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若如斯》第25章


屋外正在与黑衣人缠斗的血姑发觉了万符阵的动静,回过头来,手中长剑朝着里面挥舞一下,霎时屋内震动,陈家霖不敌,摔倒在地。
眼看着雀榕奄奄一息,陈家霖又无力再爬起来,薛鹤根本顾不上其他,举起手上的金风剑,往陈家霖撕开的那个口子砍去。
霎时剑身将符咒上的光层层吸入,砍了几刀,那口子的符已有些损毁。薛鹤直接徒手撕开,破阵而出。
“嘭”地一声,数万张符皆战损在地。
朝着雀榕快步挪去,薛鹤一手抓住南宫瞿的臂膀,眼神杀气浓重。两人皆是习武之人,来回却只过了两招,他一把将南宫瞿手臂拧了过去,压倒性地将南宫瞿打倒在地。
一旁的薛言见状,早已躲起来。南宫瞿身负重伤,雀榕却被薛鹤救下。被松开的雀榕浑身没有半点力气,瘫软地倒在薛鹤怀中,胸膛此起彼伏地呼吸了几口才缓过来。
两人还未说上半句话,门口忽然传来第二阵“嘭”声巨响。
屋外的动静丝毫不亚于里面,甚至更大。薛鹤将雀榕扶起,两人搀到门口,还未上前,只见血姑似乎被方才分了心,受了重伤。
骤然箫声起,生似雷鸣贯耳,形如破裂苍穹。听闻这声音,薛鹤便知晓对方是什么来历,连忙关上大门,倾尽法力锁住室内。他抬起手捂住雀榕的耳朵,护住他的小郎君。
箫声吹地人头痛欲裂,有法力的人皆难以抵抗一二,更何况那门外寸步不能移动的陈毅。
箫声未尽,陈毅睁眼倒地望天,“我不甘心呐!从善多年,救济四方,上天可曾怜悯过我?为何我陈家沦落如此?我不甘心啊——!”
嘶吼声如怨灵一般回荡半空中,片刻之后随肉身化作飞烟。
薛鹤再抬起眼往上看去,半空中无数青叶似刀锋一般,铺天盖地,惮赫千里。血姑一边捂住耳朵,一边挥手还招,却见那叶比刀更快、更狠,简直判若云泥。
箫声渐渐,大门被震落,一身银甲亦垂落在地。往上看,那一袭青白华服立于半空之上,手持碧玉萧,一身正气,朗朗道:“天界行云府,奉命斩妖除魔,闲人避让。”
听闻身后动静,薛鹤回过头看,发现薛言、陈家霖同南宫瞿三人,已经倒在地上晕厥过去。院里那一群黑衣人听闻箫声,遂不敢再尝第二次,亦知晓了来人是谁,虽心有不甘,还是离去了。
地上的红衣战袍破损不堪,血姑狼狈往里匍匐,体无完肤,一身的冷汗随着血液涂抹在伤口,一时间叫人分不清那衣服上哪一出不是血迹。
薛鹤看着方知云,还未摸清楚他的门道,未同他讲上一句话,门口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步摇声在静谧的院子里“晃荡晃荡”作响,身上的金银玉器每挪动一步而不停碰撞,青姑款款而来,手来金烟斗,吸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血姑叹息,“妹妹,你这是何苦呢?”
听到了声音,血姑没有停下,依旧在地上爬动。再爬了两步,青姑身后又来一人。此人不言自威,乃是仪表非凡的上神尊者——皓元神君。
薛鹤看着满院子的阵势,这一下子,好不热闹。
众人无再开口,血姑知晓来者众人,充耳不闻。她挪到雀榕脚下,忽然不动了。
“小相公——”血姑嘴角喊着鲜血,说起话有气无力,她反问,“那你可信这漫天神佛?”
雀榕默了片刻,点头道:“我信。”
血姑双眸赤红,转过头来看着来人,仰天大笑:“我们姐妹三人追随仙君潜心修道,可换来的是什么?你问我可信佛能渡我?我也是信这漫天神佛的,可漫天神佛他不救我!”
皓元君一脸漠然,“血姑,随我回去。”
血姑嗤之以鼻,对着薛鹤和雀榕狂笑不止:“哈哈哈,小相公,你们被骗啦!”
第22章 
“此孽障乃我门生,是我引导不利,愿带回去教化。诸位可行个方便让我将人带走?”拂了衣袖,皓元君神情并无波澜。
上神一脉皓元神君的面子,若是论资排辈,就连方知云也得避让。方知云看了薛鹤一眼,笑着恭恭敬敬道:“皓元君,请。”
皓元君没有多话,直接将血姑元魂收走。
尽了,他转头望向青姑,“之前问你的事,考虑地如何了?”
青姑浑身打了个冷颤,跪下身来请罪,“天界这种素净的地方,我不喜欢,不如人间热闹。一个人在那儿,就更冷了。”
“好。”皓元君了然。
没有再多要求,他向众人施礼之后,转身片刻脚踏七彩祥云而去。皓元君离去之后,青姑脸色有了好转,见此地战事已了,便要告辞离去。
方出了门,薛鹤连忙追上去,“青姑且留步。”
青姑倒是没想到薛鹤会跟出来,止了步子问道:“薛公子还有事?”
薛鹤也没有隐瞒,将心中所想告知了:“在下心中困惑,青姑道自己只贪财,敢问青姑身处流舍寒苦之地,这一身钱财是如何而来?”
青姑低头看自身,眉宇飞扬,心情颇好,“薛公子是猜到了。他们有求于我,既然是有求于我,那必然是要回报的。”
薛鹤面色沉了几分,果真如他所料,那花池中的血色靡靡皆是她所为!
青姑不狡辩,也不同再说下去,仰头转身要走。
薛鹤知自己此时奈何不了她,并无阻拦,只是又问:“为何不愿随皓元君回去?”
“跟他回去?”青姑低头娇嗔,忽然回眸,对着他轻蔑一笑,“哈哈哈……跟他走可是会死的呀……”
屋内。
方知云低头双手拿碧玉萧把玩,雀榕见南宫瞿还躺在屋内,遂准备去扶起带走。可刚踏出步子,没想到一把被方知云拦了下来。
“……”雀榕不明白他究竟何种意思,推开碧玉萧欲往里走,“此事已了,在下还得回去继续营生。”
“没想到冥王大人天生污秽,生在阴沟里,这一身的白袍子却是如此干净。”方知云谈吐如流,话语间自带锋芒。
雀榕不意理会,执意要走。
方知云拦住他,一身青衣袖空中摇晃,“冥王大人好兴致啊,打算瞒他到何时?”
知晓瞒不过他,雀榕面色凝重,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方小公子似乎有意针对在下?可是在下以往得罪过方小公子?”
“你接近他是何用意?”话刚问出口,方知云又兀自摇摇头,轻笑,“不问也清楚,是想拿阴眼吧?”
“方小公子,说话自重!”被揭穿的雀榕恼羞成怒。
方知云笑笑,“此番冥府出动这么多人,是想抢阴眼?难道冥府当真已无能人可用,还需得冥王大人亲自出手了吗?”
如此逼迫,雀榕实在难以心平气和,转而怒斥道:“方知云!你大胆!”
“冥王大人动怒了?”方知云丝毫不收敛,如笑面虎一般。
“你为何如此激怒我?”雀榕不再掩藏。
“为何?”指尖的碧玉萧停住流转,方知云吸了口气,“你知道的,薛鹤不可能把阴眼给你们。阴眼乃他命门所在,给了你们,他会死的。”
“……”雀榕沉默了,这事他岂会不知。倘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将事情变得如此复杂。
方知云看着他,又道:“薛鹤的性命在冥王大人眼里不如众生芸芸,可在我方知云眼里却是值的。天界也好,冥府也罢,薛鹤的命,我不会给。”
雀榕转头看他,神情复杂。
不过片刻,薛鹤从屋外进来。瞧见这两人各自为营站在一侧,不知是说了什么。
想来他们二人并无交集,索性薛鹤想赶紧赶走这个不速之客,免得他乱搅和,“你可查到了你要找的?”
“嗯,找到了。”方知云点点头,“你这么急急忙忙回来,是怕我坏事,还是怕我看上你家的小公子,所以要来赶我走?”
薛鹤没想到被这家伙先摸清楚了心思,一时哑口无言,“知云,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就好,我决定住下了。”转了转手上的碧玉萧,方知云回头看了雀榕一眼。
“住下?”薛鹤看看他,看看自己,心知肚明地问,“住哪儿?”
“邺城还有哪家能比得上薛府?”方知云扬言说道,还一边说着,一边自个儿往外走去,轻车熟路地往新住处方向去了。
二人年幼相识,天上地下又是一把椅子的交情,关系自然匪浅。可方知云住进来,这事儿可大可小。
薛鹤连忙追上去,想把这人给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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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帘子,千丝万缕,如网一般将人困在城中,寸步难行。
邺城连绵春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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