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的发迹史》第172章


康熙帝问:“此事该如何处置?”
索额图说:“别急。依臣看来,此类奏章还会有来!”
果然不出索额图所料,后来便有张国柱与李本深的奏章,其内容与卞三元如同一辙。康熙帝阅之,大笑,然后问计于索额图。
索额图说:“皇上并不见平西王之奏章,仍依平西王之所请便是。”
于是,康熙帝下旨:
“王以精力日减奏辞,若仍令总管,恐其过劳。如边疆遇有军事,王自应经理。”
与此同时,康熙帝命吴应熊赴云南探视吴三桂,以示关怀。
六、吴三桂设计揽权
吴三桂坐在书房里,既没看书,也不会客,独自一人呆着,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权力这东西真怪!有它,觉得很烦琐,也很累。没有它,却又觉得很空虚,也失落。
吴三桂此时的心境正是这样。自从让陈三强去请卞三元、张国柱、李本深三人奏请皇上让他继续总管云贵之后,他的心一直没安过。因为他担心皇上会继续以自己的身体不好而拒绝。事情果不其然!皇上几乎以同样的口吻拒绝他们三人的请求,其实也是拒绝了吴三桂的请求。于是,吴三桂便陷入了这种失落之中。
吴三桂的目光似看非看地对着窗外,窗外是嘈杂的蝉声和混乱的花影。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自己到底是做了桩愚蠢事,还是做了桩聪明事?
正是此时,小六过来了,轻声地告诉吴三桂说少爷来了。吴三桂闻之一惊,随后便情绪激昂起来。是啊!近二十年未见面了!儿子已是个什么样子呢?
吴三桂醒悟过来之后,急忙问:“少爷在哪里?”正问着,门外一个声音答应了。
“父王,孩儿应熊看您来了!”吴应熊声到人到,立刻跪在吴三桂面前。
吴三桂仔细地端详着吴应熊,心里发声阵阵惊呼:变了!一切都变了,吴三桂想从儿子身上找出当年的影子,可是他一无所得。
吴应熊告诉吴三桂说是皇上要自己来看父亲的。吴三桂听了,不知是忧还是喜,眼里闪动着泪花。
吴三桂说:“父王哪里有什么病?”
吴应熊说:“我知道!”
吴三桂说:“我本想投石问路看看,谁知竟然让皇上套住了。”
吴应熊看着父亲凄苦的脸,一言不发。等父亲将心中的苦楚倾诉完了,才漫不经心地说:“父王太小看康熙帝了!”于是,将康熙帝与鳌拜的明争暗斗全告诉了吴三桂。
吴三桂越听越惊心,急切地问:“小皇上真有这么厉害么?”
吴应熊点点头说:“据孩儿看来,皇上可能还要厉害些!”
吴三桂问:“这么说来,皇上与鳌拜之斗势在必行了么?”
吴应熊说:“是的。”
吴三桂问:“依你看,谁会是胜家?”
吴应熊答道:“自然是皇上?”
吴三桂惊奇地问:“怎么会是皇上呢?”
吴应熊说:“鳌拜貌似强大,但缺乏韧性,也沉不住气!皇上看似弱小,却能以柔克刚。”
吴三桂问:“皇上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吴应熊说:“目前,皇上身边最有用的是吏部右侍郎索额图,内务府总管明珠。他们都是侍卫出身,是皇上的心腹。”
吴三桂问:“依你看,皇上所用计谋出自何人?”
吴应熊说:“出自索额图。”
吴三桂便沉默不语了。他自然知道索额图是索尼之子!这正是让他最担心的地方。因为,像这等出身高贵的新官僚,必有令人生畏的一面,皇上身边有了这种人物,自己将来恐怕是难以应付了。吴三桂不由自主地叹起气来。
吴应熊见之,问:“父王何故消沉?”
吴三桂说:“不是父王消沉,而是皇上身边的人太厉害了!”
吴应熊笑道:“父王何必如此?孩儿倒认为此时正是父王发展的好机会。”
吴三桂闻之精神一振,急切地问:“孩儿何出此言?”
吴应熊说:“依孩儿看来,皇上之精力如今主要放在与鳌拜的周旋上。父王正可趁此机会发展壮大自己,以图后事。”
吴三桂叹口气说:“如今连权力也丢了,还谈什么发展?”
吴应熊笑道:“父王忧虑过甚,局势并不像父王想象的那么复杂。”
吴三桂闻之一惊。他素来知道儿子是个不乱言语的人,现在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肯定更是如此。由此看来,儿子既然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吴三桂说:“孩儿说来听听!”
吴应熊说:“依孩儿看来,卞、张、李三人既然能为您所遣,父王便可以继续控制他们。父王控制了他们,其实也等于控制云贵二省,与父王原来掌权时并无区别!”
儿子此论确实准确独到,吴三桂不得不点头称赞。
吴应熊见父亲的神情有些好转,心情也渐渐激动起来,继续说:“再说,父王即使要权,仍可将权力弄到手!”
吴三桂闻之,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急切地问:“如何弄到手?”
吴应熊说:“皇上给他们三人的圣旨上不是说‘如边疆遇有军事,王自应经理么’?”
吴三桂说:“可是,现在并无战事啊!”
吴应熊说:“云贵系边陲之地,又多苗人与蛮人,父王难道就不能令其互相争斗么?”
吴三桂闻之,心中大喜,连连赞叹道:“此计甚妙!”然后,便默默地注视着儿子,心里问自己:这就是当年聆听自己教诲的儿子么?如今练就得竟然比父亲还强三分了,吴三桂心里就有了说不出的欣慰。
吴应熊走后,吴三桂立即叫陈三强设法在苗人与蛮人之间挑起事端。然后以平息事端,保卫边境为名,吴三桂率兵去平息。之后,吴三桂在中甸交界处占据土地,供三藩屯牧之用,并通商互市。
后来,卞三元请求回乡养老。康熙帝怕自己好不容易夺回的权力又完全落入吴三桂之手,便令素与吴三桂不和的甘文焜为总督。甘文焜果然不负皇命,不肯依附于吴三桂。
吴三桂再次失去了权力。
吴三桂又命人谎报军情,说边界之处出现贼寇,然后发兵去围剿。等队伍到了边界,又谎称贼寇已退。经过一番折腾,三藩所属将吏士卒耗资巨大,然后向朝廷请求给输。同时,也借此打击了甘文焜。
但甘文焜仍然不归附他,吴三桂见此计不成,别生一计。
吴三桂将张国柱与李本深召来,先是命人盛情款待他们,却并不与他二人见面。二人不知吴三桂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所以,吃得不舒服,玩得不痛快。二人提出要见吴三桂。
吴三桂在书房里接见了二人,二人向吴三桂问了好。可是吴三桂却并不开口说话,只是一个地长吁短叹。
张李二人见吴如此,便一齐跪在吴三桂面前说:“平西王但有差遣,只管吩咐!”
吴三桂连忙扶起二人说:“二人言重了!你二人虽然仍是提督,但我已非原来的平西王!”
张李二人说:“在奴才心中,平西王仍是原来的平西王。”
吴三桂见时机已到,便将甘文焜不买自己的账的话告知张李二人。
张李二人闻之,便说:“奴才心中只知有平西王,不知甘文焜!”
吴三桂见张李二人说得如此决断,便给二人各十万两银子。二人接了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于是,吴三桂手中之权失而复得。
第七章 暗中造势
一、藩王府里来了不速之客
康熙八年的七月。
烈日当空,夏热炎炎,酷暑难当,神州大地已完全沉浸在盛暑当中。
而五华山上树木蓊郁的藩王府内却透出阵阵阴凉。只有热烈而混杂的蝉鸣在提醒着人们现在正是炎热的夏天。
吴三桂迈着健步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近段时间来,吴三桂变得异常烦躁。种种事情纠缠在一起,令他不堪忍受。首先是陈圆圆的烧香拜佛。虽说她只是在自己房中供着个菩萨,但她因要净身对待菩萨而不时拒绝吴三桂那方面的要求,弄得吴三桂欲火难熬,也因此随意发脾气。另一件事是康熙帝擒了鳌拜,捣毁了鳌拜的政治团体。虽说鳌拜与自己并没有直接关系,但吴三桂却从这事上看到了潜在的威胁,并因此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正是因为有着这些心情,吴三桂总想发泄一下,但是,若不是有那天的巧遇,他或许至今还没有找到发泄的地方。
那日,他刚好从陈圆圆处碰壁而来。当他怀着烦躁的心情走进自己的寝宫时,突然被一种奇异的场面所吸引了。
只见轻纱幔帷之中,一女子穿着透明的长裳,正背朝着自己,仰望窗外的天空。那女人的窕窈身材,身态极富情感,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仿佛在倾诉着一种情绪。
那女人乌黑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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