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646章


“许久没和你一起出门了。”淳歌指了指前头的早餐摊,也不介意路边小贩,要了两碗混沌。
小旗子强忍下眼中的泪,笑道:“是啊,以为你有了林家的得力干将,都忘了我了。”
“忘不了。”淳歌吃力地扯出一个笑,“你我的交情不必慕容他们少。”
“那倒是。”小旗子的回答淹没在老板热情的招待之下,才眨眼功夫两碗热腾腾的馄饨便上来了。
淳歌慢慢舀起一口汤,“我走之后,最放不下的是你。”这家的馄饨味道没变啊,所幸他还能常得出味道。
小旗子握勺的那只手不由得一顿,将头埋得更低了,几滴泪和进了馄饨里,“我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你长年跟着我,与他们终究没有什么太深的关系,最初的纪念倒是没什么,只怕等你年事高了,处境尴尬。”淳歌吃下了一个馄饨,一口下去,全身上下便暖洋洋的,“你与秋叶楼常联系,若云姑娘这些年一直帮着管理秋叶楼终究是个姑娘家,我知她志不在此,终归是我对不住她,过些日子你让她去过自己的生活,由你接手秋叶楼,若她不肯,今后你就去帮她吧,她是个好姑娘,就是出身差了些,你俩有个伴,我也安心些。”
小旗子大口大口将馄饨吞进肚子,带着鼻音地嗯了一声,便背过身子抹去了那一脸的鼻涕眼泪,“我吃好了。”
“那便走。”淳歌拢了拢衣裳,将饭前放在桌上,和老板打了个招呼才走。
小旗子亲眼看着淳歌走进宫门,明明是命在朝夕,也不知淳歌是哪里来的力气将这一段路走完的。
淳歌来得也算早,便在工作的地方休息一会。
“咚咚咚”伴着几声敲窗户的声音,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大人”偷偷翻身进来的是当年保护淳歌的统卫之一吴峰,“大人这些日子可得小心一些,皇上他”
“吴峰也过了不惑之年了。”淳歌倒是不在乎吴峰口中的小心。
“大人”吴峰愣了愣。
“那些事,我心中有数,当务之急是将你撤出京城,这个泥潭终究会把你拉下去,必须早作打算。”淳歌咳了几声,“你与吴语请命说要混进青山书院一探究竟,趁早离京。”
“大人,你这意思”吴峰似是明白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莫非淳歌这是在安排后事。
“就在这两三日,到了东南,自有人会帮你们安排。”淳歌说完便闭目养神去了。
吴峰见淳歌态度坚硬,不好多说,作揖退下了。
吴峰离开后,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吴语早早就候在哪里等着了。那一年他年少气盛,却遇见了那个天之骄子,官淳歌这三个字自然而然地便成了他最高处的仰望。
“义父,你同官相说了吗?”吴语紧张问道。
吴峰叹了口气,“官相不听,反倒是给我们安排了后路,就这两天下江南。”
吴语当场就愣住了,“义父,皇上近几日一直在差官相的旧事,还让几个统卫秘密造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显然是要将官相置于死地啊,总是是他不听,可你怎能不说。”语音刚落吴语便要去找淳歌。
“官相是何等人,想必早在他出征的时候,便想到了后果。”吴峰看淳歌那样子,分明是了然于胸的,明知皇上最终会对他出手,官相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懂的。
“皇上动手了”吴语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曾经辉煌最后落寞的人,“那可是九死一生之境啊。”
“是啊”吴峰望向不远处的大殿,“可他也不是寻常人,自打成名,他走过的路,哪一次又不是九死一生呢。”
远处的大殿依旧金碧辉煌,这一天它迎来了重场戏,百官在列,帝王在位,下跪的却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官相,官淳歌。
“好啊,朕信你至深,你终究是辜负了朕。”苏见豫拿着所谓的搜集来的证据,一甩手尽数跟在淳歌的身侧。
贪污,以权谋私,卖官,杀人,一桩一件都显得那样的可恨,连淳歌自己都不知道他竟做过那些人,而且人证物证俱在。
淳歌清澈的眼中没有一丝迷惘,那眼神淡淡的,只是淡淡的,“臣为官数载,无愧于天地君亲师,皇上今日言之凿凿,臣愿往天牢一遭,因为您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慢慢地淳歌颤着腿站了起来,“可臣如今只剩下这两袖的清风和这一世的清名。”
淳歌的眼中闪过决绝,那神态也近于冷冽:“臣不容任何人诋毁,即便你是君。”
“臣官淳歌。”淳歌望着高处的苏见豫,“愿以死明志”
声音还来不及回响,淳歌这个病弱的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大殿金柱,没有一个人料到,也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挡,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人便血溅金柱之上了,生死不知。
第六百一十一章 心知肚明的暗算
第六百一十一章心知肚明的暗算
苏见豫怎么也想不到,淳歌竟会怒触金柱,血自额头的伤口顺着淳歌的脸滴在地上,那声音一滴一滴仿佛流不尽一般,淳歌的意识开始涣散,目光迷离直躺在地上,多么触目惊心的场面。《 '
不可否认苏见豫确实是想要了淳歌的性命,可绝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当庭逼死有功之臣,天下人的唾沫会淹死他的,所以他不能退,只能硬着头皮将这场戏唱下去。
“来人,将罪臣官淳歌打入天牢,稍后落。”苏见豫长袖一甩,目露凶光。
顷刻间便有几个统卫,将淳歌抬了出去。
这一切生得太过迅,无论是淳歌的自尽还是苏见豫的绝情。苏家兄弟愣在一旁,苏佑启离淳歌较近,淳歌的血就好像溅在他的脸上,阿奴在苏佑启身后,瞪大的双眼将那一幕刻在眼中,只有苏佑君稍显正常,然而那藏在袖中的手,到现在还是颤抖不止。
慕容夜与曾沉在同一列,苏见豫下令收监的时候,慕容便要站出来为淳歌说话,可曾沉将他拉住了,死死地拉住了,官派众人见领头之人都不曾说些什么,自然不会多说。至于淳歌的那些关门弟子,一个个眼含热泪,尊重淳歌的决定。
一时间,朝堂的气氛降至冰点,随着苏见豫的一声退朝,众人才离开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地方,但他们都知道,这才是风暴的开始。
很快,淳歌的罪行被公诸于天下,大体是什么收敛民财,官的贪官所谓,天下的百姓也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信的,更何况淳歌以死明志之事不胫而走,百姓们更加坚定地站在了淳歌一方,更有甚者大肆宣扬苏见豫这是怕官淳歌功高震主才先下手为强,凡此种种流言在天下传播。
这日北王父子的牢房对面开始使用,北王父子只见两人将一个满头污血的人抬了进去,锁上之后有迅离开了。此处牢房大抵是关押那些犯了事的皇亲贵族,不知今日又有哪个倒霉鬼进来了,苏佑信正想着,却听见几个老头在那牢房前头惋惜叹气。
“这怕是要没救了,这位大人又是何必呢。”说话的是天牢里的旧人了,人称老李头。
老李头身边的年轻一点的小方道:“看样子还有气儿,我去给大人打点水,先帮大人将血迹给擦了”小方曾听过淳歌的事迹,心中甚是佩服这位官相,即便人现今落难了,他的敬仰之心还是不改。
老李头点了点头,两人便转身往出口处走去。
“皇上也真真是狠心,官相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落得这个下场,唉。”小方有些愤愤不平。
老李头急忙拉了拉小方,年轻人气盛:“不要妄议皇家,快些走。”
这两人的一番话传到了北王父子的耳朵里可是不得了。
“怎么会是官淳歌呢,哥。”苏佑信拉拉苏佑仁的衣袖,“他那么聪明,怎会让自己落得这般下场。”
苏佑仁定睛一看,对面那个呼吸微弱的人,当真是淳歌,当即便开口叫道:“小歌,小歌,官淳歌,官淳歌,你快醒醒。快醒醒。”
苏佑仁边叫边拍着护栏,可对面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那两个老头回来,给淳歌擦了把脸,又喂了几口水,淳歌的呼吸才强了些。
“哥,你说他不会死了。”不知为什么,苏佑信望着不远处那个进气比出气少的人,眼中满是酸涩。
突然一个黑影迅窜了进来,三下两下便打开了淳歌牢门直奔淳歌而去。
“大人,大人。”那人一身黑衣蒙面,声音低沉,见淳歌怎么也叫不醒,嘀咕了一句得罪了,便开始在淳歌身上搜寻。
“把你的手给我放下。”对面的苏佑信倒是急了。
黑衣人狠狠地等了苏佑信一眼,这时也找了了淳歌放在身上的护心丹,终于是送了口气,将要送进淳歌的嘴里。此人正是吴语,话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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