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盗贼拉莫瑞》第110章


“老老实实告诉我钱藏在什么地方,”孔戴说,“不然我就狠狠踢你的屁股,让你这辈子每拉一截屎,上面都会印着我见鬼的脚印。”
“孔戴,”洛克说,“凌鸦塔中的所有人都有危险。我需要回塔里去。”
“我不相信你,”孔戴说,“就算你对我说,我的名字叫孔戴,我他妈的也不会相信。就算你对我说,火是热的水是湿的,我也不信!不管你想干什么,都不可能实现。”
“孔戴,想想看,我不可能从那里逃跑。城里所有见鬼的午夜人都在凌鸦塔,蜘蛛在那里,夜琉璃部队也在那儿。三百名卡莫尔贵族都在凌鸦塔!而我手无寸铁。你可以亲自把我拖过去,但看在他妈的诸神慈悲份上,把我弄进去。如果我在伪光前不能进去,一切都太迟了。”
“什么太迟了。”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待会听我跟沃岑莎唠叨一遍,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究竟有什么事,”孔戴说,“要跟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面谈?”
“我的错,”洛克说,“这些情况的内幕我似乎比你了解得更多。听着,我没法在那儿耍花招。拜托,拜托,我求你了。我不是卢卡斯·费尔怀特。我是个见鬼的盗贼,把我的双手绑牢,把你的刀顶在我背上。我不在乎你还要提什么条件。求你把我拖回凌鸦塔,我不在乎用什么方法。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的真名叫什么?”
“这有什么关系?”
“你把它吐出来,”孔戴说,“也许我会捆住你的手,然后多叫些卫兵来,试着把你弄到凌鸦塔去。”
“我的名字,”洛克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叫塔夫瑞·卡拉斯。”
孔戴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闷哼一声。
“那么好吧,卡拉斯先生。把你的双手伸出来,不要动。我要把你牢牢捆住,而且我保证会疼得要命。然后咱们就走。”
5
绞索升降机平台附近有些夜琉璃士兵把守,他们早已接到关于洛克的容貌描述。看到他双手绑在身前,被孔戴拖了回来,这些士兵自然欣喜不已。他们再次坐上铁笼,孔戴和一名黑号衣站在他背后,一人抓住一条胳膊。
“请带我去见堂娜·沃岑莎,”洛克说,“如果你找不到她,就去找萨尔瓦拉夫妇。或是你们部队中的雷纳特校官。”
“你给我闭嘴,”黑号衣说,“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笼子最终滑入升降平台上的锁定装置。在附近乱转的贵族和宾客们纷纷转过头来。洛克举起双手放在脑后,被三名大汉夹在中间向前走去。他们走过门槛,进入高塔内的一层大厅。雷纳特正好站在门边,手里端着一个小餐碟,上面盛有几艘糖果帆船。他睁大眼睛,最后咬了一口杏仁蛋白软糖船帆,擦了擦嘴,把碟子扔到一名路过的侍者手中。那人吓了一跳,差点没有接住。
“诸神在上,”他说,“你们在哪儿找到他的?”
“不是我们找到的,长官,”一个黑号衣说,“后面那人说他为萨尔瓦拉先生及夫人服务。”
“我是在停车区逮到他的,”孔戴说。
“妙极了,”雷纳特说,“把他带到下一层东翼的套房去。那里有间没窗户的空储藏室。搜他的身,把衣服扒掉,只留内裤,然后扔进去。随时要有两名卫兵把守。等过了午夜宴会开始散去时,咱们再把他拉出来。”
“雷纳特,你不能这么做。”洛克试图从两人手中挣脱出来,但是徒劳无功,“我是自愿回来的。自愿,你能听明白吗?我要跟沃岑莎谈谈!”
“我已经接受教训了。并且在涉及到你的问题时,发展出了选择性听力。”雷纳特冲黑号衣们一摆手,“储藏室,马上。”
“雷纳特,不要!那些雕像,雷纳特!看看那些该死的雕像!”
洛克大吵大嚷起来。宾客和贵族们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雷纳特用手捂住他的嘴巴。更多黑号衣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你再大呼小叫的,”雷纳特说,“这些绅士和女士们可能就会看到血了。”他说完这话,把手放了下来。
“我知道她是谁,雷纳特!我知道沃岑莎是谁。我会喊得让这些大厅里的人都知道。我会又踢又叫,在你们把我扔进那个房间之前,所有人都会知道。看看那些该死的雕塑,拜托了!”
“那些雕塑怎么了?”
“雕像里有猫腻,活见鬼。这是场阴谋。它们是瑞沙大佬送来的。”
“它们是献给公爵的礼物,”雷纳特说,“我的上级们已经亲自检查过了。”
“你的上级们,”洛克说,“受到了外界的干扰。瑞沙大佬雇用了一名盟契法师。我见过他是如何影响别人的思想。”
“这太荒唐了,”雷纳特说,“我真不敢相信,居然容忍你又胡扯出一个童话。把他带下楼去,不过先让我把他的嘴堵上。”雷纳特从另一名侍者的银盘上抽出一块亚麻餐巾,迅速团成一卷。
“雷纳特,求你了,求你了,带我去见沃岑莎。如果不是紧急情况,我他妈干吗要回来?如果你把我扔进那个储藏室,这里所有人都他妈要完蛋。求你带我去见沃岑莎。”
斯蒂芬冷冷地瞪了他两眼,随即将餐巾放下。他伸出食指,指着洛克的脸说:“我会带你去见堂娜·沃岑莎。在我们把你带去见她的途中,如果你再嘟囔一个字,我就堵住你的嘴,把你打昏,然后扔进那个储藏室。听明白了吗?”
洛克急不可耐地点了点头。
雷纳特又招呼了几个黑号衣过来。洛克被押着穿过大厅,走下两段楼梯,六名士兵把他围在当中,孔戴沉着脸跟在他们身后。雷纳特把洛克领回他跟堂娜·沃岑莎初次相遇的同一道走廊同一个房间。老妇人还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湿巾捂住嘴唇,编织品就扔在脚下。堂娜·萨尔瓦拉跪在她身边,堂·萨尔瓦拉则把腿放在窗台上,观察着窗外的情况。他们三个人看到雷纳特把洛克推进房间,都惊讶得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出去,”雷纳特对士兵们说,“抱歉,也包括您,”这话是对试图挤进房间的孔戴说的。
“让萨尔瓦拉的人进来吧,斯蒂芬,”堂娜·沃岑莎说,“他已经知道大部分内情,也该听听最后的真相。”
孔戴走进房间,冲沃岑莎鞠了一躬,随即抓住洛克的右臂。雷纳特走回去把房门锁上。萨尔瓦拉夫妇瞪着他,目光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憎恶。
“你好,索菲娅。嗨,洛伦佐。很高兴又见到你们,”洛克用真实的声音说。
堂娜·沃岑莎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走到洛克面前,直起胳膊一巴掌扇在洛克嘴上。他的脑袋向右一拧,痛觉的尖刺在颈项中穿梭。
“啊,”洛克说,“你这又是在搞什么鬼?”
“讨回你欠下的债,荆刺先生。”
“你把见鬼的毒针扎进了我的脖子!”
“你的所作所为应有此报,”堂娜·沃岑莎说。
“哦,我可不赞……”
雷纳特抓住洛克的左肩,把他扯得转过身来,一拳捶在洛克下巴上。对于沃岑莎这种年纪和体型的人来说,她的掌力相当惊人,但雷纳特手底下才算有真功夫。整个房间似乎渐渐消失,几秒钟后才重新归来。洛克侧躺在一个角落里。似乎有许许多多小铁匠正在捶打刚巧安放在他双眼上方的铁砧。洛克很想知道它们是怎么跑上去的。
“我告诉过你,堂娜·沃岑莎是我的养母,”雷纳特说。
“哦,天哪,”孔戴笑出声来,“这种私人聚会正合我的胃口。”
“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洛克挣扎着爬起身,“想问问我为什么在已经逃出生天的情况下,又屁颠屁颠地一路跑回凌鸦塔来?”
“你跳上了外面的壁架,”堂娜·沃岑莎说,“趁一架升降机下落的时候跳了上去,我说的对吗?”
“没错,事实正是如此。直接跳向地面对身体健康害处很大,我根本不予考虑。”
“你们听见了吧?我早就跟你说了,斯蒂芬。”
“也许我认为的确有这个可能,”韦德兰人说,“只是不愿去想真有人这么干了。”
“斯蒂芬不太喜欢高度,”沃岑莎说。
“那他真是太明智了。”洛克说,“但是求你了,求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跑回来是为了警告你那些雕塑有问题。就是瑞沙大佬给你们的四尊雕塑。因为它们的存在,这座塔楼里的所有人都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那些雕塑?”堂娜·沃岑莎狐疑地盯着他说,“有位绅士留下了四尊黄金玻璃雕塑,作为献给公爵的礼物。”她扭头望向斯蒂芬,“我确信公爵的保安人员已经检查过了,并且准许它们进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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