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26章


二叔急急地奔了出去。
去邓府寻仇?这娘们脑子到底怎么想的,你胁持了人家老公,害的人家落到天幽帮手里遭了大罪,人家老婆教人过来寻衅又被你打了,好歹是你错在先,你现在还敢去找人寻仇,这,这,有乐子看了。
邓府之内,数十名护院锦衣卫围着胭脂斗作一团,个个拼死,现今不好收拾了,这小娘皮自恃武功竟然掌掴大小姐,若不能留下她回头被翁大人晓得了,大家还不如现在被这娘们打死的痛快。
有道是一人拼命,百夫莫敌,何况这些护卫个个存了决死的心,待锦衣卫两名指挥佥事曲星武和丁焰山也加入战团后,胭脂想走也走不了了,这二人在江湖行走时便是焦不离孟,一根九节追魂鞭和一双月牙护手钩配合默契,后被翁泰北网罗麾下,虽官越做越大,手上功夫却从没落下,胭脂频频使用绝技血印神掌,虽能逼开二人却也无力突围,渐渐内力后继不足,只听曲星武一声唿哨,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八名锦衣卫各持一角,将胭脂牢牢锁住,翁惜珠冷哼向前,下令将此女打入府中地牢。
忽然一道人影从房脊跃起,落地后直奔绳网,周遭锦衣卫皆非他一招之敌,纷纷跌倒,奔至近前,抓住绳网一抖,紧扣绳网的锦衣卫便觉一股大力由网穿至掌心,拿捏不住纷纷松手,曲星武丁焰山不及上前,就被他已夺到手的绳网反扣而来,两人手忙脚乱,后纵避开,那人一手搀住胭脂,轻喝一声,「走」,便已跃上府墙,也不停留,脚尖一点墙头,已消失不见。
一道灰影在屋脊上奔腾跳跃,没有束起的灰白头发迎风飞舞,封平两手紧紧按着身上的十二把飞刀,若是胭脂有了不测,他发誓要用这飞刀加倍偿还,心中焦躁,一向低调的他不顾惊世骇俗,白日里施展轻功,只为能及时的救回胭脂。
「封平,你下来。」
封平一愣,声音不能再熟了,往下一看,巧笑颜兮,正是胭脂。
纵身而下,「胭脂,你无恙吧,听二叔说你去邓府寻仇,我……」
「没事,教训了下翁惜珠,小财神府里的确藏龙卧虎,当年江湖上的一鞭双钩竟然都投靠了锦衣卫。」胭脂轻抚了垂到胸前的长发道。
「曲星武和丁焰山?他们在小财神府里?那你……没有受伤吧?」
「我这不好好的么,虽然差点失了手,幸好被人救了。」对他的关心胭脂很逃避,因她实在没什么可回报给他的。
「救了?救你的人呢?」封平还是追问道。
「走了,只说我欠他一坛好酒,回头来取。」胭脂想起那人的一副痞样,不由一笑。
「敢得罪锦衣卫指挥使这样的权贵只为一坛好酒,此人倒是与我同好,有机会定要交上一交,我那里也珍藏了几坛好酒,可以共谋一醉。」看得胭脂无恙,封平也恢复了往日的豪气。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遇到同道中人就引为知己,什么都可以让了给他。」胭脂没来由的发怒,转身就走。
封平自是知道胭脂发怒的原因,可他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知胭脂对郭旭情根深种,可郭旭对胭脂却说不清道不明的一味逃避,二人若是情定终身,他唯有衷心祝福,可正是这纠缠不清,让他不甘退出,他怕,怕只要退出一步,便再也无法和胭脂在一起,看着胭脂的背影,他嗫喏着,终究没有追上去。
这一日,丁寿甫进东厂,就有番子过来禀报,三铛头回来了,丁寿疾步走进大堂,见白少川刚刚入座,看情形应是向刘瑾禀报完毕,刘瑾见丁寿道:「你来的正好,小川已经查明白了,那两人男的是云家庄的云三,女的是他兄弟云五的未婚妻,两人出城后中了唐门的道,都已中毒,中途遇到了江湖人称快剑的辛力,刚刚被送入了长风镖局,如今兜了一圈翡翠娃娃又回到京城了,若是再被翁泰北寻回,咱们爷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白少川上前躬身领罪,丁寿纳闷道:「既然是中了唐门的毒,白兄在路上给他们解了就是,何必让他们巴巴的再跑回来。」
白少川苦笑道:「这可难为我了,云三中的毒不是唐门的,而是唐三姑得自湘西言家的」腐骨尸毒「,在下可没得解药。除非是金针沈家的传人,可凭金针锁住周身穴道,再将毒素逼向一点,缓缓排出,这恐怕就不是旬月能办得到了。」
丁寿沉思了一下道:「记得白兄说过云、郭、程三家乃是生死之交,郭旭为人义字当头。」
「不错,这世上若是还剩下一个肯为朋友在两肋上插刀的人,必是郭旭。」
「那我们还担心什么,人既然进了镖局,他们能不管么,恰好让长风镖局的人也趟上这摊浑水。」丁寿笑道。
刘瑾嘿嘿笑道:「情这东西就是个羁绊,多了不如少了,你们几个要引以为戒,小川歇息几天,寿儿哥盯紧长风镖局,别再出了岔子。」
丁寿领命,暗道这些天了,以往的故人也该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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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六这阵子很开心,辛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五十多了才成亲,六十岁时又有了儿子,儿子他娘还不到三十岁,即便是练武之人还有这样的精神体力也是不多见的,何况这几日两位少局主冰释前嫌,又要重新操持镖局生意了,自己即便现在闭眼也有脸见两位老局主于地下,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那命根子一天天都透着兴奋劲。
镖局中都尊称「六嫂」的商夫人过了晌午奶完孩子刚打了个盹,自家爷们就兴冲冲的进了门,被脱了个精光一口气弄了小半个时辰,商六自幼习武,没近女色,临老了开荤就像有用不完的劲,把那又白又软的身子压在身下,老而弥坚的肉棒没命的在那穴腔子里进出。
「爷……奴家真的不行了……嗯……。」
商六正打算快马加鞭一泻千里的功夫,忽听有人来报,外面来了一位少年公子,指名道姓称要拜见自己,虽不高兴,但这镖局的事情商六从不耽误,起身穿衣迎了出来。
商六见来人不到二十岁,一身蓝衫,面目俊朗,只是眼角莫名带着一丝邪气,看着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那人一拱手,道:「当年宣大路上野店与您与莫老把酒言欢,一别已是三年有余,六爷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噢,原来是丁公子,许久不见,请到堂上奉茶。」商六恍然,伸手延请。
进屋落座,丁寿不等商六开言便道:「在下今日前来有两件事,一是听闻贵镖局大小姐程采玉前些日子受了刀伤,特奉上」雪莲生肌散「,效能活血生肌,可保无疤痕之扰。」
「久闻」雪莲生肌散「乃内廷秘药,不知阁下从何处得来?」声音清脆,如出谷黄鹂,一清丽女子从后堂走出。
二人站起身,商六叫声「大小姐」,丁寿故作不识施礼道:「原来是程大小姐,在下丁寿,是六爷故人。」
程采玉不经意扫了商六一眼,眼神中有求证之意,商六会意抢声道:「不错,大小姐,丁公子与我在三年前有过一面之缘。」
轻哦一声,程采玉已然明白商六对此人来路底细也是不知,请二人回座,在主座坐下道:「采玉不过区区民女,无福消受内廷秘药,还请公子收回。」
「大小姐客气了,此药虽非凡品,却也不过是一物件,只要用得其所,何谓贵贱。」
「朝廷法度森严,采玉不敢僭越。」
「这个,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前来一为送药,这二么,若是大小姐不肯收药,实在不好开口。」丁寿为难道。
程采玉与商六对视一眼,「丁公子莫不是有事相托?」
「不错,在下的确有事相求,所以还请大小姐勿要客气,收下此药。」
「那么究竟何事可请公子见告?」
「这个么,在下如今效力东厂……」丁寿只得答道。
程采玉与商六心中一凛,若说锦衣卫大名天下皆知,东厂凶名更在其上,如今云家二人托庇于镖局,已成锦衣卫缉拿要犯,东厂中人前来,难保不怀好意。
丁寿对二人心思心知肚明,继续道:「前些时日在街上偶遇贵局局主郭大少与快剑辛力,辛力在闹市追杀淫贼崔万山,为免惊扰百姓,某把人截下,本拟送交三法司,怎奈贼人奸猾,被他逃了,辛力行踪不明,请托郭大少代丁某致歉,至于这」生肌散「对别人或许珍贵,皇城之内却不难得,此上种种皆是实情,还望大小姐不要多虑。」
程采玉略一沉思,「好,采玉定将阁下意思带到,至于这药么……」
丁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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