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寰》第627章


日我与老东西所说,也没有欺瞒于他,你确实只能当个里子。”
血痕转身看了一眼许麟,目光中的怒火仿佛随时就能将人吞噬一样,可是回头看向佛像的瞬间,血痕道人倒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酣畅,笑的张狂,笑的怨恨。
“小人!杂碎!如你这般的普通人,只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掩饰自己的弱小,天生愚钝的你,蠢猪一样的老东西,永远也不能明白,强大终究是一个怎样的道理,而血魔的称号,在你们的身上,真是污浊了先辈。”
“血痕永远是那个血痕,尽管百年过去,也不能改变你的这种自负,自以为是,却不知道,当年老东西让我做里子的时候我也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改变了主意。”
“什么话!”血痕道人愤懑道。
“我血魔一脉,传承单薄,历经坎坷,为世间所不容,薪火传承极为隐秘,向来是授徒择二,也就是面子与里子,即使明白在传授功法的时候,非常危险,也要这样做,为的是什么呢?”
不单单是血痕道人,许麟这时也是在思考着。因为修炼《血神子》的缘故,许麟深知其中的凶险,而眼下,这佛像所说的话,似乎又有别的意思。
“你是说传承?”血痕道人忽然挑高音调的说道。
嘿然一笑,佛像中的声音,好似讥讽一般:“自负如你,世间一切皆不在你的眼中,就连老东西,你也没瞧得起。可是老东西看重着你的天份,即使知道,也是爱惜着你,并让我发下重誓,若你能悔悟自身,将自己不再凌驾于师门之上,那么我将面子还给你,我来做里子,可之后的事情,老东西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却彻底的坚定了决心,而这一切的起因结果,都是你自己的刚愎自用所造成,又能怪得了谁呢?”
“你放屁,分明是老东西偏心,你也在其中做着手脚,才让我永远抬不起头来,《血神子》也只能修炼到血魂,距离最后大道,永远看不见那道门槛。如不是有你和老东西这样的蠢货,或许我早就登顶大道,何必还在凡尘苦苦挣扎。”血痕怨恨的说道,随即向前一步,看着高大的石佛,满腔的愤懑,这时却成了一声嗤笑。
“如今的你,被封印百年不能解脱,妄想拖延时间来求得解脱之道,就凭借那四个还未结成还丹的小鬼,即使你已修炼血神成就之法,可你终究不是血神,如果你肯交出《血神子》最后的修炼之道,或许我会饶过你。”
哈哈一声狂笑,大厅中,没来由的一阵震动,只见石佛之上,一片灰尘石屑抖落间,那声音满是嘲讽的道:“事到如今,血痕你又何必痴人说梦话呢?”
这次,看着石佛,血痕道人反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忽然转身,看了许麟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许麟忽然感觉,从心底一直凉到脚底,立马知道不好,早就准备好的血影幽身,立即发动起来,冲着上一层的阶梯门口就是冲去。疾驰中许麟突然听到一声冷笑,笑声一过,只见血痕道人冲着许麟轻轻一点,感觉到周身忽然一僵的许麟知道,这下完了。
“阴年阴月阴时出生,《血神子》修炼到了血影,这样一个人的体制,万中无一遇,对于你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用血魂转生的秘法,必能脱离这三千佛言加身的牢狱,师兄你看如何?”
许麟有些痛苦的看着那佛像额头上红光,一种绝望的情绪,在身体里犹如惊涛骇浪一样拍打着许麟的内心。千般算计,千般忍耐,转眼间,便一切成空,这失败来的猛烈,以至于让许麟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佛像与血痕道人。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三千佛言加身,这座浮屠塔,这里的佛言雕刻,像一把枷锁一样将自己死死的锁在这里,一百年了,人生又能有几个一百年。即使修道中人,若不能勘破最后那一道通天关卡,也就只有三百年的寿元,而自己呢?
当年被血痕道人出卖,正魔联手围攻,深受重伤的自己,却让那老秃驴关押在此百年,说是要度化自己,可惜,这老和尚还是被自己暗算,先一步离开凡尘,去见佛祖了。但是这三千佛言,却不是笑话,无论自己使用怎样的神通,都被压得死死的,无法挣脱。而眼下却有一个天赐良机在这里,这心如何还能不躁动?
佛像中一对儿血目,这时如饿狼一般,紧紧的盯在了许麟身上。似乎是为了表达诚意,这时候,血痕道人伸出枯如干柴的手指,在许麟的脸上,轻轻一划,一道血液瞬间流淌出来,并凝成了一颗滚大的血滴,在血痕道人弹指间,血珠缓缓的飘向了石佛额头上的那道裂缝之中。下一刻,石佛上的血目忽然大亮,照的整个大厅,红光大盛,犹如血色地狱一般,那里有着恶鬼一样的贪婪,有着嗜血的恐怖气势,而所有的焦点都在那飘在半空之中的许麟身上。
阴阴一笑,血痕道人,伸出手来,像是抚摸一件珍奇宝贝一样的放在许麟的头上,道了声:“如何?”
第十七章 重生
探出头来,许麟大口的呼吸着,三月里的湖水很冷,似乎冷到了骨头里,可许麟苍白的面孔下,却有着一颗激动的心,因为活着。
自昏迷的那一刻起,很多事情对于许麟来说,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回想到今夜里的生与死,这种命不由己的感觉,对于已经自由的许麟来说,确实不想再去经历一次,虽然脑袋里依然有些繁乱,但许麟最能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活着便有希望。
熟练的运起《血神子》里的功法,许麟的身体忽然变得很轻,从冰冷的湖水中缓慢飞起的时候,这手中却是牵着另一只手,在一片哗哗声中,飘然的落到了岸边。将手中托起之人,轻轻的放到地面上,许麟又是跳入水中,相同几次之后,许麟站在岸边拧落衣服上的湖水,目光却落在地面上的四个人身上。而这四个还处在昏迷不醒的人,正是先前在酒楼遇到的那两男两女,看着其中三个呼吸平稳,另一个却是一点声息也没有,许麟微微皱起眉头,直到甩了甩手中的水,许麟端坐在一旁,看着这几张脸,思绪里却已想到了别处。
脑海里还是有着很多零落的片段,这是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中的人,许麟是记得的,正是血魔,更为准确的说,应该是上一代血魔才对,自己应该已经与之相互融合了才是。想到这里,许麟连忙起身,蹲在湖水边,看着水中的倒影,许麟不禁轻“咦”了一声,微微皱眉。只见那是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依旧是少年人的脸庞,却是有些清秀,而在清秀中又透露出一种病态,这已不是自己的脸,一张熟悉但又陌生的脸。
看了一阵,许麟起手拨乱眼前的湖水,看着水中荡漾起的一道道涟漪,忽然间,许麟笑了,笑着抚摸那张已经变化的脸庞,将来某年,再相遇,不知故人可识?
想起血痕道人,这时的许麟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恨还是有,却更深,但又能如何呢?似乎是无奈,似乎是有些灰心。之前自己的小心思,看似谋算,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人家血痕道人,看似不经意,不过问,但却一直在看着呢,像看杂耍一样的津津有味的看着呢!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刺痛,而这种刺痛感,瞬间蔓延全身,以至于让许麟有些难以控制的抽搐起来。这一开始了便停不下来,一股凶戾的气息在身体里,心底下开始不停的滋生,仿佛是要吞噬自己的一切。
是了,一定是的,这时的许麟终于想起,在最后关头,那一刻血魔对自己说的话:“吾愿化作汝心中执念,与那血痕再斗上一场,拼个高下,如你不能胜之,吾将成汝之心魔,噬尽你心中所念,让你成为那无知无情之人,心魔精进之法?从今天起,我的执念就是你的心魔,让血痕知道,什么叫咎由自取!”
许麟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这便是代价?似乎这代价正和自己的心意,那么刚才的一刻,似乎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都能放下,这仇恨,却是不能。
回想起血痕道人戏谑的表情,许麟不禁握紧了拳头,每当自己想起血痕道人的时候,似乎就会想到很多事情,这些事情里,全是自己的羞辱,全是自己无边际的仇恨,那么便恨吧,既然是心魔,便要化开,而化开之法,不是你生,便是我死,许麟默默的想着。
重新走到岸边,许麟席地而坐,闭目沉思,意识里将自己脑海中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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