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红楼梦》第91章


么样呢。

时值十一月,夹的都要换成绵的了,贾家却出了一桩稀奇事,一株快枯死的海棠在这冬日开了花。阖府的人都说枯木回春,是遇上花精了,只有寥寥几人想到的是:草木逆时而盛,这是异兆,我家将有事。
贾母带着邢王二夫人与尤氏婆媳开了个赏花宴,先用香烛祭了花神,便在廊下摆了几桌。贾政也凑趣,带着子侄在外头摆了一席,与女眷所处之所就隔着一道墙。
那海棠长得果然好,叶子伸展着,衬出那如妩媚美人的花儿,收尽风流。贾母边吃边赏,兴致很好,众人也都奉承。
宴席开到一半,贾政因命贾环抚琴助兴。贾环会意,忙命人取了自己的琴来,当席亲奏了一曲《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
琴声正得乐旨“中正平和”四字,乐而不淫,仿佛真是一位高尚君子坦白而直率地向心目中的淑女倾诉衷肠,一时内外皆醉。
天边的红太阳斜斜地挂着,随时都会一跳而下似的,夕阳的斜晖洒在院中,流淌在那株娇艳至极的西府海棠上。姐妹们相互挤眉弄眼,笑看黛玉。黛玉只是低着头,夕阳衬得她的脸颊都似乎泛起微红。
贾母坐在众人中间,笑得合不拢嘴,王夫人也抿嘴笑。只有宝玉坐在贾母身边,感觉全身陷入一片冷寂之中。
他们兄弟的婚事前后脚的办,这也是凤姐儿的主意,可以重复利用一些物事,不必再多花钱添置。婚期定在腊月十六日,贾环也忙碌起来,做婚服,置新衣,给黛玉打首饰等,这些还是小事,要紧的是处理产业上的事。
他离京日久,下头难免有些贪的,不过不要紧,他当官两年没学到什么好的,倒把如何整治人这门学问学了个透。他只略略放出几分手段,还未施全力,过去挖过他墙角的人就都现身了。
临近新年,薛蟠也回京了。他如今全力跑海上的线,为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有三百天是在船上过的。因为常年出海,他黑了些,笑起来一口白牙闪光,看上去精壮能干,与贪图安逸享乐的纨绔子有了截然的不同。
两人碰了个头,各自还有事忙,便分手散去了。贾环巡视了几处产业,至傍晚回家去。才一到宁荣街,就扑出来两个人抓住了他的马鞭。前头一个身裹绫罗,披散头发,头发上一点儿首饰都没戴,哭道:“三弟救我!”
他还以为是疯子,细一看,后头那个是迎春的贴身侍女绣桔,那前头这个不问可知了。贾环忙下马,领着迎春主仆避到一侧的小巷道里,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迎春哭得声噎气堵,还是绣桔口齿清楚,将前因后果向贾环说了一遍。原来孙绍祖为人粗鲁蛮横,在家中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昨日不知去哪里灌了两口马尿,回来就躺下了,醉醺醺的,不久就开始发号施令。迎春本已歇下了,只得起来服侍他。因不小心把醒酒汤撒了些在他手上,孙绍祖猛起来就给了她一脚,正中腹部,踹得迎春跌倒在地,动弹不得。今天醒了,不但不说反悔,还变本加厉起来,骂骂咧咧地说下朝回来要用鞭子抽她。迎春恐惧不已,生怕在鞭子下丧命,孙绍祖前脚出门,她后脚就溜走了,除了心腹绣桔,什么也没戴。
她不敢回贾家,只得用这种笨办法,在宁荣街外等着贾环回来。这会儿说完了,她整个人都脱力了,掩着脸哭。
女人真是过得艰难。自从迎春出嫁,贾环每次见到她,她总是在流眼泪,眼泪流不干似的。
贾环为难道:“孙家也不知道姐姐回来了,但他们只凭推测,也能想到姐姐是回娘家了。不如姐姐跟我回去,先跟老太太说一声儿,叫长辈们知道了,如何处置,听长辈们的。”
“千万别!环儿,要是叫我们老爷知道了,绝对会把我送回孙家的。老太太年纪大了,哪里会管我呢?你有去处,让我待两日罢。”一听见孙家,迎春就打了个哆嗦,急切地哀求道。
“那姐姐是什么打算?”贾环抱着手看她。
迎春道:“和离!我再也不要回孙家了,回孙家就是要我的命。”
“和离有难度,毕竟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但析产别居,还是能行的。”听到她有明确的目标,贾环颇感欣慰,道:“我在郊外有一座小庄子,姐姐先到那里住几日罢,有了眉目,我会与姐姐说的。”
当晚安置了迎春,贾环压根没跟长辈兄弟们商量,次日就去孙绍祖的衙门堵了他。孙绍祖只见过贾环一两次,和他并不熟,一出衙门口,看见他面色冷沉,手里把玩着一根细牛皮制成的马鞭,便知来者不善。
他心里狠狠地骂道:“臭婊·子,竟然回去告状,等你回来,有你的好果子吃!”面上却是笑着迎了过去,拱手道:“三弟。”
第82章 82
“嗯。”贾环应了一声; 脸上的寒冰微融; 化作一片飘忽不定的雾气。他偏了偏头; 道:“我的来意你清楚; 别叫人看笑话,一边说去。”
说完,率先向一侧胡同走去。
孙绍祖的心里有些发虚,但随即又挺起了胸膛; 心想; 怕个屁,贾家的虚实外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吗?这么想着; 脚下就跟过去了; 还笑道:“令姐的脾气也太大了。我不过是酒醉和她拌了几句嘴,就赌气跑回娘家去; 还把不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
听他说得得意,贾环心里冷笑一声,一个字不答腔; 只是埋头往里走。
越往里走人越少,胡同越窄; 一阵冷风卷来,孙绍祖不由打了个哆嗦; 忽然觉得心里毛毛的,站住脚,不肯往前走了。
不走就不走; 反正地方也够偏了。贾环转过身来,冷笑道:“孙世兄还真是会颠倒黑白,怎么不说你酒后踢了我姐姐那一脚呢?”
“嗐,自家婆娘,还打不得了?我们武人粗鲁些,一向这样,不能说令姐就格外娇贵吧?”孙绍祖腆着脸嘻嘻笑。
“放你娘的屁!”贾环忽然暴起,喷了他一句的同时,一脚踹到他膝盖上。
孙绍祖本已做好了防备,没想到他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说不两句就动起手来,一时下盘不稳,踉跄着向前,又被贾环飞起在腰侧补了一脚,顿时倒在地上,破口大骂起来。
这些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连两家的下人也没反应过来。
一明白过来,孙家的人就要扑过来救主,贾环那边却是有备而来,带的下人足足比孙家多出三倍,还都是人高马大的精壮汉子,立刻就把孙家的人围起来了。
下人缠斗,主子们也没闲着,孙绍祖到底是个武官,又正当壮年,手里还是有些底子的,一度要翻盘,最后贾环脱了身上的披风蒙头罩住他,就是一顿老拳。
没一刻工夫,孙家主仆都被捆上了,孙绍祖狰狞着脸,嘴里污言秽语不绝,寄英过来给他嘴里塞了个麻核,其余孙家下人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一声儿不吭。
“把他吊起来。”贾环打量着嘴里被塞了麻核后说不出话的孙绍祖,眼神里恶意满满。他笑了起来,玩味地吩咐下人。
这个命令立刻得到了执行,孙绍祖的双脚被一根原用来捆牛的麻绳绑住,整个人被倒吊在树上,还晃荡了两下。
“搬个杌子。”贾环一说,立刻有人跑到胡同外,从马车里搬了个杌子,用袖子擦了擦,恭恭敬敬请他坐下。
还有人抬了案几,摆下果品香茶。贾环当然不可能在冷风里吃东西,不过摆个样子罢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卷书,然后就当没有孙绍祖这个人一样,一边翻书,一边端着茶盏暖手。
孙绍祖被倒吊着,先是气愤非常,发誓脱困后一定要大肆报复,后又开始后悔,不该这样毫无防备地跟着过来,最后恐惧也不可避免地漫上来,生怕贾环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沉默放大了他心底的恐惧。他不断的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希望引起贾环的注意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贾环一个眼神,有人上前捏着孙绍祖的下巴,取出他嘴里的麻核。他也顾不得吸溜口水,立刻大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为人太恶,我姐姐为人太软弱,留在你手里,迟早是个死。我要你和我姐姐析产别居,以后不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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