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枝兮》第24章


苏锦言一笑,偏着头看他:“侯爷留下的风流债,为妻自然要给你收拾好残局才得清净。”
难得一幅俏皮促狭模样,倒惹得人心中一痒,只想把人拉进怀里,好好“欺负”。
前面传来少年的怒斥:“你做什么!靠这么近做什么!别动我的缰绳!我会骑!”
“好好好,”男子连连告饶,“你别乱动,我不过来,你坐直,拉好缰绳,对对,就这样……”
前面道路平坦,莫斐松开缰绳,拉住娇妻的手,信马由缰。
“你说,我要不要故意把丹泉打一顿,让你那小仆心疼心疼,才不至于天天这么嫌弃?”
苏锦言习惯了他的胡闹,低头笑道:“青枫其实对丹泉也很好。”
莫斐撇撇嘴:“好?这也叫好?我看他跟他主子一样不老实,心里明明喜欢得要命,嘴上偏偏不饶人。”
苏锦言温柔一笑:“这么比起来,丹泉可比他主子好得太多了。”
“哼!”莫斐发现这以柔克刚的,如今斗嘴,自己还是要输,真是夫颜扫地。
手指被人缠绕,苏锦言靠过身来,一双笑眼瞅着莫斐。
“生气了,夫君?”
只这两个字便叫任何忿忿不平烟消云散。
莫斐展颜,长臂一舒,苏锦言惊呼一声,身子临空而起,被揽到他的马背。
“发什么疯!”路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眼光,他的耳根一热,一手捶在他胸口,“快放我下去!”
“不放!”他笑得嚣张,“你是我夫人,共骋一骑,天经地义!”
苏锦言满面通红,不敢去看路人脸色。又怕他单手不好控制,紧紧抱住他的腰肢,把头埋在他胸前。
“驾!”男人自诩骑术一流,竟催马狂奔。
“莫斐,你胡闹!”
一双眸薄怒含羞,瞪得又圆又大。
春阳下,那眼眸明亮,莫斐心神一荡。
曾几何时,他午夜梦回,都是这双眼睛。
那是在苏府居家迁出京城之后。
本来日日相见,耳鬓厮磨,却一下千里关山,一面难求。
他消沉了好久,日日锦书不断。
那时,并不知道,这便是相思。
母亲不知有意无意,谈起娶妻生子,也默许他在花丛留恋,他便以为男人只能喜欢女人。于是就浪荡着,却一直觉得不够,少了些什么似的无法言说。
直到碰到阿玉,第一此看见那双眼眸,就疯狂的爱上,觉得跟心中某一处契合,有什么被填满似的满足。
再后来,被北族女子的快乐爽朗吸引,不复消沉惆惘。
于是,种种纠葛混乱,从此开始。
情根深种,不知在何时何地,却阴差阳错,颠沛流离。
——锦言,我喜欢你。在很小的时候,与你一样。
心悦君兮不自知。
男子俯身,温柔的在妻子发顶落下一吻。
飞马奔驰,道旁景物快速被抛在脑后,如岁月匆匆,流逝不返。
那消逝的岁月不可追忆,他们相拥着奔向前方更长远的春夏寒暑。
情不知何起,也许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许直到离世前的最后一眼。
痴情消得人憔悴,又难堪风霜雨雪欺。
相恨,相守。
相爱,相守。
不爱不恨,变成陌路。
相知相守,一瞬,便是永恒。
第38章 尾声
“斐哥哥:
恭喜你!
你和你的苏公子终于和好啦!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什么都没做啊?
坦率直白?本来就要的啊。
不然谁知道你心里面想什么?
真是搞不懂你们中原人。
这还要人说嘛?笨!
好啦,我要去和我的小囡囡玩了,也祝你们的小儿子白白胖胖,快高长大。
祝你们开心哟!”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语君知。
(全文完)
第39章 番外一 血脉相融
“莫斐——”
少年清润的嗓音在朱雀侯府内院的曲廊中回响。
“方姨喊我们吃饭了。”
苏锦言走过秋千架,又在假山花圃中找了一圈,仍然没见着那个一大早就不知道野去哪里的小侯爷。
“锦言,这里!”
头顶突然有人喊话。苏锦言扬起脸,莫斐正晃着两条长腿坐在一棵大枣树上,膝盖上摊着一本书,咧嘴冲他笑。
顽劣的少年向他招招手:“锦言,你上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一见是这幅兴奋又跃跃欲试的模样,苏锦言知道,他心里估计又有了不知道哪里来的鬼主意。
“到底是什么?”熟知小侯爷脾气的人站在树下没动,含着笑道,“你先下来吃饭吧。”
“小侯爷!言公子!”院外传来白如海气喘呼呼又焦急的声音,“你们在哪啊?开饭了,再不回来夫人要责罚的!”
莫斐撇撇嘴:“烦死了,早饭不是刚吃过嘛,怎么又要吃饭!”
苏锦言足下一点掠身上树,拉过他的手向下飞去。
“谁让你日上三竿才起身呢?早饭又吃那么多。”他抿着嘴笑道,“就算吃不下,也陪你娘说会儿话吧。”
白如海见两位小公子终于在正院门前现身,擦了满头热汗,总算松了口气。
朱雀侯夫人方氏站在阶前看着两人手拉手的进来,沉着脸没开口。
“方姨。”苏锦言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斐弟刚跟我在后面湖边看书,没听见这边喊人,真是抱歉来晚了。”
莫斐瞅了他一眼,眨眨眼,眼神里说“谢了”。
方氏望着这两人,嘴边的责骂便咽了下去,点了点头道:“以后要准时回来。进来吧。”
莫斐见那可怕的面色终于雨过天晴,几步过来揽着他娘的胳臂,笑道:“娘,今天有什么好吃的?”一脸赖皮懒散。
“有你爱吃的酸笋。”做娘的总是心软,更何况老来得子,虽顽劣异常,却也机灵聪黠,无人可比,可算是心尖上宝贝,唇边不由带了笑意道,“还有小言喜欢的茨菇。”
“锦言喜欢吃茨菇?”莫斐大惊小怪的用筷子夹起一片白色带柄的物体,尝了一口,啧啧嘴道,“太面,不好吃。”
方氏笑道:“你不喜欢正好,给小言吃。”
也没等她说,莫斐早已夹了许多茨菇到苏锦言碗里,道:“给你。怎么喜欢吃这个?不早说。我让父侯派人去江南,年年给你买。”
苏锦言脸上有些不自在,道:“够了够了,我也吃不下这么多的。这个酸笋,你喜欢的。”说着,便往对方碗里夹菜。
方氏把这两人的动作看着眼里,眼神有些复杂。
“小斐,吃饭的时候别看书。”
刚低头专心的吃了两口饭,抬头就见这一刻都不安分的儿子抓起一本不知道什么书津津有味的在看,筷子早扔到一边。
“我吃完了啊。”莫斐头也不抬的答。
方氏看他一碗饭剩了大半,皱眉就要斥责。忽见旁边的少年身子动了动,大概是在桌下用脚踢了下。
“莫斐,吃完饭喝碗汤吧。”苏锦言伸手抽开莫斐紧盯着的书,微笑道,“里面也有酸笋,你肯定爱喝。”
莫斐眼睛跟着那书抬起来,就见一个瓷碗端到面前来。
“好吧。”他果然弃了书,拿勺喝了一口。
“好喝!”小侯爷眼里闪出惊喜的光,赶忙献宝似的把勺子凑过去,“锦言,你尝尝,真的好喝!你别怕,这个一点儿都不酸!不骗你。”
那少年脸色微红,推却不过,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汤。
“好喝吧!”莫斐得意的问。
“嗯。”少年白/皙得几乎透明的脸孔上红晕更艳。
方氏眸中的忧色愈发深沉。
知子莫若母,这儿子顽劣成性,却从小到大都只听那少年一人的。虽说这不是坏事,两家也迟早会结亲,但以儿子如此专一钟情的秉性,以后若正妻独宠,不肯纳妾,侯府的香火子嗣又要如何为继?苏锦言自然是识大体的人,但架不住莫斐胡闹又任性的性子。他若认定此生只有一个苏锦言,那么任谁来劝,就算苏锦言自己,大概也无能为力。
压下重重心事,方氏若无其事的问道:“小斐,你在看什么书这么着迷?以前也不见你这么用功?”
这一句果然转移了少年的注意力,不再跟身旁人耳鬓厮磨,又拿回那本书献宝似的告诉他娘道:“风云奇案录!娘听说过吗?里面破案的方法可神了!我正看到范堂主用滴血认亲之法为那千里驹认身份。”他偏头去,见旁边的少年专注的听他说话,咧嘴笑问道:“锦言,你说滴血认亲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吧。”苏锦言想了想道,“没听说过马血认亲的。”
“我说是真的!”莫斐立刻提出反对,把他手一拉,指着书中某一页,“你看,这上面都有详细的过程。”
“好了。”方氏不悦的开口,心里却叹了口气,“吃了饭再说。小斐,你吃完了就先出去,让小言安安静静的把他的饭吃完。”
午后,侯府后厨。
“小侯爷,你抓鸡干什么?!”
“我的小祖宗,这羊惹火了小心踢伤你……啊!快,快放下刀!”
“大黄!我的大黄啊!小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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