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声岛遗事》第53章


⑽奘稻荨!?br /> 从获思考着国满所说的话,一个没有实据仅出现在传闻里的机构,它的真实性有多少呢?国满老师并不是一个喜欢捕风捉影的人,她都说了,那就是有一定可能性。按照国满老师的描述,一个机构以这种方式存在,是可以理解的。
“那,‘守护者协会’能不能直接介入三家内部事务?”
从获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忽然向国满发问。她必须得假设是否存在这种可能,“守护者协会”的力量能到哪一层,必须有个明确的界定。
国满思索片刻,然后回答:“按照传闻,‘守护者协会’需要保持中立,它的宗旨是百年如一日维护现有秩序,决不许任何人改变登岛先民定下的规矩。所以,直接介入三家内部事务于它而言是个禁忌。”
如果“守护者协会”需要保持中立(这个原则完全可以理解),那么完全不干涉三家内部事务又如何维持古老的秩序呢?丁放叛乱以来,很多事情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而解禁科技的协议就是对登岛先民所订立规矩的最大挑战,这个协议是由三家共同通过,“守护者协会”会对此如此无动于衷?还是它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影响三家的决策?
这一切假设都是建立在“守护者协会”真正存在的前提上,从获选择相信它的存在。因为依照她的直觉,就算不存在这么一个维持古老秩序的机构,也还是会有一个足以影响到整个五声岛的力量存在。不管这个力量的目的是什么,它想要撬动五声岛既有秩序根基这一点还是很明显的。
“如果能站到河源郑氏的权力核心,是否就有机会得到关于‘守护者协会’的确切消息?”
如果能到达河源郑氏的权力核心,“守护者协会”这个超然于三家之外的机构不可能不出现在她的日常工作中。假如这个所谓“守护者协会”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从获也能够利用身处郑氏权力核心的优越条件探知更多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那样的话,一切就都不再是假设。
“理论上是这样。”
国满如是说,她问:“你要选择稚之那条路?”
选稚之那条路,就是要直接参与家族内部斗争,参与家族最高权力的争夺。这条路风险极大,付出极多,可以收获的荣耀也是显而易见。从获走了一条与之类似的路,风险更大,付出更多,荣耀却与付出从来都不会成正比。她冒着抛弃一切的危险去充当一颗家族的棋子,用满腔热血浇灌狠心之花,除了流血,还有流泪,但那可能改变的岔路退路却早已被人封死,除了继续走下去,再无别的选择。
从获苦笑一声,说:“一个上过绞刑架判过刑坐过牢的罪人,一个精神状况有问题时不时发一回疯的病人,适合成为河源郑氏的领主?”
有些问题看似潜在,实则已影响到方方面面。郑氏对她的态度,被她在这些年看得透透的。生在五声岛三家之一的河源郑氏,生来就得承受常人不需要承受的东西。她忍受了这许多年,不是傻子。
“那,退而求其次,做一个摄政怎么样?”
国满看着徘徊在窗边的从获,露出狡黠的笑。她不是个流亡罪犯,整个五声岛在她眼里都不配作为人类生存的地方。河源郑氏、许城许氏、东城韦氏,在国满眼中都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摄政
所谓摄政,就是代理,暂时代理不能理事的正主处理各种有难度的事。这是个极为危险的职业,一是这个职业极难得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通常都有胁迫正主的意思。二是在这个位置上,难上更难下,通常坐上去的人都很难潇洒地退出历史舞台。
但是,这个职业出现在河源郑氏的话,对明榕夫妇而言会是一个好消息。河源郑氏已经面临巨大的信任危机,明榕夫妇在公众眼里的形象早已大打折扣,如果在这时候推出一个摄政来,对于挽回郑氏的形象和民心都有用处。以明榕夫妇的精明,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从获立马想到另一种办法。哥哥从澈虽然一命呜呼了,他却未河源郑氏留下了继承人。面对丑闻,父亲可以就此退位,让小成焱坐到领主的宝座上,这时候就需要一个郑氏子弟出面充当摄政。按照父母那点心思,她会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个时候的摄政就是挡箭牌,不仅明榕夫妇的挡箭牌,还是小成焱的挡箭牌。用过之后,便可丢的干干净净。
从获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可机遇也是存在的。成为摄政,可以名正言顺掌握权力,为争取自由做最后的搏斗。这就像踩在钢丝上,主动把自己丢到风口浪尖。
“成则流芳百世,败则遗臭万年。我既无法安安分分做个看客,又无法痛痛快快当个马前卒,不妨就跑到舞台中央,也让那灯光照照。”
从获冲国满淡淡一笑,国满这个提议说到她的心里,她决定一试。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也不会阻拦。”
国满温柔一笑,眸子里闪着不明的精光。
从获向父母说了自己的打算。于是,在郑氏少主从澈遇刺一个月后,领主郑明榕宣布逊位于少孙成焱,因成焱年幼,由其姑姑郑从获担任摄政,全权处理一切军政事务。而退位的领主明榕将携妻子退居幕后,不再过问政事。
关于这次退位,官方的声明是:领主明榕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又逢丧子之痛,悲愤难抑,于诸事具已力不从心,故而逊位。对此,许氏、韦氏均表示理解,宣布将全力支持郑氏新政府的工作。民间对此仍议论纷纷。
明榕的退位自然会被认为是受到了那些“证据”的影响,毕竟人言可畏。好在领主逊位有如一盆冷水,浇醒了不少头脑发热的人。新任领主和摄政带来的新鲜感,老领主退位的安抚作用,都使得河源郑氏的信任危机得到缓解,人们的关注重点终于转移。
因为时间仓促,逊位大典办得极为简单,一切仪仗能免则免、能减则减,却是为了突出一个永恒的主题——节俭。从获的原话是“省钱”,有人背地里说她“抠门”,到了公开场合还是一句句冠冕堂皇的话。有胆子大的当面提出质疑,从获用一句“日后会办一场盛大的亲政典礼”堵了回去。
象征性地接过最高权力后,从获向父母问起了“守护者协会”的事,她是一点时间都不愿耽误。
丁尚思脸上的表情在那一刻发生了丰富多彩的变化,堪称绚丽。这种变化持续了整整五秒钟,然后,她才以一种正常的态度对从获说:“作为河源郑氏权力核心的人,你确实应该知道他们的存在。”
说真的,从获还没有见过丁尚思如此失态,在那无比漫长的五秒钟里,她竟然毫无骨气地想过退缩。她想要收回刚才的话,她发现这个问题是如此地不合时宜。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以丁尚思的精明,该想到的大概都已经想到了。这个时候,不需要向她解释什么。
好在,丁尚思的脸色恢复正常。从获注意到,父亲明榕在那一刻有露出难以察觉的放松神色。
丁尚思缓缓开口,她跟从获说了一些有关“守护者协会”的事,与国满所说的没有太大差别。开始时,她的语气还是有些不自然,到了后面便如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了。
“在三家权力交接之际,他们会出现吗?”
待丁尚思说完,从获立刻发问,她必须确定一些事。
“会。”
丁尚思把那个“会”字咬的很重,她说:“新政权必须得到他们的认可。丁放之所以身败名裂,就是因为还有这一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大概可以猜到丁尚思要说什么,从获却故意装糊涂,她摇摇头,作出一副无知状,说:“不知道。”
“因为丁放坏了祖先登岛时定下的规矩,几百年的秩序也在他手里遭到毁灭性打击。”
丁尚思的话很有些意思。既然丁放是因为坏了“规矩”而死的,那明榕夫妇一定不会如“郑从清”一伙所说的那样是丁放同伙,否则明榕不可能活到现在还成了领主延续郑氏血统。但是,这其中奥妙又不能同普通民众说,因为“守护者协会”的存在是不应该让普通民众知道的,这无疑突出了明榕夫妇是如何苦心孤诣忍辱负重,其形象在知情人眼中更显高大。
“可是,”
丁尚思的话有问题,从获故意磨蹭了几秒,她要给自己壮壮胆。
“既然他们要保持中立,就不应该直接干涉三家事务,一旦干涉三家事务,他们就违背了老祖宗的规矩,是作为‘守护者’在破坏秩序。这样自相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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