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传奇》第10章


于惑记下了,更加勤奋地练武。江越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心为父报仇,为他破碎了的家报仇。但是江越既没有规劝也没有鼓励,在这个乱世,谁又能说得清什么是对错,士兵从参军的那一日起就有了马革裹尸的心理准备,只是到了那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又都难以一下子全部接受。无论是什么目的,在这个时代练得一生好武艺总是有好处的,这么想着,江越也就随他去了。
时光飞逝,一支从凉州翻山越岭而来的两百多人的队伍抵达了邺城。原来是麴义在界桥之战部队损失大,在冀州当地募得的新兵很多达不到麴义对先登士兵的要求,不能立即进行补充,索性修书一封写给凉州的亲信,用自己在当地威望招募了一批士兵。
随队而来的还有两个人,江越的儿子江峰是其中一个,听闻父亲受伤,又恰得知这支部队要来冀州的消息,便在母亲的同意下找到带队者,那人也听说过江越,同意了江峰的随队前往。江峰介绍另一人是族兄江鸿比他大一岁,这几年时常一起练武,这次一同出来说要见见世面。江越只是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回想可能是昔日家族的某次聚会上的众孩童中的一个,都接到家中。当晚便叫上于惑和杨威一同到邺城一处酒肆吃了桌好酒菜为两人接风,也介绍大家相互认识。
如果可以让时光停留,江越希望能永远停在这要的日子里,每天只用整理日常军务,看杨威指导三个孩子习武,不用去想幽冀边界不断升级的摩擦。然而一纸调令终于来了,在巨马水之战后麴义终于拜了大将镇守幽冀边界全权负责对公孙瓒的所有战略行动,在接下来的所谓和平日子里,双方都在积极备战,麴义急需人手,休养已久的江越没有理由推辞。
走的时候,江越给年龄稍大的江鸿在邺城驻防军里谋了个军职,于惑和江峰还太年轻,江越不希望他们过早地踏上这条杀戮之路。而这样的安排,江越也是在这些天观察了三人的性格特点决定的。
自己的儿子江峰太像自己了,聪明、讲义气,不精求武艺,反而对一些小战术很感兴趣,也时常看一些兵书。江越觉得他还需要很多学习的时间,才能充分发挥它的才能,不能现在就进军营而只做一个小卒。
于惑眼里仇恨太深,江越是真担心他年轻气盛进军营容易出事,更不想他在参与同公孙瓒军作战时被仇恨所引导破坏了军纪。
对于江鸿,江越不知道这个少年是怎样的人,话不多,看起来很少在乎周围的东西,喜形不露于色,且武功看起来也要并另两人要好。既然他跋山涉水前来投靠为了见世面,就给他安排个军职,也好有职务便利照顾江峰和于惑。邺城驻防军的任务主要是维护当地治安,清剿附近山贼,这对于积累行军经验再好不过了。不至于与公孙瓒大军恶战直接丢了性命。
对于这样的安排,江峰和于惑很是不服,或许总的来看三人,他们两个参军的欲望远远比江鸿要高。只是这次江越走得匆忙,也没法去考虑太细。
离别之日,杨威跟随江越出发归队,也顺便把在滞留在邺城两百多凉州新兵一同带去。江鸿、江峰、于惑一起来到城门相送。
“你们再历练些时日,我一定给你们在麴义将军帐下安排个职位,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一定要勤加练习。峰儿的武艺不能荒废,惑儿也不能光埋头苦练,多学习下他人的东西为自己所用,鸿儿在军中要服从命令,多立军功。”
“父亲放心,峰儿谨记教诲,勤奋习武,只等父亲相招。”
“是,义父,我时刻准备好了上阵杀敌,还望义父早点为我们安排职务上阵。”
“叔父慢走……”
江越依依不舍地出发了,没想过,这一走,竟是长久的别离。而对于有些人,成为了永别。
序卷完。
第十一章 商队护卫
公元192年,汉献帝初平三年四月廿三日辛巳,司徒王允献女貂蝉设连环计,国相董卓入朝时被自己的义子中郎将吕布所杀,暴尸三日。随后董氏一族在长安的势力被逐步剿灭,百姓载歌载舞、相互庆贺。吕布任职奋威将军,进封温侯。
同年六月,董卓部将李催、郭汜、樊稠、张济等人率领飞熊军,并煽动数万西凉军反叛相随,攻陷长安。溃败后的吕布出走长安,投奔袁术。王允等朝中许多公卿,皆死于此次国难。
袁术认为吕布性格反复无常又自恃功高神情骄横,断然拒绝对其收留。无奈之下吕布只有转而去向冀州求一栖身之地。眼下袁绍正值与公孙瓒战事平息,专心清理冀州境内的匪患,黑山军张燕数次进犯邺城,邺城几乎被破。恰逢吕布引军来投,袁绍见吕布所带军马大半是并州旧部和长安羽林军残部,颇有战力,便与吕布约定联合进攻黑山军,许诺补充所需军马、粮草、器械,归来后论功封赏。
因此邺城驻防军暂时调拨吕布指挥,随吕布军前往围剿张燕。在经历了黑山军的数次进攻后,这支部队伤亡巨大,又不断在当地重新招募新兵,即使年纪尚小在这支部队里也算老兵的江鸿不久就升任了队长,也随军出征。
在江鸿走了之后,江峰和于惑更觉得无聊,想过去参军的问题。驻防军出动之后,邺城也确实有募兵的公告,只是这里的部队招的军队不是郡兵就是县兵,全是驻防军,很少有作战的机会。也就遇到过这么一回,黑山军竟然进攻邺城这座冀州治所,而驻防军在匪患面前的低下战斗力让两人大失所望。
长期的匪患让行商人在跑商时都会雇上大量护卫,护送路线通常也不会出州,最远就到南皮、信都一带,再往北走就靠近幽冀边界了,那里时常摩擦冲突,护卫是不愿意去的。
这一日,江峰和于惑两人练完武有些累了,就去城里的一处酒肆小酌两杯。
“峰哥,义父去了那么久还没来消息,我们不能就一直在家里这么待着吧?”
“嗯,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即使我们受得了,但是父亲走时留下的钱也剩得不多了,这顿酒菜吃了,再不找点事情做我们就只能每天喝粥了。江鸿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
“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应了征当郡兵吧,虽然没仗打,好歹有那么点军饷,你写封信给义父说了我们的情况,合适的时候直接凭他军中的关系把我们调过去就行了。”
“再看看吧,来,喝酒!”江峰一饮而尽。他是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走就杳无音讯了,当初说好的过些时日等战事稳定就派人接他们过去,如今公孙瓒已经因为麴义镇守州界,不再敢进犯冀州,父亲却一直未派人来招。
两人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正结账起身准备出店,正遇上门口进来两人,领头的一个中年人张口就喊:“黄老板招人了,护卫商队去南皮,店里的武艺好的有钱赚了,包食宿,到地儿给工钱!”
店里顿时热闹了起来,围过来七八个壮汉打听具体价钱。江峰看了看基本是些侠客、豪杰、武师一类的人,这样的人在凉州更多,也曾听别说过江鸿曾经就是一个侠,但想到江鸿就比自己大一岁而已,所以绝对不信的。这些人也说不上好坏,没个明显的区分界限,都是整天没有正经工作,偶尔搏命靠着自己的武艺赚些外快生活,原则上是不会参军的。而他们的所做的事情,小到武馆教学指导,大到行刺朝廷重臣,只是有些人有善恶准则,有些人有出价准则。
来人是看人体格、年龄、装备出价,嫌价格低的转身就走了,当然如果不服对方的出价判断,也有拔刀练练的。近些年月招护卫的多了,动刀子的也就少了,不满意可以再等下一波商队,要不然真遇上个带着高手来招人的,一不小心就连吃饭的家伙也丢了。在酒肆里先动刀的死了白死是酒肆的规矩,连官军都懒得管。
“要不,我们也跟着走一趟,实战看看我们练得如何,还可以挣点酒菜钱。”江峰征求了下于惑的意见,于惑表示无所谓,走走无妨。反正当初义父也让他要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不能只闭门练武。
那中年人费了些口舌谈妥了三个人,觉得人还不够,准备去其他酒肆看看。一转身,江峰和于惑两人笑嘻嘻地看着他。那中年人差点被吓一跳:“我说两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我正忙着呢。”
江峰依旧一脸的笑:“大哥你不是招人么?”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两个年轻人,说来打扮也奇怪,年纪轻轻就带着刀,也不像那些酒馆里的人都是把刀剑背在身上或别在腰间,就这么单手提着,极似官军做派,除此之外完全没有官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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