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震撼》第19章


蛔?个小号的铜鼎,这组铜鼎原用丝绢包裹,与一组铜勺共置于一个竹筒内,只是竹筒早已腐烂,小铜鼎便四散开来,同那3个大号的铜鼎几乎混于一起,难辨层次和秩序了。
在出土的鼎中,有一件器形高大,整体形状与其他的鼎有很大的不同,这种形体的特殊立即引起了考古人员的兴趣。经测量,此鼎通耳高42厘米、口径31。5厘米、腹径35厘米、腹深17;5厘米。其形状为:敛口,深圆腹,圆底,长方形附耳,高蹄足,子口缺盖,腹上有一圈凸棱,蹄足上部为高浮雕羊首形,衬以卷云地纹,蹄足为13棱柱体。鼎的表面留有丝绢、竹筒残片,看来同那组小铜鼎一样,事先用丝绢包好,然后放在竹筒内人葬的。后经考古人员研究,这件形体特别的高足鼎是整个墓葬出土的铜鼎、铁鼎、陶鼎中惟一的一件楚式铜鼎,此鼎应是战国时期的楚鼎,由楚地辗转流人南越国。同大多数青铜器一样,鼎开始作为贵族阶级的一种食器,后来逐渐演化成贵族阶级作祭祀、宴会或婚丧礼仪的礼器,并成为“明尊卑,别上下”,即区分权力等级的一种标志。从典籍记载来看,大约自商代开始,对于鼎的使用已有了严格的制度,它体现了王室与其他社会阶层等级差别的森严和不可超越性。从考古发掘看,当时中小型墓葬大多用1个或2个鼎陪葬,而王室陵墓用鼎则大大地超出了此数。如已发掘的河南安阳商代殷墟妇好墓,共出土大方鼎2个、扁足方鼎2个、大小不同的圆鼎32个和许多鼎的残片。这个现象说明当时用鼎制度的等级差别。当历史进人周代,用鼎制度的等级差别就更为明显,这个时期已有了天子用九鼎,诸侯用七鼎,卿大夫用五鼎,士用三鼎或一鼎的严格制度,因为有了天子用九鼎的制度,所以鼎的身价和地位也就明显不同于其他器物,九鼎成了象征最高政治权力的国宝。为了强调鼎的神圣与威严,这种列鼎制度又被后人假托于圣人,以至杜撰出九鼎随权力的更替而因袭的说法,有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以像九州,成汤迁九鼎于商邑,周武王迁之于洛邑,以至到了战国时多有诸侯称霸问鼎的故事。九鼎成了正宗的不可缺少的传国宝,得天下者必先得九鼎以服群雄。到东周崩溃秦始皇统一六国后,由于连年的战乱,使原存于世的九鼎下落不明,有人说九鼎人于秦,有的说已沉没于彭城附近的泅水之中。当“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初登大位后,他为没有得到镇国之宝—九鼎感到心中不安,于是便借出巡的机会绕道彭城,斋戒祷祠,派出千人进人彭城郊外的徊水中打捞传说中的九鼎,但始终未能得到,只得悻悻而归。到汉武帝时代,有人在山西汾阳发现了铜鼎,拍马溜须的臣僚便以此大作文章,将此事与太昊、黄帝、禹等先祖铸鼎的传说联系起来,竭力劝说汉武帝“请尊宝鼎”、“见于祖称,藏于帝廷”。汉武帝也误认为自己得到了真正的镇国之宝,不但将鼎迎子帝廷,还将年号也改为元鼎元年,以示对这次未赐神鼎的纪念。
象岗山古墓西耳室共出土铜鼎17件,在后来的发掘中,又出土了19件,算在一起此墓共出土铜鼎36件,一个古墓竟有36件铜鼎随葬,可见墓主人对鼎是何等崇拜。
继铜鼎、铜勺发现后,考古人员又相继发现了铜黎、铜链、铜铐炉、铜钥、铜匝、铜镜等青铜器物,为了便于研究,考古人员把西耳室一、二、三层出土的青铜器物统归于一类,分别对制造技术、防腐性能等进行比较和鉴别。后经研究发现,这个室出上的青铜器,除个别器物的形体和东耳室出土的青铜器类似外,大部分则是东耳室未发现的,尤其是在西耳室中部南墙根下出土的一件铜虎节,乃是整个岭南地区惟一的一件重宝。
这件铜虎节出土时,通体裹有丝绢,与银片、染金瑟柄等器物堆放在一起。从外形看,全器铸成一只蹲踞状老虎,器长19厘米、最高11。6厘米、最厚1。2厘米。其状为目大张,露齿,弓腰,尾上卷成〃8〃字形,姿态生动威猛。虎节正面有错金铭文“王命二车徒”字样,另镶有27片弯叶形金箔作虎斑纹,背面无文字,但上贴33片金箔。虎眼、虎耳均以细金片勾勒,头部金箔多达10片。整个器形虽为一扁平铜板制成,但其头与足的各转折位置及脸部皱纹等均用粗线条勾勒,层次分明,纹路清晰。尤其虎的毛斑铸出弯叶形浅凹槽,上贴金箔片,致使虎的周身斑斓生辉,威势大增,其通体在增添了立体感的同时,又透出一股风生树撼的生气和灵性。
关于“节”最早始于何时,史学界尚无定论。在《周礼·掌节》中,有“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的记载。而在《小行人》中,对节的制作原料作了这样的解释:“天下之六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以金为之。道路用族节,门关用符节,都鄙用管节,皆以竹为之。”这个记载渐被后来的考古发掘所认定。1946年9月,有农民在长沙市东郊挖掘出了一件铜龙节,据当时的挖掘者说,这件铜龙节出土于一个小型的土坑墓中,墓室宽1。2米左右,同出的有素面铜镜和双耳陶壶等。铜龙节出于墓室腰部,出土后辗转于古董商人及恶霸之手,建国后此铜龙节收归湖南省博物馆保存。
长沙东郊发现的铜龙节为长条形,头端较大,尾端小,一端铸有龙头,其余为长方形,正面刻有铭文“王命命传赁”5字,反面有“一栖饮之”4字,正反两面共9字,其中正面的“命”字为重文,通长21厘米、头端宽3厘米、尾端宽1。9厘米,铭文留有明显的刀凿痕迹,应为镌刻无疑。根据《小行人》“泽国用龙节,皆以余为之”的记载,此寺;。t即是以金(古人称铜为金)为之,应属泽国用的龙节。
与长沙出上龙节在字体、时代基本相同的,还有安徽寿县出土的“鄂君启金节”。1957年4月,安徽寿县八公山乡农民李义文、徐世均在九里乡九里纤修复堤坎的工程中,于城东门二里许的丘家花园取土时,发现了“鄂君启金节”4件,与金节同时出土的还有小铁锤、小金块和一些陶片等。经文物部门派人到出土现场勘察,得知当地农民在修复堤坎取土时,掘出了一个墓葬的一角,随葬器物由此显露于世。
那次发现的鄂君启金节,为青铜制成,其形体极像现代文具中的竹制“臂搁”,中间有个竹节,将器面分为两段,呈卜长下短之势。4件金节中,有3件长短宽厚相同,器面竹节的位置上下相等,可以拼合成一个大半圆的竹筒。而另一件稍长,虽然宽度、厚度相同,但与其他3件器面的竹节位置不一致,器的弧度也略有差异,不能拼合于其他3件。两种不同的金节,器面上均镂刻8条绘纹直线,以为错金的直格。错金铭文,字形耀目,笔划娴熟劲秀。相同的3件,铭文每件计9行,每行16字,又重文4字,合文2字,共巧O字;形体特殊的一件,铭文计9行,每行18字,又重文2字,合文1字,共165字,有“大司马昭阳败晋师于襄陵之散,夏你之月,乙亥之日,王倪于蔽郧之游宫……”“王命命集尹悲精、栽尹逆……”等句‘,此铭文后经文史大家郭沫若先生考证,其中的“集尹、栽尹”应为官名。有学者根据郭沫若先生的考证依次类推,认为湖南长沙出土的上有铭文“王命命传赁”金节中的“传赁”也应为官名。至于长沙金节铭文中“一梧饮之”的“梧”字,郭沫若先生在考证后“疑是背负的东西,犹今言梢子”。后有学者根据郭沫若先生的推断,将长沙金节铭文中“一焙饮之”4字连起来分析,认为“焙”是盛东西的器具,一桔饮之意即王命专门负责使命者,所到之处都要给以食宿等招待。由此可见金节应是当时的一种特别通行证。
象岗山古墓西耳室出土的虎节,其字体与长沙出土的龙节以 及安徽寿县出土的鄂君启金节相同,时代也大体相当。关于鄂君 启节的铸造时代,郭沫若先生考证应“在屈原任楚怀王左徒的时 期”,有的学者将这个年代定为楚怀王六年,即公元前323年。
似无疑问的是,无论是寿县的鄂君启金节、长沙的龙节。还是 象岗山古墓出土的虎节均为战国楚器,而这些金节属于何王所有 则难以定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全国各地所有出土的节中,通 体以错金铸造法制成的,仅象岗山’占墓出土的一件,至于这件虎节 从何而来,据考古学家麦英豪根据(史记·南越列传》记载的武王 赵佗“攻长沙边邑”推断,此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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