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纪》第7章


“古韩国的恶……”
声音戛然而止,店家脸上还带着令人发毛的微笑,里面夹杂着让孟庆看不懂的情绪。
孟庆跌坐在地上,“古韩国?那是什么?”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了。
韩小侯爷最后都没有再出现,直到第二日早上孟庆才得知,小祖宗昨天离开之后又去了妙音坊寻欢,不知因为什么将妙音坊上下搅得天翻地覆,最后有人走漏了风声,韩侯亲自过去这才了事。
韩弋又被关了半天的紧闭,所以中午的时候才珊珊来迟,孟庆恭敬的送走押送韩弋过来的韩侯与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在孟庆看来,韩侯长相端正,眉目间颇有威严神色,或许是因为常年处于高位,身材并不高大的韩定伯气度远非常人能比,而韩侯夫人相貌娟秀,神色温和慈祥。
他不禁感叹,这两人的长相都非出类拔萃,反而生出的儿子挺拔俊朗,他听闻韩老侯爷韩伯胜乃是个英雄人物,小侯爷想必更像他祖父一点。
北晋六大家族无不是枝繁叶茂、势力庞大,韩氏这一族的封地便有千里之广,比起一般的小国更加强盛。
想到这里,昨晚那店家临死前的话有浮现在孟庆的脑海里,昨晚他一夜未睡,翻遍了韩原城藏室内的书籍,完全没找到有关古韩国的记录,看来这事只有小侯爷能告诉他了。
韩小侯爷在他母亲面前倒也乖巧,但等到父母走远,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
“孟大人,我今天算是来过了。”韩弋一脸不耐烦,冲着孟庆眨了眨眼,“那你忙你的,我也忙我的去了。”
今天韩弋骑着一匹孟庆从未见过的黑马,这马比他之前见过的都要高大,尤其是那乌黑亮丽的皮毛,在阳光下好似乌金般耀眼。
孟庆有一肚子的话要问韩弋,急忙挡在马前,“小侯爷,昨天……”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那黑马狂叫了一声,嘶鸣之声震耳欲聋,孟庆心头一震,就见它健壮的前蹄高高抬起,两块闪着金属光泽的马蹄铁对准了孟庆头顶踩下。
孟庆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见马蹄即将落下,就听到韩弋一声轻斥。
“乌霄!”
那黑马动作一滞,孟庆急忙就地一滚,马蹄砸在孟庆身边,青石板的地面被砸出两个一尺长的裂缝。
韩弋长腿一跃,潇洒的从马背翻身而下,“孟大人,你没事吧?”
孟庆惊魂未定,这黑马高大神俊,自己被它一声嘶叫声吓得心惊肉跳,再加上精神萎靡,这才当众出了洋相。
“没事,没事。”
孟庆喘着粗气,用手顺了顺胸口。
韩弋舒了口气,“当真是抱歉,乌霄从小便被我惯的无法无天,脾气又臭又大,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碰不得,别说是你了,我父亲上次都差点被他踹了。”
孟庆还是第一次听小祖宗和他道歉,刚刚那点不快顿时丢到了九霄云外,但他心中一直牵挂着昨天的事,见韩弋就在身边,急忙抱住小侯爷的大腿,“小侯爷,你昨天带我去西城究竟什么意思?那古韩国……”
韩弋脸色有些不快,“你昨天没有问清楚?那店家呢?”
“死……死了。”孟庆顿了一下,急忙解释道,“自杀的。”
“自杀了?”韩弋也是面露诧异,过了半响又道,“你先起来,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又吃?”孟庆胃里一阵翻腾,他昨天最后得知那些烤肉全都是死老鼠,结果吐得天昏地暗,今天走路腿都发软。
“这回绝对不是老鼠肉。”韩弋哈哈一笑,显然早就知道那些烤肉是什么东西,拍了拍孟庆的肩膀道,“走吧,我带你去个清幽的地方。”
两人走了片刻,经过妙音坊那条大道后又绕进一条小巷,约莫又走了半刻钟眼前出现一颗大槐树。
大槐树后有扇木门,高有丈余,不知什么材质,看上去透着古色古香,门后乃是一处院落,占地颇广,周围人声稀薄,只闻得几声鸟叫。
“到了!”
韩弋纵身下了马,又将乌霄系在槐树旁。
孟庆迟疑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
韩弋点了点头,走到门前敲了两下。
开门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童,见到韩弋深深一辑,也不多话只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庆随着韩弋入了门,门后是间大屋,屋内放有一处神龛,孟庆未及细看便被小童引到一旁的过道。
孟庆越过门槛,眼前乃是一处明净小道,青石铺路,蜿蜒通幽。
孟庆一直紧绷的神经也随着清幽的景色放松下来,不到片刻小道已到尽头,层层芭蕉叶中露出一处青绿角檐,又走往前走了几步,一间造型别致的竹舍映入眼帘。
竹舍三三两两坐着几人,大是些鹤发老翁,面前的竹几上放着一盏香茗与几碟糕点,手中几上放着几本黄卷,一片安静祥和。
小童将两人引到窗边,等二人坐定,又上了些茶点,便径自离开。
孟庆心中嘀咕,小侯爷怎么选了个这样的地方?他都不敢大声说话,而眼前这么几碟子小玩意,他吃上几十盘都不一定能吃饱。
韩弋捏起一块绿玉软糕咬了一口说道:“味道倒也凑合。”
孟庆见他吃了这才放心,但心中还是嘀咕道:“小祖宗费了这么大的功夫跑到这来,最后就说了句凑合?”这些豪门贵族的想法真让人摸不清头脑,他心中正在嘀咕,猛不丁韩弋将一卷书册丢到他面前。
“你看看这个。”
孟庆往那书皮一瞧,上面用大篆写着“韩国通史”四个大字,孟庆一楞就听韩弋又说。
“你想知道的东西全都在这里面,这竹苑主人身份神秘,我也算费了不少功夫才混进来的。”
孟庆心中大喜,迟疑了一下,偷偷问道:“公子,你这一个月不是在家中闭门思过吗?怎么有本事知道这些东西?”
韩弋咧嘴一笑,“闭门是闭门,思过是思过,又没人说闭门思过一定是要在门内思过,我把房门关上,跑到哪不是思过呢?”
孟庆顿时无语凝噎,他第一次听说闭门思过是这么解释的,瞧着小祖宗的样子,这一个月八成没少出去鬼混,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韩弋会对城中几桩血案这般留心。
要不是小侯爷带他到西城的烤肉店,又帮他寻到这里,他怕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想到这里,孟庆不得不对这人人口中的纨绔子弟刮目相看,看来小侯爷也并非外人口中那般荒唐。
孟庆正要打开手中书卷,忽见竹舍外走入一高瘦的老者,灰衣长袖,神情和蔼,颇有点仙风道骨,一见韩弋两人立刻双目放光走了过来。
“赵公子今日来的这般早,老夫几日未见公子,当真是思念的紧啊。”老者说着坐到韩弋身侧。
孟庆一楞,赵公子?他转眼看向韩弋,就见小侯爷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接着就听他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朱先生啊。”韩弋起身走到孟庆的身边,按住孟庆的肩膀道“这位乃是清原孟氏的公子,刚刚到了而立之年却未娶亲,朱先生你看如何?”
就见那朱先生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孟庆,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如同蚊子闻到血一般,孟庆被他看得心中发毛,猛地就想起昨天自杀的店家。
“朱博乃是这竹苑的主人,你帮我稳住他,我去去就回。”韩弋在孟庆耳边轻轻说道。
孟庆还不知自己又被韩弋卖了,傻乎乎的点了点头,接着就听韩弋与朱博道了声内急,飞快的逃出了竹舍。
☆、第五章(改)
孟庆从未被人这样盯着看,好似自他是个货物一般,而朱博则是估价的客人。
朱博也发觉不妥,干咳了一声,道:“未曾请教公子大名。”
孟庆十几年未曾被人这般客气对待,记得上一次还是随父母迁居韩原之前,朱博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他其实出生清原孟氏,一个曾经辉煌过的家族。
“在下孟庆,先父乃清原孟世兴。”
孟庆已经许久没有提起父亲的名字,此时听起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朱博脸上一喜,同样回礼道:“原来公子真是孟氏的后人,老夫久仰令尊大名,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公子,渊渟岳峙,英姿卓越,从中可见孟氏遗风实慰平生。”
孟庆从小颠簸流离,没读过几年书,被朱博绕的脑壳子疼,又不好直言,便干笑两声作为回应。
朱博并没看出孟庆的不对,看着孟庆好似看着一块宝贝疙瘩一般,继续说道:“公孙伪侯雀占鸠巢,我们朱家乃是韩侯麾下,百年来饱经公孙氏荼毒,今日得见故人之后,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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