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震撼》第58章


,死无以报德!”表示了对汉的感激之情。当严助接着传谕让赵胡人汉朝亲自向皇帝谢恩时,赵胡这才回过味来,认识到问题的严重,不免大惊失色。原本南越号称有百万带甲之众,击败昔日役属的闽越易如反掌,但赵胡却故作聪明地要请汉廷出兵。岂不知,古往今来,凡立国者,皆以己强而服众,一旦自己强盛起来,别人才会俯首帖耳,惟命是听。而一旦你弱小,即使礼仪再周全、再诚实、再厚道,在强者眼里,你也只是形同粪土。赵胡过分看重汉廷的实力和约定,而忽略自己百万带甲之众和据岭自守的天然屏障,想做个惟命是从,百依百顺的顺臣,这恰恰是汉武帝所期待的。
赵胡面对诏令并慑于汉朝廷的威势,他不敢予以拒绝,也不敢跟严助人长安晋见天子。情急之中,只好和几个近臣商量,称自己本愿同严助一同人朝晋见天子,以示谢恩,无奈自己继位时间不长,身体多病,不能去往长安,一旦病情有所好转,即刻赴长安晋见天子。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特命太子赵婴齐跟严助一同赴长安为皇帝“宿卫”。
严助见赵胡如此说,不便强求,只好带上太子赵婴齐返回长安。
严助走后,赵胡同朝臣反复商量是否亲自去长安晋见天子之事。以承相吕嘉为首的臣僚不同意赵胡亲赴长安,并劝谏说:“汉兴兵诛郑,亦行以惊动南粤。先王言事天子期毋失礼,要之不可以休好语人见。人见则不得复归,亡国之势也。”
臣僚们的劝谏,勾起了赵胡对亡祖父赵佗当年所留遗训的回忆,想起了汉、越几十年来相互存有戒心和敌视的历史。从此之后,他对汉廷一直称自己有病在身,不肯去长安入见皇帝。
汉武帝见赵胡迟迟不肯人朝晋见自己,便以牙还牙,以种种借口,把太子婴齐质于长安不肯放回。赵佗当年的遗训应验了。
后来,垂相吕嘉用计,设法使太子婴齐返回南越。但赵胡自太子人朝后,萎靡不振,如同大伤了元气一般,不再见辅佐大臣。吕嘉等群臣以国家基业为重,数次入主宫进谏,总算使赵胡有了些起色,但已无力挽回南越国江河日下的颓局了。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格局中,赵胡勉强支撑了十余年便抑郁而死,死后谧为文王。
多少年后,有学者认为赵胡既然答应了严助要亲自入长安朝见,后又“背入朝之约”,“一再售汉以疑”,造成了汉对南越的“益疑”,则“祸速”也,认为只要人朝见天子,“一修朝数,礼成而还,恭格之节愈昭,君臣之义愈密”,则南越国的江山愈固矣。对这种看法,现代史学家张荣芳、黄淼章却提出了不同的见解和看法。
张、黄认为:经过汉初70余年的休养生息,汉王朝的国力正达到了最高峰。在这种大气候下,具有雄才大略的汉武帝要加强中央集权,势必要解决封国问题,打击割据势力。如武帝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采纳主父僵的建议,下达“推恩令”等。联系当时形势,武帝对南越国是有征服的想法的。无论南越国如何讨好汉廷,只要汉朝国力一旦强盛起来,是不会允许这个极具威胁的王国存在的。且看汉越刀兵相向,就可知两者决一雌雄的日子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危机四伏南越国
事实上,早在汉文帝时,将军陈武就提出了以武力南征荡平百越的构想,当时的汉文帝则说:“兵,凶器,虽克所愿,动亦耗病,谓百姓远方何?愿·一结和通使,且无议军。”话虽如此,实际上当时的汉廷军力有限,汉文帝颇有自知之明,所以未对南越动武。而到汉武帝时,形势已大不相同了。经过景帝的“削藩”和平吴楚七国之乱,同姓诸侯王的权势大不如前。汉武帝行“推恩令”,强令诸侯王分封自己的子弟,使封地越分越小;同时借口取消了不少高官贵族的封爵,使中央王权得到了巩固,皇帝有能力独揽朝政大权。整个国力达到了有汉以来最为鼎盛的时期,造成了国富民强和安定的政局。这样,徽定边患,开拓疆域,建立大一统的汉帝国成了汉武帝的当务之急。这个时候,雄心勃勃的汉武帝再也不满足干南越王国表面臣服,实质上仍是半独立的藩属关系了。政治上的稳定,经济上的繁荣,军事上的强大,使汉武帝感到用武力解决南越国问题的时机到来了。
早在唐蒙出使南越时,因食蜀产拘酱,无意中发现了从西蜀至夜郎,再从样柯江浮舟一而下,可至番禺城的通道。唐蒙发现这条通道后,曾上书汉武帝说:“南粤王黄屋左蠢,地东西万余里,名为外臣实一州主。今以长沙、豫章往,水道多绝,难行,窃闻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万,浮船样柯,出其不意,此制越一奇也。诚以汉之强,巴蜀之饶,通夜郎道,为置吏,甚易。”唐蒙的建议,是让汉武帝利用这条水道出奇兵制越,汉武帝听罢大喜,拜唐蒙为中郎将,带一千兵和许多汉帛丝绸财物等,赴夜郎国先行招抚。唐蒙带了大量锦缎,率一千人做护卫,出都南下,沿途经过许多险阻,才进人夜郎国。夜郎国王名叫多同,因为地处闭塞,素与外界不通,这多同还以为世上惟他夜郎最大,见到汉使唐蒙,不禁问道:“汉朝与我谁大?”唐蒙欲笑不得,只得如实俱述。后世相传的“夜郎自大”的故事便源于此。唐蒙一边讲述汉朝如何强盛,如何富饶,又把锦缎置于帐前,五光十色,锦绣成章,夜郎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由得瞳目结舌,表示愿臣属于汉,当下与唐蒙订立约章。
夜郎国在赵佗执政时期曾接受赵佗赠给财物,与南越关系密切,有役属关系。唐蒙对夜郎王厚送财物,晓谕威德,恩威并施,终于说服夜郎归汉,其附近的小部落也相约归附汉朝。汉武帝不失时机地在夜郎设键为郡,为平定南越伏下了奇兵。
元狩年间(公元前122…公元前117年),汉武帝以南越将叛,欲与越军用船进行水战为由,在长安西南开凿昆明池,周围四十里,建造楼船,训练水军,作好与越军进行水战的准备。
除此之外,汉武帝连连颁诏,拓边关,广绝域,西至沫若水(沫河和若河,即今大渡河),南至拜柯江(一说即今北盘江,一说即今都江),凿灵山道(今广西南部),奇%^书*(网!&*收集整理架桥孙水〔一说在今贵州瓮安西北),直达印都(西南州郡)。汉廷在这一带设立了一都尉,十县令,归蜀管辖。
就在汉武帝集中力量准备平定南越时,南越国本身也发生了变化。赵婴齐在长安时,曾娶邯郸缪氏为姬妾,生子赵兴,而他在南越时,已娶越女为妻,生子赵建德。婴齐接南越王位后,受缪氏姬妾的迷惑,竟然向汉廷请求立缪氏为王后,赵兴为太子。出于利益的考虑,汉武帝批准了他的请求。赵婴齐这种舍长立幼的做法,打破了封建常规制度,为南越国的灭亡种下了祸根。当时,南越承相吕嘉等人,曾在立嗣的问题上劝谏过赵婴齐,“蛊于婴齐择立太子之日,积极诚谏,以去就争,使改立建德,嘉为国重臣,争之不已”。遗憾的是,此时的婴齐已听不进这些臣僚的劝谏了,他这个荒唐的做法,成为导致南越国覆亡的导火线。
婴齐继位不久即病死,汉朝追封他为“明王”,太子赵兴即王位,母亲缪氏被封为王太后。这位太后长在长安,在未嫁婴齐之前,与一名叫安国少季的官吏有过暖昧关系,此事整个长安上层人物几乎人人知晓。元鼎四年(公元前113年),汉武帝专门派安国少季为使者,带上辩士谏大夫终军和勇士魏臣等到番禺,还派卫尉路博德将兵屯桂阳,以接应使者,给南越造成内外压力,劝谕南越王赵兴和缪太后到长安朝见天子。
这个时候,南越王赵兴继位不久,年纪尚轻,太后又是汉女入越,人生地疏,朝中的实权实际上掌握在垂相吕嘉手中,形势对赵兴母子十分不妙。更为不妙的是,自安国少季到达南越国后,尽管这位缪太后徐娘半老,却风情不减,淫心犹存,竟与旧日情人安国少季再次私通,直搅得宫内宫外乌烟瘴气,出现了“国人颇知之,多不附太后”的局而。缪太后深知自己不得南越国民心,恐国中发生动乱,于是心生邪念,力劝赵兴和南越国臣僚向汉武帝请求内属:“比内诸侯,三岁一朝,除边关”,主动放弃南越立国以来一直保持的相对独立的地位。太后的这一做法,无非是想借汉朝的力量来削弱吕嘉的大权,使势弱力孤的她和赵兴重掌实权,保住赵氏王室。
汉武帝接到南越王赵兴请求内属的上书,非常高兴,立即按汉朝之例,给越相吕嘉颁发银印,并赐给内史、中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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