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与太子的手碰到了一起。
她面带桃红,眼底情意绵绵地凝视着太子:“殿下,聪儿哭了这么久,恐怕也乏了,我们还是赶紧送他回去吧!”
元晠神色晦暗地扫了史良娣一眼,后宫女人的心计手段他不是一无所知,只是从小看着父皇后宫的那些事,他十分厌恶这些事。因此,东宫后宫的女人耍什么手段,他都从来不管,只要不闹出大事,不闹他面前,他便当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女人越来越过份了,居然将这些手段用到玉儿身上。史良娣的心计玉儿不懂,不代表他也看不出来。
抱着聪儿回房的时候,元晠心里暗忖:是不是自己给史良娣的权利太大,让她的心也跟着大了。今天承恩殿的这一出,背后都有哪些人出手?聪儿又怎会无缘无故地跑去那里,又恰好被薛佳莹撞了个正着?
第7章 绝望的薛佳莹
有人急于挣脱出牢笼,想当这东宫名符其实的女主人。有人却不想将到手的权利拱手相让,必然会在这牢笼上,再加上一道坚固的枷锁。
不管多聪明多淡泊的女人,到了后院,有些事,主动也好,被动也罢,都会不由自主地陷入这个漩涡。一如母后当年一样。
小孩子本就渴睡,被强行弄醒,在父亲的怀抱里寻到温暖,自然很快又睡了过去。
元晠看着睡得香甜的儿子,眼神缓和了一些。仿佛又看到玉儿小的时候一样。
他仔细地替儿子掖好被子,又叮嘱宫女两句,便要转身离开。
史良娣急忙扯住太子的衣袖。她好不容易让太子来她这宫里,又怎么甘心让他就这么走了?
在太子逼人的目光中,史良娣细白的手指颤了颤,硬着头皮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殿下,聪儿受了惊,恐怕今晚会睡不安稳。妾身担心聪儿会半夜吵着要找爹,自己一人会哄不来。现在天色已晚,也是该用晚膳的时辰了。不若殿下就在妾身这里歇下,就当为了聪儿委屈一晚,可好?”
元晠冷冷地目光从史良娣的脸上,渐渐移到她拉着自己的玉手上,让史良娣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既然你连孩子都哄不好,想来也没精力再管其他宫务。上次王良娣协理宫务时,做得很不错,我看,以后宫务就交到她手上好了。明天你就将东西交给她,然后就专心带好聪儿就是。”
史良娣心中大急。还想要做垂死挣扎,对上太子幽深的目光,打了个寒噤,脸上的桃红顿时变成了一片惨白,手下也不知不觉就松开了。
萧含玉回了余庆殿,招来八宝问道:“东宫发生什么事了?”
八宝说话伶俐又有眼色,兼之是福宁郡主信任的贴身大宫女,这宫里上上下下没几个敢给她脸色的。因此,这宫里的消息,她总是能第一时间知道。
“回郡主,是太子妃娘娘又闹起来了。听说是看中了史良娣的儿子,想抱到承恩殿,养在自己名下。”
萧含玉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薛佳莹自打进了东宫,就一直在承恩殿养病。中间出来露了几回面,但也是很快就因为病重,又不得不回去养病。
她想这里面肯定有表哥的手笔。不然前世薛佳莹一直健健康康,还为表哥生下了嫡长子,现在却成天病病殃殃的,差不多已经从众人面前隐迹了。不是特意提起,谁还记得东宫还有这么个太子妃?
只是现在她的消息倒是多了起来,时不时要闹出点动静。想来是幽闭般的日子过得久了,精神抑郁也到了一个极限,开始有些癫狂了。
虽然觉得薛佳莹这样活着有些可怜,但萧含玉忘不了,前世太子表哥被人押着时,薛铭成站在宫千滟身后那冰冷无情的目光。
因此,哪怕薛佳莹本身没有错,她也绝不会放过她,让她再次成为表哥前行的拦路石。
承恩殿里,门窗紧闭的殿中充斥着压抑沉闷的气氛,让人有些窒息。
“娘,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好?殿下他,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难道我要关在这阴冷的宫殿里,过一辈子?娘,我不要!”薛佳莹披头散发,抱着马氏恸哭不已。
马氏抱着女儿,只觉得女儿削瘦的身上,骨头硌得手疼。她将薛佳莹拉起来,伸手拨开挡住面容的凌乱长发,又将哭得眼泪纵横的脸上擦干净,仔细端详了又端详。
“娘——”
薛佳莹不明所以,心里不安地小心叫唤了一声。
“唉!”
马氏端详完,开始摇头叹气。
“莹儿,你现在的样子,不说殿下不想看,连娘都不愿意看。你得尽快将身体养好,打扮得精精神神的,象以前一样跟朵娇花似的,那时候,殿下自然眼里会看得到你。”
薛佳莹慌乱地坐起身,哆嗦着手,在自己脸上、身上,胡乱摸了一通。未几,又突然想了什么,猛地跳下桌,扑到银镜前,朝镜子里忐忑地看了过去。
“啊——”薛佳莹发疯一样将镜子扫了出去,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捂着脸,逃回床上,用被子将自己全身都盖了起来。
“莹儿——”
马氏扑到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儿身上,心里痛苦万分。
她精心培养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虽然当上了太子妃,却整天被关在承恩殿不见天日,变得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
作为太子岳母的她,本来应该受到众人的推崇,走出去,谁都得对她恭恭敬敬才对。而今呢?女儿成天被关着不见人,顶着太子妃的名头,已经差不多快被人遗忘。她每每出去,都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仿佛每个人都在嘲笑自己。
女儿明明是尊贵的太子妃,自己却要夹着尾巴过日子,这种感受太难受了。可是她没有办法。是她们薛家蒙骗皇家在先,她不敢上东宫,为自己的女儿讨公道。
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期盼女儿的身体尽快好起来。不然女儿垮了,她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莹儿,我苦命的莹儿啊!”马氏抱着薛佳莹瘦弱的身体,眼泪簌簌地流下来。“你放心,娘一定会替你想到办法的。你不要放弃,等着娘!娘一定帮你!”
薛佳莹的哭声小了一点,瑟缩地从被子底下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还有办法?娘,你不骗我?我真的还有希望吗?”
马氏咬了咬牙,心里下了个决断。她狠狠地摇了摇女儿,将她从被子里扒了出来,使劲掐着她的胳膊说:“一定有办法!莹儿,振作起来。等着,娘回去给你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薛佳莹眼里升起一道亮光,绝望的心里有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娘,女儿只有您了!只有您能帮我了!要是连您都没办法,女儿只有死路一条。”
马氏使劲吸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薛佳莹的肩膀:“等着!娘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说完,蓦地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出了承恩殿的大门。顺着平整的青砖路,她越走越快。
为了她尊贵荣耀,风光无限的日子,她已经别无选择。
第8章 乱成一锅粥
萧明则在镇国公府住了十来天。
体贴亲切的亲人,宽敞明亮的院子,训练有素的仆从,丰盛美味的菜肴,柔软温暖的大床,都是他在萧家从不敢奢望的。
外公外婆,大舅舅,大舅妈,还有表哥表妹们,对他都很好。虽然他觉得自己没什么与他们可以交谈的,可是他们总是一如既往地关心自己,热情又周到。
他心里有些喜欢,可是从小被萧家教育着要远离镇国公府,一直疏远着外祖家,此刻令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心里总是有些不自在。想要靠近,又害怕说错做错,反而伤了他们的心。
于是,在萧含玉过来看他的时候,他如同看到救星一样,拉着萧含玉急慌慌地问道:“玉儿,表哥安排我游学的事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出发?”
萧含玉有些诧异哥哥的急切。毕竟在她印象中,哥哥不是沉默不语,便是谨小慎微,很少有这样生动的表情出现。
“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事的。已经都安排好了,后天就能启程。你回去收拾一下行李,然后去表哥的别院住一天。还有两人会与你一起上路,你跟他们认识认识,以后在路上互相照应一下。”
萧明则一向匮乏表情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没想到表哥的动作会这么快。他以为还得等上十天半个月呢。
看到哥哥高兴,萧含玉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明则自惊喜中回过神,看着萧含玉脸上单纯的喜悦,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感动。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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