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哥哥高兴,萧含玉也跟着笑了起来。
萧明则自惊喜中回过神,看着萧含玉脸上单纯的喜悦,心里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感动。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伸手握住了妹妹的肩膀,真诚地说道:“玉儿,我知道,表哥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这样帮我,谢谢你!”
萧含玉不以为意,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些都没什么,只要哥哥过得好就好。”
萧明则浅浅地笑了一下。萧含玉这才发现,哥哥俊秀的脸庞慢慢有了成熟的味道,隐隐有父亲的影子在里面。幸好,他的品行没有随了父亲。
“玉儿,哥哥以前……对你不好,是哥哥不对,你别生哥哥的气。以后不会了!以后,哥哥也会对你好的。”萧明则表情有些不自然,这样的话,他从来没有说过。只是受了镇国公府众人真性情的影响,才会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来。
从没想到会听到这些话的萧含玉,满眼惊讶,然后眼睛就眯了起来,十分愉快地点了点头,欢声说道:“嗯,我等着哦!”
萧明则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很轻松,没有半点勉强和虚伪。
怪不得姨母与表哥会喜欢玉儿,她从来都是这样率真而随性。他有些羞愧,自己以前怎么鬼迷心窍,会那会防备讨厌她呢?他更不明白,为何家里就是无法接纳二妹,她明明是那么的好。
和外公外婆、舅舅舅母辞了行,萧明则打算回家收拾点行装,顺带着跟家里禀报一声,便去表哥的别院。
看到小尾巴一样跟上来的萧含玉,萧明则不解地问道:“玉儿也要和我回去?”
萧含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当然。哥哥太老实了,我得亲自看着才行。不然回去被人拖住,出不来怎么办?”
荣氏的侄女可还没走,虽然她不怕她们使阴招,但毕竟牵涉到哥哥,她担心哥哥会夹在中间难做,万一心里有了阴影就不好了。
萧明则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已经快及弱冠了,居然还要年幼的妹妹操心。
享受着萧含玉贴心的照顾,萧明则对自己以前的行为越发愧疚。一门心思想要对妹妹好,回报妹妹的一份真心。
心里想通了,萧明则现在看萧含玉,哪里都好。他现在有些理解表哥对妹妹那份全然呵护的心情了。因为妹妹值得最好的。
到了萧府门口,萧含玉让人上前敲门。敲了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
看清楚站在门外的是二小姐,开门的下人顿时脸上一片惊慌,脚一软,差点要跪到地上了。
萧含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深想。毕竟自己在萧家凶名赫赫,连家中长辈都怕她,一般的下人怕自己也说得过去。只是想到自己在自家居然成了凶神恶煞般的存在,就不得不自嘲一下了。
没打算去主院拜见长辈,萧含玉跟着萧明则先去了他的院子。
还没到地方,便听到外院,萧文翰的书房里一片哭哭啼啼。府里的下人们也乱成了一锅粥。
兄妹俩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萧含玉可以不管,萧明则却是做不到。于是折回身,往父亲书房走去。
萧含玉嘟了嘟嘴,最后还是跟在后面,一起往书房去了。
“老夫人,我原本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姑父对我做出这种事,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你们就等着我父兄上门吧!”
还没进门,远远地便听到荣氏的侄女叫嚣的声音。颇有几分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萧明则的心沉了下来,直觉感到没什么好事。
荣氏的这个侄女口口声声自己是书本网,做起事来却百无禁忌,可是个没脸没皮又无理搅三分的人。
当初硬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说,她便开始以萧家长媳的姿态,强行干涉自己院子里的事了。当时自己想要逃回书院去,可惜也不知道荣氏怎么跟祖母和父亲说的,他们居然都默认了,还强压着不许自己出门。
拨开围住书房门的下人,两人进得书房。便只见邓氏一脸铁青地坐在椅子上,荣氏在一旁哭哭啼啼。她侄女身上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站在屋子中间,态度十分强硬地瞪着邓氏。
萧文翰却穿着里衣,坐在书房的榻上,神色呆滞,两眼发直。榻上一片混乱,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异味。
萧明则皱着眉头,匆匆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况,便赶紧拉着萧含玉,又退了出去。
萧含玉还没看清楚,便被哥哥稀里糊涂地推了出来,有些不甘心地回头。萧明则一脸严肃地将她的脸掰了过来:“玉儿,非礼勿视!”
“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什么非礼不非礼的,总得让我搞明白怎么回事吧?”萧含玉不依不饶地嚷道。
刚才的情形可不好看,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对于能看荣氏的笑话,萧含玉可是很高兴的。可是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被赶出来,她怎么能死心?
第9章 萧云倩的亲事
萧明则无奈地抓着她不放,苦口婆心地劝道:“那都是长辈们的事,小辈不好在场,也不能问。玉儿乖,帮哥哥去收拾行李。”
说着,便拉着挣扎不休的萧含玉往自己院子走去。
他虽然还未成亲,但也有通房丫头伺候。只是一眼,他便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只怕是父亲与荣氏的侄女之间发生了些事,怪不得荣氏侄女一直在叫嚣着要说法。
只是他不明白,父亲怎么会与荣氏侄女扯上关系,毕竟差着一辈不是吗?
虽然乾元朝并不在乎姑侄共伺一夫,但萧家自诩门庭清贵,对乾元贵族的这些风气很是看不上。父亲从小在祖父的管教下,读着圣贤书长大,自然也是如此。那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自己曾经不屑的事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萧含玉被哥哥拉走,可是八宝跟了她差不多十来年,又怎会不知她的心意?不用萧含玉多说,八宝就自发地脚下一拐,打探消息去了。
心思纷乱的萧明则没有注意到萧含玉的小动作,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开始动手收拾起来。他的东西并不多,挑来挑去,也不过是几身半新不旧的衣裳和一箱子书罢了。这些衣裳还都是萧含玉让人送过来的。
打从萧含玉时不时给哥哥姐姐送东西开始,萧家就慢慢减了两人的份例,一年到头也不见给他和萧云倩添上一件新衣。要不是有萧含玉送的东西,他只怕连一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了。
好在萧明则一心想要通过读书出人头地,对其他的并不看重。只要有几件干净衣服换洗,他便满足了。只是偶尔为大妹妹感到委屈。正是花朵般的年龄,谁不爱打扮得漂漂亮亮?
只是不说萧家不给添置,便是二妹妹送了好东西过来,也不敢穿出来打眼,不然难免又要挨训受骂。整天只能穿着素旧的衣裳,窝在小院子里不出门。
萧明则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萧含玉,心里踌躇着,是不是要和二妹妹说说大妹妹的事?毕竟大妹妹已经十八了,就算不马上嫁人,也该相看人家了。可是家里却无人作主,仿佛都遗忘了这回事一样。
若不是这回荣氏将自家侄女接过来,打起了他的主意,他一时也忘了这回事。
他现在可以出门游学,不用受这些掣肘。只是留下大妹妹孤单一人,如果遇上事,连个替她出头的人都没有。
萧明则放下手中的书,心里越发难安。是他疏忽了,他得安排好大妹妹的事,才能放心出门游学。
“玉儿,我们先去看看你姐姐吧!刚才没看到她,她应该在自己的院子里。”
萧含玉不置可否。对于这个姐姐,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明明点过她,只要她自己肯争气一点,何至于日子过得这般憋屈?
萧明则知道两个妹妹处得并不算好,也知道萧云倩对萧含玉的态度有些问题,只是现在能帮她的,也只有二妹妹了。临走前,总要再劝劝她才好,让她多和二妹妹来往,有什么事,二妹妹才能及时伸手拉一把。
“玉儿,你姐姐……心里有苦说不出来,有时候言语里有些过分,你不要和她计较。她其实心地很善良,只是性子太弱,心里知道谁对她好,又羞于表达。其实她一直记着你的好。”
“她在家里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我很少在家,也顾不上她,她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玉儿,算哥哥求你,哥哥走了以后,你多关照她一些,碰上她为难的事,替她出出主意,帮她一把。”
“还有一件事,大妹妹也到了相看人家的年龄了。可你也看到了,祖母和父亲不管,母亲……她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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