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纪》第8章


袢盏眉嗜酥螅翟谑窍膊蛔允ぁ!?br /> 朱博的话孟庆听得一知半解,但越往后越不对劲,公孙伪侯是谁?他们朱家又是哪一个韩侯的麾下?公孙氏乃北晋王族,朱博这话已经与造反无异,他的眼光向四周扫了一通,那些老头望着朱博连连点头,看来都是一伙。
他不禁捏紧了手中的《韩国通史》,将纷乱的思绪压在心底,“朱老丈说的韩侯是?”
朱博正自激动,听了孟庆的话顿时清醒过来,笑道:“老夫唐突了,我还没有介绍自己。”他说着坐直了身体,正色道:“老夫乃韩国朱氏之后,为韩氏内史,负责编写韩国史书。”
孟庆此刻已经看出,朱博便是那店家口中的古韩国残党,从他的话中,孟庆隐隐猜出古韩国已经不复存在,而他们的敌人便是北晋,想到这里,孟庆明白了小侯爷带他过来的意思,他们孟氏与北晋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周皇帝号称苍天之子,国中大事在戎与祭,诸国之中北晋与大周一脉相传,将政事与祭祀分开,其中都城乃是北晋王处理政务的地方,而曲沃则是北晋宗庙所在。
在北晋还没有六大家族的时候,国内最强的势力乃是桓侯一脉,恒侯掌管北晋祭祀大礼,乃是天神在北晋的代言人,就连当今北晋王公孙诡与韩侯韩定伯两人的祖上也属桓侯一脉,而与桓侯势力相对的便是游侯与富侯。
十七年前,公孙诡采用长大夫祁为的计谋,挑拨游氏与富氏之间的关系,引发两族火拼,之后唆使桓侯进攻游、富两族封地,借机尽杀游、富两族。
第二年,公孙诡谎称旧都翼城不祥,让人在聚城修建新都,那时桓侯一家独大,势力如日中天,这兴建新都之事除他之外无人敢接,桓侯原本住在曲沃,距离聚城约有两百里路程,那一年冬天,天寒地冻,桓侯为了加快进度,便听从手下的建议,将宗室聚集在聚城过冬。
周天历三百七十七年,十二月初八大蜡,公孙诡突然发兵围攻聚城,正在祭祀祖先、神灵的恒侯一族被打的措不及防,除了几人逃往南虢国之外,其余的人全都埋入了绛城的地基。
孟庆祖上便属于当年的游氏麾下,清原城位于翼城与曲沃之间,那时还归孟氏掌管,北晋王尽诛游氏子弟,孟氏受到牵连,族人也被发配边疆,但公孙诡心眼极小,偷偷派人前往边境,将孟氏全族杀光,所以孟氏与北晋公孙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朱博想必是看上了这点才对他另眼相待,但朱博不知道的是,孟庆之父孟世兴先知先觉,赶在北晋王处理孟氏之前带着家人逃入韩原城,孟庆一家受到韩侯庇佑侥幸活了下来,之后孟世兴去世,孟庆也在韩定伯的帮助下当上了韩原城的司理左监。
孟庆怨恨北晋王,却不恨韩定伯,甚至对韩定伯感恩戴德,朱博如果想在韩原城闹事,他孟庆便第一个不答应。
“朱老丈原来是先贤之后。”孟庆装作惊讶,联想昨晚听到的东西,奉承道,“古韩国雄踞一方,领天子九锡,统辖北境百蛮,韩侯更是仁厚睿智,实墉实壑,实亩实藉,朱老丈祖上效力于韩侯,当真让我敬仰。”这些话都是孟庆从昨天店家唱的歌谣中推测出来的,他读书不多,找了遍了韩原城的先生才解读出这点内容,今天全都奉承给了朱博。
朱博惊愕的望着孟庆,孟庆说的话就连他这个韩国内史之后都不甚了解,他不禁激动道:“这些事赵公子告诉你的吗?我之前听他说有韩侯遗史,我还有所怀疑……”
古韩国灭国之时大量史料遗失,对于朱博这样的内史来说,将古韩国的历史编写完整比什么都重要,他满眼期待的望着孟庆,“公子……能将知道的全都告诉老夫吗?”
孟庆摸了摸下巴,装作为难道:“我也是从赵公子那里听到的,原文不长,但也不能随意说给别人听。”
“我不是别人啊!”朱博激动道,“我是韩国的遗民,公子告知我才是正途。”
孟庆叹了口气,“原本告诉朱老丈也没什么,但如今城内风声鹤唳,古韩国本就是忌讳,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公子是说最近那两起凶杀案吗?”朱博似乎有难言之隐,左右看了一下,低声说道,“世代生活在韩原城的人全都知道这事,公子不是这的人,未灭大惊小怪。”
孟庆皱了皱眉,他对被人叫做公子还是觉得有些不适,问道:“什么事?”
朱博低头思索了一会,“我要是告诉了孟公子,可否将那遗史留给我?”
孟庆要的便是他这句话,他怕朱博看出破绽,沉吟了一会,笑道:“这原本不关我的事,但我好奇心重,朱老丈如果告诉我,那遗史我也就双手奉上。”
朱博大喜,随即说道:“韩原城古时叫做韩城,乃是韩国都城,一百年前北晋、东齐等国还没有封王,韩国便雄踞北方,与宗周帝都相隔不到百里,韩侯更是与北晋侯齐名的诸侯,可后来北晋文侯眼红我们韩国,私下扇动平帝东迁,导致韩国远离大周皇廷,这才逐渐失势。”
孟庆知道那段历史,但是世人传诵的故事之中大都是歌颂大周平帝与北晋文侯的,当年宗周帝都被天灾所毁,平帝在北晋文侯为首的诸侯帮助下迁都到洛江附近,平帝迁都之后,为了犒赏那些有功之臣,便将其中六位封为王爵,这便是东齐、南虢、西秦、北晋、正泽、宋商六王的由来,但其中并没有关于古韩国的记载。
朱博继续说道:“北晋文侯凭借尺寸之功日益骄纵,天子甚至赐予他代天征伐的大权,北晋军队在他手下肆意杀戮,不到十年时间便将北晋疆域扩大了一倍,这时大周北方唯一能与他抗衡的便是韩国。”
说道这里朱博深深的叹了口气,“可惜苍天无眼,韩国此时遭遇百年难遇的大地震,还没等韩国渡过灾害,北晋的军队便已经杀到,他们声称韩侯无道,所以苍天才会降下地震,趁着我韩国军队尚在北境救灾一举攻破了韩城。”
孟庆从未听过这段故事,古韩国的历史好似被人摸去了一般,按照朱博所说,古韩国盛极一时,想要抹去这段历史,花费的精力何其巨大,又有谁会这么做呢?
“韩国国君姓韩,继承了文帝传下来的风水堪舆之术,受天地龙气护佑,怎会被苍天惩戒,北晋人的借口实在低劣。”朱博说道这里脸上充满了愤恨,“北晋人何等凶戾,当年韩城被破,千百万韩氏子弟被北晋人屠杀,他们才该受到天谴,当时韩城血流成河,韩侯无颜苟活,他死前大骂苍天不公,既然它不管韩氏子民,韩氏子民便自己寻仇,他立下诅咒,韩氏子民死后定要化为厉鬼归来,到时候便生吃公孙氏的心肝,痛饮公孙氏的脑髓。”
孟庆听得眉头直皱,朱博口中诅咒的内容与最近的血案一模一样,死掉的人难道真是被古韩国的恶鬼吃掉了心肝吗?他想到这里心头不禁掠过一丝凉意,这小小的竹楼之内似乎也变得鬼气森森起来。
就当他准备继续追问之时,远处传来一声大吼,朱博蹭的站了起来,脸色变得好似雷劈一样,急道:“赵公子呢?赵公子呢?他怎么还没回来。”他疾步走到楼外,颤声道:“完蛋了,他不会是跑到后面去了吧。”说着居然丝毫不管孟庆,往竹楼后面的小路跑去。
孟庆一怔,急忙跟了过去。
话说韩弋这边,他借着尿遁先一步偷入了竹楼后面的小路,小路上铺着一层鹅卵石,他以往想要入内总被朱博拦住,今天借孟庆相助才得了机会,一个错身便钻了进去。
小路两旁花草繁茂,排排青枝修剪的极为整齐,往后走了一段,就见层层竹影随风晃动。
秋色已浓,竹叶已经凋零,竹茎上挂有无数雨点般的泪斑,竹枝随风晃动,看上去好似雨幕层叠,自带一番异样的韵味,他心中一奇,上前仔细一看,原来竹身上带着片片云纹,竟是难得一见的云妃斑竹。
云妃斑竹乃做洞箫的绝佳材料,向来为雅士所喜,韩弋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如此大的规模,此刻有事在身,他未及细看,又往前走了百步,忽见一扇院门挡住去路。
这里面居然有人住?韩弋心中好奇,绕着院门外的白墙走了一圈,只见墙上青瓦带彩,又有几支梅枝探出院墙,梅花未开,枝梢上带着一丝晨露。
韩弋微一迟疑,这院子看上去与外面截然不同,不知何人住在其中,他轻轻一跃,用手勾住院墙,正想往内探望,不想青瓦之上带有一丝湿意,他手底一滑差点跌了下来,只好足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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