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贤王》第70章


旁的人知道了。”
那边徐恭出了木棚,朝这边快步走来,梁岗瞟一眼徐恭,立马意识到自己又站错了地方,就抢先一步来到朱祁铭身边。
“霓娘告辞。”片刻后,婀娜的身影飘至灌木丛那边,随口丢下一句话:“蒋百户呢?”
蒋百户?
朱祁铭、徐恭、梁岗齐齐扭头望去,只见蒋乙不知所踪,独留下牛三在那里傻乐呵。
“牛三,蒋乙呢?”徐恭沉声道。
牛三如梦方醒,茫然四顾,嗫嚅道:“方才还在与我吵嘴,为何一转眼就不见了?”
徐恭摇摇头,转对朱祁铭道:“殿下,不能再等了,请即刻启程。”
此时还不便于把霓娘带来的消息扩散开来,朱祁铭只能换一种说法,“还是该等等蒋乙。贼情未明,不如在此隐伏数日,不必急在一时。”
“贼人若想封住涿鹿山这边的通道,多半会在前方堵截,嗯,留在这里以静制动也是好的,但也得换个地方啊,方才霓娘······”
“徐大人,霓娘知道了这里是件好事,否则,大家吃什么?”
徐恭愣了片刻,继而瞪了牛三一眼,“牛三,别做五千两银子的美梦了!霓娘多半是在诳你们,被人一诈,就将那些烂事全认下了,糊涂!你近身保护殿下,我去找找蒋乙,劳烦梁师傅到附近巡查。”
牛三一凛,“诶,徐大人,这话卑职就不爱听了,五千两银子怎么被您一说,说没就没了呢?”
“分明就没有,哪来的说没就没?”
“明明有的呀,方才就在我眼前晃过不停······”
“不可理喻,别以为你不是本千户的属下就治不了你!”徐恭扔下此言时,人已在灌木丛中。
“财迷心窍!”梁岗嘀咕一句,转身离去。
切!
牛三嘴上不服,腿脚倒不慢,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朱祁铭身边。
“殿下,回木棚吧,外面风大。”
······
蒋乙一日不见踪影,当晚又彻夜未归,众人心中不安。直到次日巳时,蒋乙才背着两坛酒和一些肉食回到了木棚,瞧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就像捡了五千两银子似的。
“竟敢擅自外出沽酒······”徐恭本想狠狠训斥一番,见朱祁铭在场,就先打住了。
朱祁铭想蒋乙他们并非自己的护卫,人家说到底是天子亲军,已经为自己出生入死拼过命了,哪能求全责备?便笑道:“蒋百户,今后再出去就告知大家一声,免得大家替你担心。”
蒋乙赶紧抱拳道:“在下鲁莽,请殿下恕罪!”随即闪到一旁做他的闷葫芦去了,双眼发直,显是在做什么美梦。
“殿下待人真和气,之前在州城,在下多有失礼之处,殿下从不计较。不像有的皇室宗亲,目无下尘。”牛三笑道。
“本座眼不瞎,看得出来你是一片好心,又怎么会在意那些虚礼呢?”
“其实,当时在下还是对方正的异常举动有所警觉的,所以不敢过分接近殿下。”
过分接近?一名百户干嘛要过分接近王子?这不是坐实了牛三奉了卫王密令的嫌疑么?好在众人也没在意牛三话里捎带出来的另一层意味,朱祁铭赶紧拿话岔开:“回到京中,本座可是要见······河东狮吼的哟。”
棚中响起一阵笑声,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这时,梁岗一头钻进木棚,急道:“殿下,徐大人,东南方向数里外有可疑人向这边靠近,人数不详。”
棚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徐恭冷眼扫向蒋乙,“莫非是你带来了尾巴?”
“徐大人,绝无可能!在下走走停停,确认无人尾随后才回到这里的。”蒋乙略显紧张地分辩道。
突然,远处传来一道悠长的声音,似乐非乐,似哨非哨。棚中众人茫然相顾,却见牛三打了个激灵,双眼闪闪发光。
“殿下,快随牛三走一趟!”牛三不由分说,拉了朱祁铭就往棚外奔去。
“牛三,你要干什么?站住!”徐恭慌忙追了出来。
“徐大人留步,有牛三在,定保殿下无恙!”牛三头也不回,几乎是半抱着朱祁铭一路飞奔。
“牛百户,你要带本座去哪里?”朱祁铭茫然道。
“有故人来访。”
牛三回得轻松,朱祁铭心里却在打鼓:故人?难道是云娘、霓娘她们又有事前来相告?抑或荀家那两个护院又追了来?
疑惑间,穿过一片灌木丛,绕过一弯陡坡,忽见一道熟悉的背影赫然现于前方的槐荫下!
牛三放下朱祁铭,悄然隐去。
瞬间的惊疑之后,心跳陡然加速,血液开始沸腾,来不及呼唤一声,朱祁铭便呜咽着飞奔过去,成串的泪珠肆意挥洒下来。
第七十三章 风云诡谲
“祁铭的父王、母妃还好吗?”
“好,这话都问九遍了。”
“十婶妃还好吗?”
“好。总算想起你十婶了。”
“皇祖母还好吗?”
“好,你认得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不一定认得你,老人家春秋已高,神智有些不清,不过坊间传言不实,太医说,再静养数月便可大好。你这孩子,翻来覆去总问这几人,总该有个完吧!”
卫王费尽口舌,遍告平安,总算安抚住了朱祁铭的情绪。
仰头看看卫王,见到那张俊美如常的脸,还有脸上和煦可亲的笑容,朱祁铭终于离开了卫王的怀抱,破涕为笑。
“十叔王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卫王徐徐扫视四周,良久后低声到:“十叔为了你的事,在这边布有耳目,你父王是万万不可离京的,得知你的下落后,只能由十叔暗中跑一趟。”
接下来,卫王主动提到了方正,不齿之余,又有些惋惜。卫王还知道方正的幼子遭挟持一事,表示回京后自会全力追查,不会放过顺藤摸瓜的大好良机。
见十叔王对这边的情形了如指掌,还准确找到了自己的隐身之地,朱祁铭立马想到了牛三。当初从十里坡开往正南三十余里外的此处,只有自己一行五人知道,卫王能在匆忙之中找到这里,必有人暗中向卫王的耳目提供大致的方位,而传递信息的人想必就是牛三了,具体时间或许就是牛三回十里坡探查贼情的时候。
“牛三果真奉了您的密令?”朱祁铭的好奇心可以理解,但如此直言发问显得过于轻率。
卫王缓缓摇头,“不必多问,亲卫军百户,身份特殊,任何的不经意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于人于己都是如此。”
“祁铭明白,那蒋乙与牛三是一路的么?”
“蒋乙?这名字好耳熟!哦,想起来了,照你话里的意思来分类,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据说二人私交甚好,亲如兄弟。”
亲如兄弟?这倒也是,兄弟嘛,就是关键时候拿来替自己背黑锅的!朱祁铭不禁暗中吐槽。
卫王脸色微沉,“徐恭沉稳正派,可为倚仗,只是,你身边人手太少,就怕危急时刻捉襟见肘。你父王与十叔都是守正之人,守正?哼,正得了自己,正不了别人!早知如此,唉,当年像别人那样,暗中蓄养死士便好喽,也不至于让你过得如此艰难。十叔身边随行的人都是京中的熟面孔,不便留在这里,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留在这里?朱祁铭的心咯噔一沉。原以为摆在自己眼前的一幕意味着永久的团聚,不料它竟是一次短逢,欢愉似焰火一般,瞬间的绚烂之后,归于虚无。“十叔王不带祁铭回京?”
卫王沉吟良久,徐徐摇头,“十叔正是为此事而来,祁铭,千万别回京,你曾于京中两番遇刺,一度被掳,京师的危险恐怕远甚于北境。”
“祁铭从此将流落于江湖,是么?”
“相忘于江湖甚好,等别人忘得差不多了,太皇太后或许就会记起你来,到了那时,你想回京,情势自会有所不同!”
幸亏霓娘提前打过预防针,朱祁铭方不至于失望透顶,只是心中还有一份牵挂,但愿霓娘口中的“大事”与父王、十叔王无关。“京中果真会有大事发生么?”此言一出口,一颗心便砰砰直跳。
“京中是不太安宁,不过,你父王与十叔自有分寸,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需操心自己就行。”卫王微微一愣,“谁说京中将有大事发生?”
卫王的话不啻一副镇定剂,对越府、卫府的担忧暂可淡去,此刻,是该揭开锦云阁的神秘面纱了,不便深问旁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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