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第647章


黑衣人狠狠地等了苏佑信一眼,这时也找了了淳歌放在身上的护心丹,终于是送了口气,将要送进淳歌的嘴里。此人正是吴语,话说他当时赶到大殿之外淳歌已经被抬出去了,无可奈何他只能先回住处,等夜间再行动。冷静了很久,他才醒悟,金殿上的一切都在官相的意料之中,官相心思缜密定然不会让自己就此死去,然而吴语还是忧心,于是便有了这一出夜探天牢。
秋神医的护心丹果然是世间良药,淳歌咳了几声,眼珠子便开始转动,不一会儿那双清明的眼便睁开了。
“是你”淳歌认出眼前的人是吴语,沉声道:“回去。”
“大人。”瞧着淳歌的态度,似是有些生气,吴语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若安好,便是助我,快些回去。”其实淳歌还是很感动的,毕竟这孩子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
吴语深深望了淳歌一眼,后退一步,直接跪在地上,“大人,您保重。”一个响头过后,吴语便离开了。
见吴语离开,苏佑信这才同淳歌搭话,“官淳歌,你还活着吗?”
淳歌一只手撑起身子,靠墙而坐,闭目养神。并不打算搭理苏佑信。
见此,苏佑信也不恼火,自言自语道:“我就说,那个皇帝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偏是不听,看看你的下场比我还狼狈。”
苏佑信还要说,苏佑仁朝他摇了摇头,想来淳歌现在需要的时候休息。
“子谨好手段。”一旁同样靠着养神的北王,紧紧盯着淳歌,认不得惊叹淳歌的这一回惊世骇俗的事。
“谬赞。”淳歌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明知苏见豫的手段,明知会有欲加之罪,不对退反进,硬是将最好的一条路,化作另一路。
“老夫以为,你会踏上林拓的路。”说实话,面对苏见豫的栽赃,最好的做法便是覆了见鬼的有苏,灭了这个所谓的君王。而苏见豫也一直逼着官淳歌踏上这一路。
北王捋了捋胡子,淡淡道:“林洎用死教会了你,苏见豫信不得,看来你是记到心上了。”
淳歌闭着的眼猛地睁开,“王爷慎言。”
“老夫只是欣赏你以死为进,终于不用在做棋子了。”北王虽身在天牢,但也能猜到苏见豫的法子。也是,淳歌手握林家大军,在天下的名声太好了,他若是想杀了淳歌以绝后患决不能明着动手,也不能主动,只能逼着淳歌自寻死路,可淳歌这么精明,怎么会傻得自杀呢,因此苏见豫才选择栽赃,想让官淳歌不得不谋逆。未曾想淳歌来了个将计就计,直接怒证清白,这样一来,天下的舆论便倒在了淳歌一方,苏见豫不得不明着对淳歌下死手。
但是杀不杀淳歌却是一个无解的提,苏见豫那些不值得推敲的证据,不足以杀淳歌,若是不杀,那么他这个皇帝将会成为古往今来最大的笑话。狠下心肠,杀了官淳歌,且不说北方蓄势待的林家军,就说朝中的官派以及这几年淳歌的门徒就能在朝堂掀起一场大浪,苏见豫杀不尽这些人。所以说淳歌留了一个难题,一个绝难的题,活生生将苏见豫的优势分来一半。
“不知子谨想下一盘什么样的棋。”北王很是好奇,终于不做棋子的淳歌,会下出一派怎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棋。
棋,淳歌云淡风轻道,“绝不会是平局。”
“拭目以待。”北王很想知道被称作理智的疯子的官淳歌,将会与苏见豫斗到什么程度,或许当官淳歌不要命起来,连他自己都会害怕。
热闹的牢房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苏家兄弟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对面的这位官淳歌,已经不是他们能后企及的人物,他立于有苏权谋之巅,与苏见豫之流生死相搏,而他们只有驻足观看的资格。
夜深人静,苏家父子已然入睡,淳歌本也在休息,只是双脉逆行骤然将他疼醒,颤抖着拿出护心丹,也不管是几颗,直接吞了下去,手中紧紧握住瓷瓶。还需要一会儿,只需要一会儿,一切都照着他的设想走到这一步,他撑得下去。
“叮铃”在这半夜天牢的牢门开了,有一人拿着灯笼,缓缓向淳歌这边的牢房走来。
微弱的灯光在夜中显得刺眼,淳歌侧过头去,只听那人哽咽道:“我就知道你绝顶聪明,不会有事的。”
来人真是林方,自淳歌被带进牢房生死不明的时候,百姓们坐不住了,配合着朝中武的给苏见豫施压,苏见豫也不敢贸然做决定,权宜之下,便让淳歌的亲信一日一探淳歌。
“传令东南,将秋家人与官家人扣在东南,不准进京。”淳歌要做最后的收尾,决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不准京中众人与东南通信。”
“好。”林方颤着声,试探道:“我随你的意,可有一件事,你要应允我。”
“你说。”淳歌艰难地看着林方。
林方想说许多花,最终只化作一句:“同我一起回青山,活着,活着回青山。”
“自然一同回去。”淳歌浅浅一笑。
第六百一十二章 何谓凄凉
第六百一十二章何谓凄凉
林方守了淳歌一夜才出去,他知道淳歌这一次是要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的选择只能是支持,很早很早以前,淳歌已经为今天布局了,很快一切就可以尘埃落定了。
淳歌在天牢中过得还算惬意,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天牢之外却是一场大浪。先是那几位搜集了淳歌证据的官员,被人连祖上八辈都拔出来了,外边分为两大派,一个是完全支持相信淳歌的,一个是绝对站在苏见豫这一方的,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一回和稀泥。
就在那一众搜查官员顶不住的时候,苏见豫下令提审淳歌,由新晋卿士周中正主审,太子定山王旁听,时间定在淳歌进天牢的三日之后。
谁也没有想到苏见豫竟会让人当中审问淳歌,那可是当世大儒,一国丞相,来听审的人都以为淳歌会大雷霆,毕竟颜面扫地之事。未曾想淳歌迈步而来却如一阵清风拂过众人的心间。
三日不见,淳歌的连愈惨白,身上穿的也不再是华丽的官服,而是大写的一个囚字,可脸上却带着一丝浅笑,好一个不卑不亢的儒者,当世第一大儒应是这般风姿。这三堂会审的样子淳歌也见过,只是作揖算是打招呼,毕竟罪名未定,皇上还没有明旨扯下他的官职,他就还是当朝丞相,这世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官淳歌当年南王府中大火,无人生还之事你可抵赖。”周中正也是聪明的,他才不会傻得拿那些看着就不可能的贪污来将淳歌定罪,人家可是南方经济的砥柱啊,但南王府的事淳歌却是赖不掉的。
淳歌负手而立,应道:“南王府,包括南王,皆是官某一手所除,官某绝不推脱。”
庭外的百姓也大吃一惊,南王府的数百人命啊,看不出淳歌是这么弑杀之人。
“噹”惊堂木一声响,周中正义正言辞道:“皇上未曾下令,你便私自做主,视人命如草芥,你认不认罪。”
一阵大风猛地刮进堂内,冷得淳歌一个激灵,身后的双手还在抖,“是啊,皇上从未下令,早年间官某血洗北夷,将那一族灭尽,而后又将南王府斩尽杀绝,罪孽委实深重啊。”
淳歌朝着周中正淡笑,一如当年在林府见到他时,“北夷也好,南王也好,与皇上相对的,便是不好,皇上不能留一个暴君之名,那便让官某留一个罪臣之名。”淳歌的背挺得异常笔直,“官某心甘情愿。”
周中正心头一颤,他虽未与淳歌交手,但是几次三番的擦肩而过,他相信,官淳歌早就看透了他,一个依附于皇权的人。此刻不能紧要杀人一事,好在这些言语,不过是周中正的托词罢了。
“那此番的北王呢。”周中正目露凶光,“你一反常态并当众留下他们一命,可见你早已与北王勾结。”
“勾结”淳歌冷冷地扫了周中正一眼,“官某七岁便与北王相识,北夷一战中,北王世子违抗父名助我良多,可他们与皇上为敌,官某亲手将他们押回京城,为了年少的情分,留他们一命,错了?”
“难道官某就该是那恩将仇报的人?”淳歌的声音出气的严厉,让所有人的心中一紧。
审问第一次出现了冷场,仿佛淳歌本身就是那义正言辞的一方,无论周中正怎么问,最后的结果都是一个,苏见豫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不仁之君,周中正哪里还敢接着问下去。苏佑君就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只能一声令下,又将淳歌押了回去。
本以为一次提审会让现在的情况有所好转,会让舆论重新回到苏见豫的身上,万万没想到反倒是为淳歌推波助澜了。
经此一番审问,淳歌的名头越响亮,为他叫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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