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645章


淳歌点了点头,以表赞同,“子休是个守成的好手。”
林方以为淳歌这个打算在此事后将俗事交托给他,会青山修养,忙应道,“建功不成,守成还是守得住的。”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随后淳歌没有多说,林方也不打扰淳歌。
**无梦,隔天淳歌醒的也早。林木与小旗子在左右照拂。
“先生,北方之事已经安排好了。”小旗子一来便被派到北方暗中行事,今日是来复命的。
林木整理衣物的手,顿了顿,“你当真要这样做。”
淳歌倒是无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们莫要为我忧心。”
不同于淳歌平静。北王营地是炸开了锅,今日北境传来消息。在北境的镖行借着押镖之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批北王士兵的亲人绑走了。这下可急坏了那些兵士,他们跟随北王不就是为了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吗,谁曾想功未成名未扬,家人便没了,这让他们怎么打仗。
“官淳歌怎么能这么做呢?”苏佑信简直不相信淳歌会是那样的卑鄙小人,即便北王心一横不理会那些人的生死,可士兵却不会啊,军心一乱。军队也就散了。
“北王以为那日淳歌只是吓唬他,谁知那竟是一个警告。”北王看不惯苏见豫不将人命当命,也不负苏见豫的统治,这才兴兵而起,当然其中还藏着几缕私心,可他为百姓的心是真的。现在的局面,他是真的没有料想到的。
“好个官淳歌。真不愧是苏见豫的徒弟,心果然是冷的。”八山真人恶狠狠道。
当然淳歌这般行径怎么能瞒得住天下的悠悠之口,百姓们怎么也不能相信曾经就他们于水火的“仙人”,而今化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时淳歌在天下的声誉将至最低。但淳歌本人却仍然不在乎,不仅不仅地与北王对峙。
只有十天。北王与天下人却像是过了十年一样,淳歌决绝的态度预示着,此番的狠辣,许多人都想起来了,那年二十岁的淳歌,将北夷灭族,不留一人。这个人素来就不是心软的。
“父王,你说什么?”苏佑仁两兄弟简直不相信,妥协的话会从北王口中说出。
“解甲,降吧。”北王的心老了很多很多。
当日淳歌盯着众人仇恨的目光,领着人马接受北王的军队,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淳歌是一次比一次用得狠。
北王一家,在主帐等着淳歌,当他掀帘而进之时,主位已经空出来了。
“官相,本王已降,那些无辜百姓。”北王不服又能如何呢。
“王爷,你输了。”淳歌轻声道。
“什么?”北王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你这是诈本王投降。”
“你从未动过那些百姓?”北王不真真是不敢相信,那些消息都是怎么来得。
淳歌似木偶一般,眨着眼,“王爷你败了,败在我知你弱点,你却不知我性情,败在我知你势力,你却不知我能耐。”
北王一家子总算是动了,淳歌的不战,是不直接开战,打得是心战,谁先扛不住了,便输了,而北王从始至终都被淳歌算计,倘使北王的心在坚定一些,他就说官淳歌的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可惜没有后悔药了。
“这一切竟都是你骗我的。”北王像是抽干了身上所有的气力,“你说得那么真,做得那么真。”
“天下人都信了,你自然也信了。”淳歌透过北王眼神开始迷离,“唯一信我的,不在了。”
“官淳歌,你什么要这样做,为的是苏见豫吗?”苏佑信直接怒吼了出来,“你知不知,他日等他回过神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
“你这样帮他,为的是什么。”苏佑仁一步一步走近淳歌,却说不清心中的情绪。
“咳咳”淳歌并未回答,脸色骤变,轻咳几声。
忽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苏佑仁的脑海,他颤着手,颤着声,试探道:“你不会是为了林洎吧。”
“你做那么多,不会是想用北王府洗清林家的逆名吧。”苏佑仁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至极,他们不过是推波助澜,淳歌怎么会赶尽杀绝呢,不会,一定不会。
可这世间的有些是往往就是那么不可理喻,望着淳歌似笑非笑的眼,苏佑仁跌坐在地,这竟真的是原因,如此可笑的原因。
hp:。。bkhlnex。hl
第六百一十章 以死明志
第六百一十章以死明志
时年朝中丞相官淳歌平定北王叛乱,当朝陛下即刻改年号安南为元和以纪念天下太平。元和元年,官淳歌押解北王一府进京,北王谋逆已成定论,在此番平乱中,出现了一支决定胜负的军队,相传那是数年前林拓谋逆时藏匿的林家军。就在官淳歌回京的哪一天,朝中颁下圣旨为林家正名,并对林家军论功行赏。
而北王做的是灭九族的事儿,自然没有什么生还的余地,苏见豫亲自下旨斩杀,未曾想此时官淳歌却当堂求情,愿以功名换北王一脉不死,苏见豫虽百般不愿,奈何官淳歌的威望甚高,北方百姓请愿的甚多,无奈免去了北王的死罪,该为囚禁与天牢,至死方休。
“你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北王一身囚衣却多了一份坦然,他原以为淳歌是以自己为踏板为林家平反,可现在事态的发展显然并不是那样的。林家乃是这一次战争中最大的受益者,可笑的确实没有人可以帮着林家分享这份荣誉。
“当年你与皇上合谋骗我,这债北王府还清了。”淳歌将一个瓷瓶递给北王道:“天牢阴寒,此药可保王爷世子不受寒气所侵。”
苏佑仁眼带疑惑,却还是接过这药,“淳歌,现今天下,只剩下一个你了,望你珍重。”苏佑仁还是很感谢淳歌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保住了北王府的血脉。
“不劳诸位费心,告辞。”淳歌往后退了一步,却忍不住咳了起来,林方从他身后而出,赶忙将外衣给他披上,不一会儿两人便消失在天牢。
望着淳歌蹒跚离去的背影,苏佑信忽然想到当年太医诊断淳歌性命不长之事,“父王,官淳歌曾被人断言早逝,他还要再做什么。”
事实上,淳歌可以做的都完成了,所有人欠林家的帐,他都一笔一笔地讨回来了,不能讨的,他一辈子都讨不来,现在正是退隐明哲保身的时候,可官淳歌却没有丝毫退意。
“他是聪明人,就怕他会做糊涂事。”北王隐约猜到了,又觉得不可能,依着官淳歌这性子,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众人口中的聪明人,却是一个病秧子,风一吹便随风倒去,再聪明的人,也挡不住命。
“你在发抖。”林方搀着淳歌,明明不冷的天气,可淳歌却像身处腊月寒冬一般,连牙根都快颤起来了,“今日就让神医进京。”
“不用,我扛得住。”让秋神医进京,那淳歌还不如辞官养病。
林方拉住淳歌,将他护在怀中,“你撑不住了,我知道。”
淳歌紧盯着林方的眼,这双眼与林洎当年是何其相似啊,“还有最后一步,棋差一招,我不能止步于此,我也不会。”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林方,径自上了马车。
当夜官淳歌大病,命悬一线之时,下死令不得将京城消息外传一分,违令者赶出京城,此生不再重用。所有人只得在淳歌门外,靠着京城那些所谓的名医,门外更多的是林家旧人,若说当年他们恨不得淳歌早死投生,如今他们只求多给淳歌一些时日,好歹让他死在故乡,也好过客死他乡。
“老夫能为官相做的不多,诸位还是备好后事的好。”最后一个大夫从淳歌的房中出来,背起药箱便走,所有大夫都没有留下一个药方。
此言一出,多少人将要冲进去,林方却将身子一挡,异常笃定道:“莫要打扰他,我信他,我信他明日会亲自走出来的。”
后半夜门内响起淳歌撕心裂肺的咳嗽,门前林方握手成拳死命克制自己想要进去的冲动,眼中通红全身紧绷,生怕连那似有若无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咚咚”天还未亮,却是早朝前的提示,门外的人一刻也不敢眨眼,只盼着门内那人一如往常从里头出来,哪怕只是和他们点点头都行。
“咯吱”紧闭了一夜的门,终于打开了,只见淳歌一身官服,与往日无异,就是脸上的棱角更甚,血色全无,仅此而已。
“别候在门前,都休息去吧,今日我不在府内用膳。”这次再回京师,大部分时间都是林方陪着淳歌的,但今日淳歌却让小旗子伴他左右。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林府,朱叔似乎见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少年,林方却明白淳歌的意思,只要他想,那便做。
“许久没和你一起出门了。”淳歌指了指前头的早餐摊,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