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群英》第188章

两万唐军沿着高仙芝、封常青几年前走过的道路，经过十二天艰难跋涉，到达播密川源头大龙池，只见一个蔚蓝色的大池犹如一颗蓝宝石镶嵌在雪山群峰之中，宛若仙境，池水纯净无暇，一口入喉只觉冰凉甘甜，令人暑气全消。
郭昕下令全军在大龙池休整一日，随后沿着播密川、特勒满川急行军十天，犹如神兵天降出现在婆勒川河畔的娑勒色诃城下。
吐蕃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替大食卖命坚守葱岭，论绮力卜藏在娑勒色诃城部署的守军不过五千，唐军经过一日奋战轻松拿下城池。
李豫和郭昕一同设宴犒赏众将。
宴会后，李豫问郭昕：“我军收复娑勒色诃城，重新控制了瓦罕走廊，下一步是否命鲁阳、苏岑率部坚守此城，显阳与豫率军西进收复吐火罗？”
郭昕回答：“陛下，娑勒色诃城位于婆勒川河谷，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我军之所以轻易攻取此城，正是因为如此。一旦此城有失，我军危矣，陛下危矣！”
李豫查看地图，娑勒色诃城西南方有一个熟悉的地名——连云堡。连云堡要塞修筑在雪山上，地形险要，扼守着葱岭出入大小勃律的要道。李豫指着连云堡说：“好！一鼓作气，乘胜拿下连云堡！”
郭昕俯首抱拳道：“陛下圣明！”
李豫笑道：“显阳不必这样，此次豫只是以朋友身份随军出征，并非天子。南路军由你全权负责。攻取连云堡你心中怕是早有预谋吧？”
郭昕：“陛下说得不错，我军要西进吐火罗，必须攻取连云堡，最好能拿下坦驹岭，彻底阻塞吐蕃北出之路。”
李豫：“不如这样，就让豫与鲁司马、苏守捉率军攻取连云堡，显阳你和元谅在此守城，养精蓄锐，等我们的好消息。”
“这个……”郭昕面露难色。
李豫笑道：“怎么？显阳你即便是不相信豫，总该相信日进吧。”
郭昕：“末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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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李豫率军从娑勒色诃城出发，按照之前高仙芝、封常青的行军路线，分兵两路，从婆勒川南、北岸向连云堡挺进。李豫和浑俊⒙逞舨孔弑泵嫦喽钥谋惫鹊溃蔗孔吣媳咝枰皆搅氲某喾鸬溃铰繁砑苹诹票は禄愫稀?br />
五日后，李豫、浑⒙逞袈示酱锪票は碌钠爬沾ū卑叮患蛔奘龀傻囊Ａ⒃谏搅胫稀Ａ票け骋来笱┥剑媪倨爬沾ǎ厥葡找资啬压ァ＠钤ゲ唤肫鹆寺び页嗔胂隆⒁┧优系氖こ恰?br />
正值盛夏，冰雪融化，水流湍急，兵马无法涉水渡河。李豫早有准备，其一高原上昼夜温差极大，清晨河水最浅，高仙芝正是选在清晨过河，突袭连云堡，一战取胜；其二，几年前，封常青向李豫讲述收复大勃律时，曾告诉李豫，从连云堡沿婆勒川继续西行三十里，婆勒川变为宽阔的河滩，马匹可以直接涉水过河。
唐军绕行六十里，渡过婆勒川，来到连云堡下。苏岑所率兵马同期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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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堡吐蕃守军统领论多若接到斥候报告，唐军万余人马兵临城下。吐蕃在连云堡吃过高仙芝清晨突袭的大亏，此番唐军兵临城下，论多若不但派出斥候侦查，还严令堡内守军，日夜值守，不得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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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一日猛攻下来，伤亡近千人。李豫见连云堡不可强攻，下令暂停进攻，召集众将商议对策。李豫命章仇瑾瑜带人搬来一个大木桶，桶内装着黑色粉末。
鲁阳好奇的问：“陛下，这是什么？”
李豫回答：“这木桶内装的是黑火药，这次大军西征前，我特意命工部准备了二十桶。我们可以用它炸毁连云堡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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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山？！”李豫、鲁阳、苏岑、薛平几人面面相觑。李豫知道，唐代的黑火药可不比后世的炸药，威力极为有限，炸山恐怕没有任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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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好！咱们就用大雪山上的雪埋葬连云堡，连带通往坦驹岭的山路一并摧毁掉。”
之前大军行进在葱岭雪山下，郭昕曾再三提醒各部轻步慢行，禁止大声喧哗，就是担心引发雪崩。二十大桶黑火药如果同时引爆，绝对震天动地，必然引发前所未有的大雪崩。
第二三零章　地利人和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孟子·公孙丑下》
次日清晨，唐军一方面继续佯攻连云堡，一方面派出一支二十人的小分队，携带绳索和火药，经由绝壁间的小径摸索到连云堡背后的雪山上，选择合适地点，安放瓷制的密封火药罐。这批火药罐是工部奉李豫谕令制作的，内填黑火药，外置引信，爆炸时能够发出巨大的声响。小分队的任务十分危险，可谓是九死一生。二十名队员都是各军中自愿报名，选拔出来的普通兵士，由两名羽林校尉带队。李豫亲自为二十名勇士斟酒饯行。
山路十分艰险，很多地方必须借助绳索才能通过，有两名兵士失足摔下悬崖，葬身雪山深谷。经过一整天攀爬，小分队终于在日落前到达预定位置。火药埋放完毕，一名羽林校尉留下负责点火，其他人撤退到几百步外，一处相对安全的高台上。
临近傍晚，连云堡下的唐军停止了进攻，撤退到远离连云堡的婆勒川上游。
论多若接到唐军退怯的报告，得意的大笑道：“唐军不过是些鼠辈，大论真是高估他们了。”
一名副将上前说：“大统领，我们与唐军激战两日，有不少弟兄负了伤。既然大论有意让我们退兵，我们不如……”
“不急，再耗他几天。”论多若十分自负的打断副将：“我要让唐廷知道，我们大吐蕃不是好惹的！”
砰！砰！宁静的大雪山中突然传出两次巨大的响声，声音在高山深谷中回荡。轰隆隆！顷刻间，地动山摇起来。
论多若似乎意识到危险来临，表情惊惧的站起身问：“怎么回事！？”
少顷，有兵士连滚带爬的冲进来禀报：“大，大统领，不，不好了！”
论多若当即给了那名兵士一巴掌：“混账东西！出了什么事？慌成这样！”
那名兵士：“雪，雪崩！”
论多若几步走出府邸，借着黄昏的最后一缕光线，见不远处的大雪山上，冰雪裹挟着岩石倾泻而下，在山谷中汇集成白色的洪流，径直向连云堡袭来。论多若很快反应过来，对手下说：“马，快去牵我的马来！”
论多若顾不上连云堡的数千守军，带着手下一百多亲骑，奔出堡门，朝着地势较高的婆勒川上游而去。没过多久，白色的冰雪洪流达到连云堡，顷刻间将整个城堡夷为平地，巨石堆砌的坚固城墙被轻易的推到婆勒川中，不少来不及逃命的吐蕃守军被活埋在一丈深的雪下。
成功逃出连云堡的论多若惊魂未定，很快发现自己被唐军的精锐骑兵包围。论多若和手下兵将走投无路，只得束手就擒。
次日一早，李豫策马返回连云堡，原本雄伟高大的城墙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全新的冰川。李豫手持“眺远”，在大雪山的山脊上搜索，希望能够找到小分队的踪影。然而雪崩后的山脊已经完全变样，很难找到之前的位置。
一旁同样手持“眺远”查看的浑蝗恢缸乓淮ι郊苟岳钤ィ骸氨菹拢矗　?br />
李豫顺着浑种傅姆较蛲ィ⑾职咨谋尘跋掠屑父鲆贫暮诘悖钤ナ殖帧疤髟丁币槐呖匆槐咝朔艿慕泻暗溃骸笆牵撬牵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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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当即下发谕令，晋升十二人为羽林致果校尉，并赏金百两。
在孽多城的论绮力卜藏收到坦驹岭守军送来的消息，坦驹岭通往连云堡的道路被前所未有的大雪崩完全冲毁，修复至少得花一年时间。
论绮力卜藏不用想也知道，连云堡算是完了，不过坦驹岭道路被毁，唐军无法进军大小勃律，对自己这个监管大小勃律的羊同总管来说，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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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北线战场。
石季虎清楚俱兰城继续坚守下去，难逃白水城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