探道:“你想给皇姐做媒?”
佳音道:“那要皇姐愿意才行,人生短短百年,用几十年时间怀念短短一年,未免太过凄凉了,若你和太后真心为公主好,就该为她打算打算。”
陈之祺低眸想了一会,叹口气:“罢了,既然你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皇姐她嫁去潘家,只一年驸马就过世了,真正相处时间久的人反而是小叔子潘右臣。他们都是失去了最亲的亲人,那段伤心日子里互相扶持互相安慰,便有情愫暗生,亦是正常,我和母后原本不反对,可是那潘右臣折实迂腐,对皇姐反而疏远了,好似避嫌一般,渐渐地,皇姐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灰了心,后来就叫我在皇宫外另修葺一所公主府,搬出夫家独居了。自那以后,谁都不敢在皇姐跟前提改嫁的事。”他苦笑:“阿音,你若是有法子说服皇姐,就不愧昭月朝第一媒婆之称,便是我和母后都会感激你。”
佳音笑道:“我未必有那本事,且试试罢,便是事情做成了,我不要谁感谢,只求公主能找到幸福,也是做媒婆的本份。”
两人难得平心静气不吵架不赌气,陈之祺脉脉望着佳音,半晌无语。
佳音被他看的羞红了脸,啧道:“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阿音,你尚且愿意为别人着想,那我们自己呢?你是否再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回到从前,回到相情相许,我与你对月盟誓的时候?”
佳音渐渐褪了笑意,低眸淡淡道:“大婚的日子不是定了么?你还担心什么?”
陈之祺急切地跨前一步,半蹲在佳音跟前:“阿音,你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婚姻,更希望你能原谅我,信我,爱我……”
他欲抓住佳音的手,却被她不落痕迹地躲开,却仍是不甘心,继续道:“我们曾盟誓,两不相负,明月为证,阿音,你忘了么?”
佳音站起身:“这话你问过我一次,那天,我却应约了张书林求婚。”她走前几步,不敢看身后的他:“陈之祺,这些日子你都不曾为那天的事责怪我一句,我已经负过你一次,你真不在乎?”
陈之祺面前一空,几分失落涌上心头,他缓缓站起身,望着佳音的背影,听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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